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嘎!”“巴嘎!”“巴嘎!”
每聲“巴嘎”都伴隨著一個“啪”的大嘴巴,一名叫齋藤信的日軍軍曹已是被他的大隊長永裡太郎左右開弓打得只能一個勁“嗨伊”了。
永裡太郎在一直打了齋藤信七八個耳光之後,才抽出了自己的直揮刀,他把自己那鋒利的指揮刀按在了齋藤信的脖子上,眼睛都已經瞪出血來了。
這時,齋藤信終於是低下了那倔強的頭。
“牙幾給給!”長滿了絡腮胡須的永裡太郎終於沒有用刀劈了自己這名不聽命令的下屬,而是把指揮刀指向了山下。
還好,臉已經被這頓狂抽抽得紅腫起的來齋藤信終於是抽出皮套裡的王巴盒子一轉身向山下走去。
齋藤信分隊的那些士兵互相看了看,也只能端起了三八大蓋跟著自己的分隊長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原來,日軍為了堵住直屬團的襲擾,自然不可能只在山野間放上幾十名散兵遊勇,就在不遠處的山頭上他們還放了一個大隊的編制。
之所以叫一個大隊的編制而不是一個大隊的兵力,那是因為這支被稱作永裡大隊的日軍是不足編的。
他們只有一個中隊多點的兵力了,其余的兵力除了陣亡在洞口鎮外就是傷員已在部隊醫院中了。
在前幾天的時候,大隊長永裡太郎是躊躇滿志的要攻下洞口鎮的。
當時他的絡腮胡須已經很長了進攻洞口鎮的時候,他很豪邁的向旅團長和部下誇下海口說,我的胡子不用刮,等我打下洞口鎮到洞口鎮裡去刮!
然而進攻洞口鎮的結果是,他領著自己的大隊打了一個星期,傷亡了兩個中隊的兵力卻是連洞口鎮的第三道城牆都沒有打破。
對永裡太郎失望至級的旅團長也隻好把他們大隊撤換了下來,親自督導其他部隊去進攻洞口鎮了。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永裡大隊的官兵們已是被洞口國軍守軍把士氣打沒了。
就在前幾分鍾他們再次聽到了前方傳來了密集的湯姆遜衝鋒槍那“他他他”的射擊聲,可是等他們趕過來時,在山頭上卻是看到己方三十多名士兵已是倒在了山谷間的水窪處。
永裡太郎其實也被中國軍隊打怕了。
在他進攻洞口鎮的這一個星期裡,中國軍隊使用的美製湯姆遜衝鋒槍給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中國軍隊主力部隊的一個連都接近二百人了,如果這二百人中有十四五挺捷克式輕機槍或者布倫輕機槍的話,那麽他們在進攻中就會面臨中國軍隊強大的火力。
可是當中國軍隊一個連的大部份兵力用的都是火力上與捷克式輕機槍一樣強勁的湯姆遜衝鋒槍時,那麽他這個大隊所面對的對方火力上的壓力就可想而知了。
而這既是他們大隊沒有拿下洞口鎮的原因之一,也是永裡不敢親自帶兵下去查看自己那些倒斃在水窪附近的下屬的原因。
天知道對面那鬱鬱青山之中是否藏著那支神鬼莫測的支那魔鬼部隊,中國軍隊的74軍都全用上美械了,那麽他們的魔鬼部隊怎麽可能不用美械?
對方只要在山半腰的樹林中藏上一個連在他們接近那些屍體的時候來一場火力急襲,那麽他永裡太郎的生命也就從此終結了。
為了避免出現這種情況,永裡太郎便讓自己手下一個斥侯分隊先過去查看,可是那個斥侯分隊的隊長齋藤信竟然拒絕執行他的命!
