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日本人的反毛大頭鞋在黑夜之中絆在了一具屍體上,一下把就把那名日軍士兵絆摔了出去。
那名日軍士兵低聲咒罵了一句,爬了起來,在黑夜中摸索了幾下,找回了跌出手去的三八大蓋又端著槍向前衝去。
那名黑夜中的日軍士兵自然不可能看到,就是剛才絆倒他的那具屍體竟然活了,那“活死人”正開始倒著向後爬去!
他是鄭由儉!
此時鄭由儉正在肚子裡惡狠狠地罵著:嗆逼、杭松、龜兒子、鱉孫,小鬼子我日你先人板板滴,連我鄭胖子都不敢踩,我詛咒你們日本人生孩子都沒有皮眼兒,憋死你們這一幫王八犢子。
此時的鄭由儉也已經換完了日軍軍裝了,但是,他覺自己可沒有霍小山那幫小犢子的身手,所以,他的選擇是——爬出去!
他爬出去的方向和霍小山正好相反,霍小山扭頭往回跑那是去找自己媳婦。
鄭由儉不會,鄭由儉的選擇是倒著往日軍進攻的方向爬。
鄭由儉很聰明,他馬上想到了如果對面來了日軍,那麽身後保不準也來了日軍,是不是咱們剛捅破了日本人的天,日本人就把咱們圈起來了啊?
所以,往回退不安全哪,反倒是從鬼子正面出去好,自己又會日語,趁天黑逃之夭夭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鄭由儉日軍服裝換得也早,就在槍聲響起開始暗戰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不妙了,所以在霍小山沒下令靈活作戰的時候他就開始換軍裝了。
當小石鎖在照明彈閃亮開槍打死了兩名日軍的時候他已經趴在地上並且把頭轉過來開始裝死了。
只要照明彈一弱他就開始倒著往出爬了。
必須倒著往出爬,這樣他就象一名由於前衝被八路軍擊斃的日軍了,否則直接往回爬那小鬼子還不抓了他這個逃兵?!
鄭由儉的主意不能說不好也不能說沒有其合理性,只是卻總是挨踩,因為從後面衝上來的日軍又看不見他,所以在這將近一百米的距離裡他已經被日軍踩了十幾腳了。
此時的他很後悔把自己的肚子減沒了,如果自己那滿是肥肉的大肚子還在的話,是不是等於給自己裝了個大肉墊子呢。
此時他腳後跟的後方再無腳步聲了,鄭由儉反而不爬了。
他自然不會讓自己爬到日軍後方的指揮官那裡。
他在國軍那是上校,他是有身份的人,所以他為了裝扮成日軍,他現在穿的日軍軍裝那也是日軍上尉的。
他可不想爬到了日軍的後方後,讓日軍指揮官突然發現自己的部隊裡怎麽又多出了一名級別夠高的指揮官來。
鄭由儉正扭著屁股調整著體位想要改向南爬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自己頭部的方向又傳來了腳步聲。
鄭由儉忙停止了移動,伸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腦袋
就在有腳丫子踩到他的雙手的時候,鄭由儉忽然格外羨慕起那烏龜來,那東西可以把頭縮回到龜殼裡面去。
唉,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我鄭胖子流年不利,是誰都特麽可以踩上兩腳啊!被踩就被踩兩腳吧,不被踩成王八又如何能成就那王八之氣呢?!
可他剛寬慰完自己卻是又有一隻腳丫子踢到了自己的腦瓜頂上,鄭由儉正要再罵晦氣時卻是聽到了“媽呀”一聲。
嗯?鄭由儉一楞,日本人哪有叫“媽呀”的,而且竟然還是女聲!
這時他才回味到剛才頭一個踩到自己手背上那一腳的觸感,還有那體重,明明是個女人嘛!
能叫“媽呀”的女人肯定是中國女人哪,
而這回被鬼子圍了起來的女人可就是五指之數啊!可這功夫鄭由儉還沒有來得及想是哪個女子的時候,他的腦前面又傳來了騰騰的腳步聲。
鄭由儉一收手就把自己掖在腰間的加拿大擼子拽了出來,那槍就頂上火了。
而這時,就聽遠方又是“嗵”的一聲,又是一顆照明彈被日軍打入了空中。
鄭由儉借那光亮再看時,自己前面四名端著三八大蓋的日軍士兵已是奔自己衝過來了。
鄭由儉想都沒想便已扣動了扳機,“砰“就是一槍,跑在最前面的那名日軍捂著肚子就趴了下來。
這名日軍士兵離著鄭由儉已經很近了,摔倒在地時,那三八大蓋槍便脫手掉了下來現有一尺就砸到他頭上了。
可鄭由儉卻哪有心思管這個,已是那扣槍的食指一松,扳機回位他便調轉槍口又是一勾,又是一聲槍響,另外一名日軍士兵也撲倒了下來。
與此同時,鄭由儉身後的槍聲也響了,鄭由儉一聽那槍聲便知道後面那兩個女的用的也是擼子。
一名日軍士兵直接中槍摔倒,第四名日軍士兵已是趴了下來端槍瞄準了,但終究是難逃死運,被後面一槍打中了腦瓜頂也趴了下去。
“躲到樹後去,等照明彈滅了再跑!”鄭由儉喊道。
“鄭叔你也躲起來啊!”後面有一個女子邊叫著邊閃身到一棵樹後,那是柳玉,而此時也已經躲到另外一棵樹後的則是沈小曼。
柳玉和沈小曼她們兩個也是趁黑摸了出來,卻不料在躲過最後那撥日軍時,沈小曼與一名日軍士兵在黑暗之中卻是撞了個滿懷。
日軍是往前攻的,而能自己撞在一起的,那不用問也是中國軍隊的人啊!
