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就這樣在這丘陵區域你擋我追,一直打到了天黑的時候才脫離了戰鬥。
日方士兵傷亡了近百名,對方傷亡多少南雲忍不知道,但他知道肯定比自己小的多。
因為對方開完槍後跑起來就象這山地裡的野兔一般快,對方所有人員都是只打一槍就跑。
往往這面剛露頭的士兵聽到槍響看到對方射擊產生的硝煙便連人影都看不著了,而等衝過這個山丘也依然是這種局面只見硝煙不見人。
狡猾得象兔子一樣的支那軍隊讓他很是惱火,不過讓南雲忍唯一感到高興的是,對方是真的跑不動了,脫離戰鬥接觸後派出的斥候報告,對方並沒有跑遠,竟然已經開始升火做飯了!
看來自己還是有機會消滅這支支那部隊抓到那幾個殺妹仇人的,還真得好好想想辦法,須戒急且用忍,南雲忍開始閉目構思作戰方案了。
霍小山領著自己的隊伍還真的沒有走遠,正如南雲忍所猜測的那樣,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已經跑不動了。
但有一點是南雲忍沒有猜到的,那就是霍小山他們快沒糧了!
霍小山他們也就是在那支皇協軍那裡弄到那麽點糧,而現在一下又招了一個營的新兵,那點糧哪夠吃啊?
日軍斥候遠遠地看見霍小山他們的臨時營地冒起了四處煙氣就回來報告了,卻不知道有三處煙氣那架在火上的鐵鍋確時是有的,只是裡面燒的都都只是水罷了。
這三口鍋自然是霍小山他們從那些被他們繳械了的皇協軍那裡弄來的呢。
沒有糧吃怎麽辦,要是後面沒有日軍追擊,霍小山倒是也可以帶人滿山野地挖野菜打野味,總是要給肚子充饑的。
但現在哪敢哪,日軍可就在後面盯著呢,於是為了解決吃飯問題也只有一招了,那就是晚上去日軍營地偷襲搶米回來。
那三口燒著白水的鍋正是霍小山怕己方缺糧被日軍發現而打的馬虎眼。
在半夜的時候,霍小山帶人出發了。
他同樣也派出了觀察哨,自然也知道日軍在哪裡宿營。這回霍小山帶了一百人出來,一半新兵一半老兵。
老兵是摸營搞突襲的,新兵那是扛糧食的,所以這回的新兵都是挑身強力壯的。
霍小山自然不會帶著士兵從敵人防守嚴密的正面過去,為了出敵不意,不惜多走了一個小時的路程,摸到了日軍的身後。
在霍小山他們這些人看來黑夜之中摸到日軍的身後本來是件很費周章的事情,但這回卻出乎意料的簡單,因為日軍在夜裡竟然架篝火了!
那黑暗之中的點點篝火無疑成了夜晚指示行軍方向的最好路標。
但當他們真繞到日軍身後的時候才發現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因為日軍在每隔一段距離的地方都燃起了一堆篝火。
霍小山他們隱在最近的黑暗之中觀察著,他們馬上發現了日軍點燃篝火的好處。
因為篝火是明亮的,很清晰地照亮了它周圍的空白地帶,而越過了篝火照亮的地帶後同樣是一片黑暗,而日軍的宿營地便隱藏在那一片黑暗之中。
他們這些前來摸營的人面面相覤,因為他們雖然趴在了一個山丘的這一面卻已經能借著那火光看到彼此的表情了。
這怎麽過去?誰又敢過去?
篝火燒的還旺,不提日軍肯定安排了輪值給那篝火添加燒材的人,就是明知道黑暗之中的日軍都睡著了,可是你敢從那明亮的篝火地帶穿過嗎?不敢!
當然也沒有什麽不敢的,只是那就不是偷襲了那就可以叫強攻了,有了防備的日軍你還想從人家營裡偷糧食嗎?可能性基本為零!
“把你那條小青帶來好了,或許它可以過去不被日軍發現。”沈衝低語道。
小青是霍小山給那條大狼狗新取的名字,之所以叫小青那是為了紀念原來在天坑時助他脫困的海東青。
其他人知道沈衝這麽說也只是發泄鬱悶罷了,就是真過去一條狼狗又能有什麽用呢?就算它能叼回日軍的一支步槍一把軍刀,但你能指望它偷回來一袋上百斤的糧食嗎?
