其實,能夠有驚無險地打退日軍的第二次進攻,靠的是馬連財霍小山和那些老兵們的提前防范。『㈧㈠中文┡網 Δ⒈
在擊退了鬼子第一次進攻後,馬連財霍小山和一些老兵就聚在一起研究如何應對日軍下一次的進攻,他們就預料到日軍很有可能派坦克助戰。
鑒於陣地的縱深過淺,如果任由鬼子的坦克衝破防線而又無法切斷日軍步兵與坦克的聯系,那麽陣地肯定是守不住的。
他們就想出了將重機槍與適量輕機槍置於兩翼,直到鬼子步兵基本暴露在側翼的槍口下時再壓製步兵,炸掉坦克,進行白刃戰。
這種設想無疑是冒著很大風險的,但這卻也是被動防禦情況下所能采取的唯一主動措施。
其實,日軍的98坦克的裝甲只有1omm厚,大點的山炮就可以乾掉它,就是用中正式步槍裝上鋼芯彈也一樣可以擊穿它,這在當時是完全可以達到的。
但這都是馬後炮,都是後人總結出來的,而當時貧弱的中國士兵們見到了這個並不大的鋼鐵怪物卻也實在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何況霍小山他們連迫擊炮也沒有一門更不要提鋼芯彈了。
他們所采用的自然是得自於淞滬老兵們的經驗,那就是利用坦克在關上觀察窗後視野受限,讓爆破手接近用集束手榴彈炸斷它的履帶,再用手槍擊斃必須要打開觀察窗觀看情況的鬼子。
霍小山在陣地戰開始前向鬼子打冷槍的時候,就已經仔細觀察過坦克,所以就完美地執行了大家的設想。
雖然過程很驚險,但終於成功了,坦克與步兵之間的聯系也被切割了,靠著白刃戰最終守住了自己的陣地。
只是所有人都不清楚,下一輪進攻的日軍是否會派出更多的坦克,這也成了守軍們最大的擔心。
而同時還有一個壞消息,唯一的一挺重機槍終於被日軍坦克打壞了,去領取另外一挺重機槍的沈衝和幾個士兵又被日軍的進攻阻隔了,這樣就失去了對日軍的遠程威脅。
上一次放開中間,用重火力從兩翼壓製步兵切斷坦克與步兵聯系的方法肯定是用不了了,就是能用,有了防備的日軍也會第一時間用擲彈筒壓製住了中**隊的火力,所以這個辦法肯定是不行了,至於士兵的傷亡達到了五十多人,目前還可以忍受。
馬連財霍小山和糞球子一樣參加過淞滬會戰的幾個老兵又聚在一起商討如何應對日軍的第三撥進攻。
辦法想了好幾個,但卻又都不理想,畢竟這是陣地戰,陣地縱深又淺,沒有過多的回旋余地,最後還是馬連財拍板,那就打冷槍吧,從鬼子露面開始就打冷槍,迫不得已時再硬扛。
如果鬼子有坦克甚至增加了坦克的數量,那就只能如同打退日軍第一次進攻時那樣,陣地上留觀察哨,大部分人進反斜面工事,等鬼子衝到近前了再炸坦克與步兵白刃戰。
硬扛日軍進攻那是不得已的辦法,而在時下抗日正面戰場上,絕大多數中**隊所采用的辦法,這也就意味著,守軍肯定會在火力上完全佔優勢的日軍進攻下,會付出巨大的代價,要麽全部崩潰,要麽全部犧牲。
說乾就乾,在日軍進攻的間隙裡,士兵們開始在已經不成樣子的工事後,尤其是直接暴露在日軍視線裡的地方,搶挖一條交通壕。
還有士兵在比較高的工事廢墟後挖起了散兵坑,與此同時又有人把壓完子彈的步槍,選擇相對隱蔽的地方擺放妥當。
在工事廢墟後,敵人視線能看到的地方,挖交通壕,這是便於打冷槍之後及時轉移,防止被日軍的特等射手和重火力盯上,挖散兵坑是防炮的。
霍小山,馬連財,以及其余十來個槍法打的比較準的士兵就是這次打冷槍的主角。
同時陣地上還安排了二十來個士兵,他們有兩個作用。
一個是抓空放一槍,起吸引敵人的注意掩護霍小山他們冷槍手的作用。
而另一個作用則是馬連財命令的,那就是要求他們始終要保持有一個人跟在霍小山後面,除了幫壓子彈,在關鍵時刻就是寧可自己死也要保護好霍小山。
至於馬連財的第二個安排,霍小山當時就明確表示拒絕,但馬連財則以連長的身份無視了霍小山的抗議。
畢竟,霍小山在這種陣地防禦作用中太重要了,射擊頻率奇快,舉槍必中,是殺傷日軍有生力量的絕對主力。
日軍並未給他們太多的準備時間,當他們所挖的交通壕有的只有半米多深的時候,新的一輪炮擊又開始了,於是大多數的士兵又撤回到了反斜面工事裡,陣地上隻留下最早安排的人員。
擲彈噝噝而來在陣地上轟然而響,重機槍子彈打得工事廢墟上石屑亂飛,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回進攻並沒有派坦克來,而實際進攻的隊伍依然是一個小隊,更準確的說法是負責正面進攻的日軍中隊所剩下的唯一的小隊。
日軍的指揮官認為在一個非主要陣地上投入太多的軍隊不值得,而對於該中隊的傷亡了一百多名士兵而未拿下一個並不起眼的側翼陣地深感不滿。
對該中隊長大加申斥,竟不給他投入坦克,而命令他們用自己所剩余的兵力去拿下支那部隊的陣地, 以捍衛大日本皇軍的尊嚴。
這也讓這個也許是抗戰開始以來最倒霉的中隊長很是急火攻心
日軍側翼陣地沒有迫擊炮之類的武器,兵力都是在二百米外的一個高崗後後起進攻的。
但對於守方講,好在這二百來米的地形是一馬平川,近百米寬的防守陣地,日軍重機槍擲彈筒能壓製這個點,卻壓製不住另外一個點,火力壓製總有缺失的地方。
被煙塵籠罩的防守陣地上,霍小山將槍架在一塊殘破的混凝土後,在日軍火力轉向別的地方時,看到進攻的日軍已經過了,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裡。
咦,這撥日軍怎麽顯得與前兩撥不一樣呢,霍小山又仔細看了一眼,才現這撥日軍竟然沒有戴鋼盔,竟然腦袋上都系了個白布條。
日軍這種白布條霍小山是見過的,他在天津打擂台時就見過有日本武士頭上系過,前面還有一個圓膏藥,霍小山知道那是日本人的國旗,可這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