這自然讓永裡太郎惱火萬分。
所以他也只能用一頓大嘴巴子把自己的那名下屬硬扇下了山坡去對面查看了。
永裡太郎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還真的不敢用刀劈了自己那名下屬。
至於原因嘛,由於兵敗他現在在他的大隊已經沒有威信了。
永裡太郎知道,其實非但自己的部隊,就是其他大隊都已經鬥志不高了。
鉗製住公路的芙蓉山要地已經打了快半個月了,可是大日本皇軍依然沒有攻下來。
為了滿足前線彈藥給養的供應,他們的輜重隊已經被迫使用肩扛人背的方法在那險竣的山間小路上往前線運物資了。
正因為如此,如果自己揮刀砍掉了自己那這名拒絕執行命令的下屬的腦袋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所以他也只能用一頓大嘴巴子伺候了。
而此時就在日軍對面的山頭上,直屬團的人也正隱蔽在樹後。
“剛才那名鬼子軍官在做什麽?我好象看到了他在扇他下面人的耳光呢!”說話的是高峰。
和高峰趴在一起的卻是用狙擊步槍的黎亮,而黎亮旁邊則是李向白所帶領的直屬團人中槍法最好的那些人
對於高峰的問話黎亮也只能搖搖頭。
雖然說他那狙擊步槍上的狙擊鏡頭的本質也是望遠鏡,可是也只是放大2.5倍的罷了,你用望遠鏡都看不明白,我這小鏡頭就更是白搭。
永裡太郎還真的就蒙對了,李向白帶著兩個連的還真就埋伏在了永裡對面的山頭上。
李向白他們也是被高峰他們擊斃日軍的那些“散兵遊勇”的槍聲招來的,如沈衝猜測,他們真的就不遠。
“黎亮,細伢子,一會兒不管沈衝得不得手,你們先把那個大胡子的日軍軍官乾掉!”同樣舉著望遠鏡觀察敵情的李向白說道。
黎亮細伢子應了一聲“是”後,接著把自己的步槍瞄準了幾百米外已是躲在一棵樹後向下張望的那名大胡子日軍軍官永裡太郎。
此時挨了一頓大嘴巴子的齋藤信已經領著自己手下的士兵快接近他那些同伴的屍體了。
齋藤信心中是邈視自己的大隊長永裡太郎的。
大日本皇軍本來是一支講究武士道精神的隊伍,所有的中隊長大隊長都是靠前指揮的,哪有一個象永裡太郎這樣怕死的?!
既然你經常表白自己為天皇武士的人的都怕死,那麽我們下面的小兵為什麽要為天皇盡忠?
情緒激動的齋藤信現在已經不管對面是否有那支支那魔鬼部隊的人了。
此時的他對戰爭已經沒有興趣了,所以他走在了第一的位置上。
他要讓永裡太郎看看,大日本皇軍的軍官應當是這樣當的,盡管他只是最低一級的軍官。
按照他們日軍內部下層軍官與士兵的傳說,支那魔鬼部隊的人想打死他們這些射距頂天在二百米左右完全露在對面山坡射界上的人是根本就不費力氣的。
只是此時的齋藤信並不知道,正是因為他的不怕死反而讓他活了下來。
齋藤信一步一步的走近了水窪,看著那些已經死去的同伴還有那水窪裡仍是鮮紅的血水。
然後他繼續向前,因為就在前方十多米處一棵樹下還臥倒著一名他的同伴。
齋藤信自然明白,永裡太郎給自己下的任務可不是來檢視屍體的,而是看那現在距離他只有五十來米遠的對面的山坡上是否有支那伏兵的。
於是,他繼續向前,在他的想法裡就這麽一直走下去直到對方一槍打死為止!
只不過在經過這名趴在地上的最後一名死去的同伴時,齋藤信注意到這名同伴身上好象沒有血。
算了,不管了,齋藤信現在已經生無樂趣了,用一句中國話來形容他此時的心情就是, 樂怎滴就怎滴吧,包括自己死!
可是,就在他剛剛要走進山坡的樹林時,他聽到了槍聲,齊刷刷的三八大蓋射擊的“叭勾”聲。
那槍聲來自對面,生無樂趣的齋藤信竟然沒有臥倒!
他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自己帶出來的這十名士兵已經齊刷刷的倒了下去。
對,是倒了下去,而不是臥倒,在槍響的一刹那他們竟然同時中槍了。
就在齋藤信感歎著對面果然有支那魔鬼的時候,他卻看到靠著那棵樹趴著的那名同伴突然就活了,竟然一下子從地上跳起向他跑來。
什麽情況?齋藤信楞了!
死人怎還活了呢?
就在他看到那名“同伴”手中拿著的竟然是中國軍隊才會用的那種叫作盒子炮的毛瑟短槍時,那槍口已是指向了自己。
“進去!”那名“同伴”用熟練的日語對他說道。
已經明白了些什麽的齋藤信卻突然有了一種解脫感,他手一松,手中的王巴匣子就掉到了地上,然後他竟然一轉身就很聽話的往樹林裡鑽去了!
這特麽的都是什麽情況?
喬裝成被擊斃日軍的沈衝心裡都愣了一下,腳下步子卻不慢跟著就追進了樹林。
而齋藤信進樹林,沈衝復活這一幕竟然全都落入了正拿著望遠鏡觀看情況的永裡太郎的眼中。
永裡太郎也愣了,對面有支那魔鬼部隊他已經料了個八九不離十了,可是齋藤信那又是什麽情況?
永裡太郎在這一愣之間,雙方子彈交錯中,便有兩顆子彈同時射穿了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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