霍小山搖搖頭沒有吭聲仍舊觀察著。
一會兒,霍小山便帶著幾個老兵沿著山丘的棱線低腰跑去,他們必須找到一處日軍沒有點燃篝火的黑暗之處才可以通過。
這片山丘相對空闊,山丘上的灌木叢本就長的少,又被日軍砍倒了。
霍小山他們不停地上坡下坡,直到跑到第四個山丘時才發現了中意的通過地點,因為那裡有一片樹林。
日軍總不可能在樹林裡點篝火,那樣會把樹點著的。
他們也不可能把樹砍掉,因為那太費時間了,樹還是很多的。
終於找到可以通過的地方,黑暗之中的中國士兵們面帶喜歡。
“沈衝小石頭咱們三個並排在前面,後面的人跟住了,但一定不要超出我們三個左右拉開的距離。”霍小山輕聲說道。
於是,他的話被老兵們一個一個地往後傳去,而霍小山沈衝小石頭三人已經開始行動了。
霍小山沒有叫莽漢走在前面,這家夥偷襲摸哨下手狠辣絕對是把好手,但性子還是有點過去魯莽了。
日軍能夠想到在空曠的地帶燃起篝火做了一條人為的火光通明的警戒帶,那麽在樹林中肯定也是有所防備的,霍小山已經對這支日軍刮目相看了。
盛夏之際,那樹林裡的樹自然長得枝繁葉茂,好在樹長得還算是高的,枝杈之下總還是有讓人通過的地方。
但就在黑暗之中摸索著前行了一段距離後,霍小山卻已經停住了,他忽然將雙手交疊並攏放到了嘴邊,輕輕地模仿出了一種“別咕別咕”的低叫聲。
這是他們來的路上聽到的這裡的一種鳥的叫聲,他們已經約好了,用這種聲音作為發現前面有情況的暗號。
和霍小山各相隔有著十多米的沈衝和小石頭同時停住了腳步,他們聽到了霍小山的信號便明白前面肯定有情況了。
盡管他們也想不明白霍小山怎麽會很輕易地學出那種山鳥的叫聲,至少在他們聽來霍小山那模仿的叫聲與真正山鳥的叫聲並無二致,真的就象睡著了收攏了雙翼的山鳥蹲在枝頭髮出睡夢中的低語。
沈衝和小石頭各自在樹林的黑暗之中瞪大了眼睛向前看著,終於他發現了身下及膝的地方竟然攔了一條細若小指的繩子!
樹林裡實在是太黑了,前方日軍的篝火所發出光亮能透過樹葉的間隙照到這裡的也只是有限的幾點光亮罷了,對,就是幾點甚至連星星點點都算不上的。
那繩子已經離他們如此之近了,如果沒有霍小山的提醒,他們下一步就肯定會趟在那繩子上。
好懸!沈衝和小石頭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頭兒到底是頭兒啊,無人能及,小石頭心中感歎。
沈衝卻沒有小石頭的感歎,因為他早就對霍小山種種的“神績”免疫了。
好了,不管怎麽說,現在既然發現了就好辦了。
沈衝和小石頭人雖然不在一起,所做出的舉動卻是驚人一致的。
他們都用一隻手攥緊離身邊的樹木較遠的繩子的那一側,再用匕首將繩子割斷。
這樣做自然是為防止繩子一斷,不吃力的一側由於被日軍系上了空罐頭盒什麽的突然墜地發出響聲。
兩人手中各持著那繩子慢慢往下放去,在感覺了那繩子挨地的瞬間,他們都感覺到了繩子落地時有物體隨之落地帶來的近乎於無的輕顫,日軍還是在繩子上系了空罐頭盒的。
黑暗之中再次傳來霍小山愈發低微的學出的鳥叫聲,三個人就又向前方摸索而去。
又走了幾步距離,離日軍的篝火近了一點,於是透過樹隙的光亮多了一些。小石頭髮現了一名靠坐在一棵樹下的日軍的哨兵,此時卻是睡著了,已經發出輕微的鼾聲。
小石頭繞後潛上捂嘴一刀,於是那日軍在睡夢中扭動了幾下頭便耷拉了下去, 好象依然在睡覺一般。
而這時,小石頭也聽到了只有十來步遠的沈衝的那裡傳來了很輕微的哢嚓聲,他知道那是又一名日軍的哨兵的脖子被沈衝扭斷了。
接下來的摸營變得簡單起來,霍小山帶著自己的人終於從這片沒有照亮的樹林中潛入了日軍的營地。
那營地裡可是一點光亮都沒有的,他們放倒了兩名值夜的已經睡著了的日軍後,便已摸到了日軍做飯的地方。
行軍宿營之時,所有軍隊都會把炊事夥房放到最後的位置上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所以防備已經不嚴了,畢竟只是夥頭軍。
再次悄無聲息地殺掉了七名明顯是夥頭軍的日軍士兵後,老兵們端起槍向前左右三個方向做著警戒,新兵們則把日軍夥房的米輕輕地分成十幾斤的小袋,扛起來便向後撤去。
當走在最後的霍小山沈衝小石頭撤到那片樹林裡的時候,沈衝低聲問霍小山道:“用不用搞他一下子?”
霍小山正要回答,可在這一瞬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因為遠處傳來了密集的槍聲,那是他們宿營的方向,此時他們心中都是一凜,那槍聲意味著他們也被日軍偷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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