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山的命令下得很急,因為這和時間有關系。
這個這個村子自然是從北朝南的,下午的陽光還可以照射到村子窗戶上。
有了這個光線的作用,他才可以讓冷槍手們通過狙擊鏡頭看到窗戶格子後面的日軍。
如果太陽一西去,沒有了陽光的直射日軍躲在陰影裡,冷槍手的作用勢必大為降低。
另外,他不可能讓士兵直接從山崗上向村子發動進攻,那樣的話士兵們就會直接暴露在開闊地裡。
霍小山所有的進攻方案都是把時間和地形考慮進去的,村子的前面一片開闊地,但村子的側前方可是有樹林有溝谷。
那裡距離村子只有五十多米,要按正常來講,都夠發起衝鋒的距離了。
但霍小山不想讓自己人員有大的傷亡,他所要的只是多弄幾個假人在這裡一出現嚇村子裡的日軍一跳。
從而讓藏在村子的二樓或者閣樓或者房頂上日軍多開幾槍多暴露幾個人就好,然後讓冷槍手們一槍建功。
畢竟裡面的日軍並不多,死一個少一個,等到裡面的日軍更少的時候自己再想別的辦法。
而此時負責佯攻的鄭由儉正帶著自己的擲彈兵和小石鎖他們在一起在樹林裡向村子的側前方運動。
鄭由儉和他的擲彈兵是後趕過來幫忙的,反正霍小山不想把仗打大了怕毀了侗民的家園,他們的擲彈筒槍榴彈也用不上。
此時他們一共三十多個人卻是扛了二十多個假人。
而與此相應的,他們其中就有二十多個人也只能穿著大褲衩子了。
畢竟,特務連的人衣服雖然有兩套,可是另外一套卻是日軍的,他們總不可能穿著日軍的軍裝舉著灰布軍裝的假人向日軍發動佯攻吧。
倒是有人在扎草人時這麽說了的,可是按鄭由儉的話講是“可別耍活寶了,那叫什麽玩應啊!都是老爺們就是光屁股又能怎樣?”
只是此時這些士兵所怕的倒不是光屁股,而是秋天這雜樹林灌木叢中的枝枝葉葉。
秋天了,很多灌木雜草的葉子已經落了或者長出了帶刺兒的小如芝麻般的果實比如蒼耳比如刺玫,一刮到身上那就是一道血凜子。
都是老兵,自然也知道晚了太陽光就照不到那房舍裡的鬼子了,所以都是加快了腳步。
於是隻此一趟他們身上就劃出了或輕或重的血凜子。
要說見血倒也沒見血,只是發紅,但問題是走的急就會出汗,於是渾身上下那真的是一片火辣辣啊!
“艸!小鬼子你等著,等老子滅了你們之後非喝你們幾口血不可,把今天我的血補回來!”一個老兵邊呲牙咧嘴的在那都到了大腿根的灌木叢中穿過邊狠叨叨的說。
“少廢話你,快點,馬上就到了!”鄭由儉在後面揮舞著自己的加拿大擼子說道。
其實他現在有種得意的想法,因為以他的資歷自然是見慣了其他國軍部隊軍官在後面拎著鞭子抽著前面的瘦如雛雞士兵行軍的情形。
可是,他想了想卻又忍住了沒有說出來。
他倒不是怕這麽說老兵們會有啥想法,大家也知道他也只是開玩笑,沒人會當真。
但問題是現在時間真的緊並不是該開玩笑的時候,所以他也只能在後面拚命的催。
終於,到了,已是透過樹林的空隙可以看到房舍了。
“都準備好了!”鄭由儉低喝道。
於是這些士兵有步槍的就把那草人扎在了步槍的刺刀上,扎的時候還得小心翼翼把衣服的後擺撩起來,那衣服以後還得穿呢。
至於挨上幾顆子彈那是免不了的,但自己總不能把自己的衣服先捅出個窟窿吧!