於是那名日軍一嚷便有好幾名日軍圍了過來。
靈機一動的沈小曼卻是用熟練無比的日語罵了那日軍一句“巴嘎牙魯”把那正準備開槍的日軍罵得真是一楞,然後她卻是與柳玉雙槍齊開放倒了身前的幾名日軍才闖了出來,卻是又被遠處聞聲趕來的日軍追了上來。
柳玉一直在後面了的,她知道沈小曼畢竟參加戰鬥時間短槍法也不好,卻是一直在護著沈小漫。
所以他在被絆倒了以為凶多吉少的時候卻沒想到絆倒自己的竟然是鄭由儉。
沈小曼和鄭由儉不熟,柳玉卻是熟的,因為柳玉給慕容沛往霍小山那裡跑腿報信都跑了兩個來回了。
“鄭叔你也躲起來啊!”這時柳玉又喊,他以為鄭由儉沒聽著呢。
“我現在是小日本他們不知道你倆別管!”鄭由儉把槍一縮把那本就不大的擼子壓到了袖子下面,卻是把左臉貼到了地上把自己原本那就已經很小的眼睛眯成了縫瞄著向這頭跑過來的五名日軍就趴在原地裝死。
那五名日軍已經此時已經鎖定了沈小曼和柳玉所藏身的那兩棵樹,端著槍一步一步的逼近。
日軍士兵自然是知道照明彈光照時間是多長的,他們自然已經確定在那照明彈落下之際自己這個五個人完全可以把那兩個躲在樹後面的八路軍或者抓住或者擊斃的。
那五名日軍士兵很小心,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對手真的很厲害,就在剛才那一會兒功夫,五名大日本皇軍的士兵就被人家兩人打倒了啊!
要問他們怎知道的,這不地上已經躺下了五具大日本皇軍的屍體了嗎?
大敵當前,後到的這五名日軍士兵卻是沒有主意到這中間竟然還有一個上尉軍官呢!
五名日軍士兵用眼睛的余光小心避開了自己腳下同伴的屍體,那兩名八路軍藏身的大樹就在眼前了,他們甚至看到了八路軍士兵躲在樹乾後的衣角。
可就在他們剛剛走過趴在地上裝死的鄭由儉的時候,鄭由儉在地上一動已是仰面躺了起來,同時抬腹雙手持槍,他手中的擼子就響了起來!
鄭由儉這把擼子的特點是不能象盒子炮那樣的連發,但卻不用一槍一裝彈,前提是扣完扳機必須松開食指這樣彈匣中的子彈才會自動裝添到槍膛之中。
鄭由儉連扣連松扳機,轉眼之際就開了六槍,五名對身後毫無防備的日軍士兵竟然被他用擼子打倒了四個!
端槍走在最前面的那名日軍發現身後有變下意識往前撲倒之際卻是被從樹後閃身出來的柳玉和沈小曼雙槍齊發打得再也沒有抬起過頭來。
遠方又有日軍跑來,但這時候照明彈已是落了下來,天地間複歸黑暗。
日軍士兵也只能盲目射擊著,子彈打在樹葉上,便有樹葉在夜色中飄靈。
“別起身往前爬!”鄭由儉喊道,而自己也不敢起身就那樣將身體貼著林間的草地,轉過了身去,開始了匍匐前進。
日軍的子彈依舊嗖嗖地在他頭上飛,鄭由儉陡然想到原來自己爬的時候,沈衝他們笑話他爬的時候屁股總是撅得太高那姿勢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忙有意識地把屁股往下壓了壓。
於是,就這樣,鄭由儉和沈小曼柳玉三個人就在黑暗之中越爬越遠。
邊爬鄭由儉邊祈禱著,那小鬼子的照明彈可別再打出來啊,這樣他們三個就可以爬出去了。
站起來跑那是不敢的,日軍依舊在向他們這個方向盲目射擊著,此時不光有那“叭勾叭勾”三八大蓋的聲音,還有那“噠噠噠”歪把子的掃射聲。
可是直到鄭由儉三人爬得足夠遠了,三個人站起來開始跑的時候,日軍竟然一顆照明彈也沒有打出來過。
鄭由儉正在感謝著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三清上人山神姥爺土地奶奶的時候,就在日軍發射照明彈的擲彈筒旁,已經躺下四具日軍的屍體了。
而同樣在黑夜之中,細伢子、莽漢、小石鎖已經收了槍向大山深處遁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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