小石鎖沒有帶步槍,
他卻是扛了一根快有三米長的大樹杈子,也將削尖的了樹杈插入到那草人之中。“都挑粗點的樹藏好了,這可不是開玩笑!太近了,那小鬼子的子彈能把樹打穿了!”鄭由儉在後面小聲警告著。
“都準備好了嗎?”過了一會鄭由儉問道。
“好了!”士兵們低聲回答。
鄭由儉帶了幾個兵都是雙手各拿盒子炮將槍對準了那隙裡露出來的房舍。
“打!”鄭由儉高喝道。
於是在這一瞬間就聽那盒子炮“啪啪啪”的射擊聲便成了片,直打得那秋天裡本就搖搖欲墜的樹葉如雨而下。
聲勢很大,但鄭由儉他們卻心中有數,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哪裡有日軍,他們就是一頓瞎打罷了!
而這時候小石鎖他們就把用刺刀或者用樹枝挑著的假人往那樹隙之中貼著地面遞了上去。
而這時候那村子中便真的就傳來了日軍反擊的聲音,歪把子和三八大蓋的子彈隨著那假人一點點的前行便直接把那草人穿透了,然後就打在了小石鎖他們掩身的樹乾上或者身前一兩米處的空地上。
而鄭由他們也不抬頭就把手從樹後遞出去向前方左一槍右一槍的瞎打。
而小石鎖他們也只是各自推動著那些草人卻絕不跟著往前走,待他們把胳膊伸直了草人不能再前行了他們就又拉回來重走!
此時他們離日軍太近,那草人在樹枝葉的掩護下日軍還能當成真人,若是他們敢把草人全露出去那絕對穿幫!
鄭由儉他們這夥雖然說是在誘敵但怎麽看上去都有一種兒戲的感覺,而此時山崗上霍小山他們那些冷槍手已是在聚精會神的瞄準了。
就在鄭由儉他們把盒子炮打響的刹那,他們這些冷槍手就通過瞄準鏡開始尋找對面窗格子中的日軍火力點。
在等待鄭由儉小石鎖他們誘敵的時候,霍小山已是給冷槍手們各自劃出了大致的射擊區區域。
比如, 黎亮負責哪幾所房子,細伢子負責哪幾所房子。
因為霍小山深知他這種打法也只能用一次,第二次日軍就不會上當了,所以必須保證射擊的高效率!
霍小山拿眼睛估了一下,日軍暴露出來的機槍步槍的火力點有竟然有四十多個!
好了,我不奢求把你們全打死,我們冷槍手一人能打死一個我就知足!
“打!”霍小山高喊道。
於是這些冷槍手中的槍聲便響了起來,這槍聲從旁邊聽也就是一個排子槍。
然而這樣一個排子槍過後,村子裡日軍的槍聲已是瞬間大減。
因為,在冷槍手們的瞄準鏡裡可以清晰看到那鏤空的窗格子後再也沒有了日軍士兵的身影與槍支,只因為但凡被特務連冷槍手們所瞄上日軍士兵已是全部中彈倒了下去!
雙方其實還是太近了,他們這個山崗距離村子二百米不到,對於有狙擊步槍的冷槍手們來講不可能把子彈打脫靶了!
但是,這並沒有完,冷槍手們再次推彈上膛開始了瞄準,他們要趁剩余的日軍沒有醒悟過來的時候再爭取多斃掉幾個。
稀稀落落的槍聲響又響了一次,然後對面村子裡原本還積極反擊的日軍已經沒有人射擊了。
因為敢於射擊的都死了,其余的日軍卻是說啥不敢露出頭來了。
此時,這支日軍殘余官兵才明白自己不遠百裡來追這支支那魔鬼部隊是一件多麽錯誤多麽離譜的決定啊!
魔鬼之名,那不是傳出來的,那是用一朵朵大日本皇軍官兵的血花染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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