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由儉見到了自家閨女卻是別的什麽事也不管了,直接拽著鄭小憶去一邊說話了。
而這頭霍小山與那郭團長也互相做了自然介紹了。
那郭團長不知道直屬團的番號,卻是也知道有一支國軍的精乾小隊送了幾十名女學生到根據地來了。
因為那女學生裡就有當護士的,現在卻是跟著護理自己的鄭小憶學活兒呢。
“這回小鬼子都是你的人打的,君子不奪人之美,霍團長你說怎麽打?我這點人都聽你指揮!”這位叫郭玉明的團長說道。
郭玉明那也是爽快人,人家國軍的直屬團就這點人都把鬼子打成這奶奶樣了,自己可沒必要蹭人家的功勞。
霍小山看了看郭玉明的眼神,那眼神無疑是真誠的,便笑道:“指揮八路軍的同志我就不敢了,但鬼子大部隊都被咱們消滅了,要是為了強攻這幾十個鬼子再把咱們的人傷了就得不償失了。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你看行不行?”
於是,霍小山和郭玉明兩個人便開始商量了起來,但見霍小山面授機宜而郭玉明則是頻頻首肯,過了一會兒霍小山便開始排兵布陣了。
八路軍的一個排與部分民兵又遠遠地繞過了那山頭,那是幫直屬團去守公路兩端去了,隻待打下這個山頭,他們就可以收拾日軍傷員打掃戰場了。
而那些民兵則是又有一部分人飛跑回劉韓村,半小時後卻是抬回了三張大八仙桌,其余的人則是抱著棉被。
他們一進入山腳下的樹林中,所有人便忙碌了起來,民兵們又到附近的日軍射距之外的水坑裡把那棉被用水全浸透了扛回來,先把那濕綿被往八仙桌上鋪了一層後,上面再壓上一層厚厚的濕土,然後上面又扣了一層濕棉被。
而這時候,霍小山則是帶著自己的兵開始尋找射擊位置,甚至細伢子和黎亮又小心地爬到了樹上面。
他們這個路數和細伢子打鬼子時的辦法是一樣的,下面依舊有人接著。
而鄭由儉也被霍小山叫了回來和李憲成在一起又把擲彈筒扶了起來,擲彈他們是打光了,可是八路軍和民兵卻是又給他們提供了三十多顆原來繳獲的日軍香瓜手雷。
這回人多了有人專門給他倆當彈藥手了,擲彈沒有了卻有香瓜手雷了,雖然威力隻及擲彈的一半,但將手雷拋到那百十米高的山頂上卻是完全可以的。
一切準備就緒,進攻就開始了。
這回輪到守在製高點上的日軍吃驚了,他們就看到從山下的樹林裡出來了三個說方不方說圓不圓的東西。
對於這種新奇的玩藝這夥日軍還真沒有見過但卻聽說過,他們知道八路軍管這個東西叫土坦克。
實際上就是用那濕棉被和土來硬擋子彈的,這卻是八路軍在攻打日軍炮樓時用的。
眼見著那東西在往山上挪著,雖然走得很慢但卻終究是在往上緩慢移動的。
日軍如何敢把這個東西放上來,明擺著後面藏著人呢。
所以日軍指揮官一聲令下後,槍聲便響了起來。
目標很大,只要會開槍的基本都能打中,但就聽“噗噗”之聲,無論是機關槍還是三八大蓋的子彈打到了那棉被上只見有白氣升騰而起,那是灼熱的彈頭炙烤了棉被裡的水份化為了蒸氣。
只是那三個方不方圓不圓的東西地依舊然沒止步,依舊是緩慢而又堅定地向山頂推進!
而此時一張八仙桌的下面,莽漢卻是咧著大嘴在那哈哈樂著:“咦!這土坦克還真管用啊!子彈沒打透,它沒打透,哈哈哈,他沒打透!”
與他同在八仙桌後面正用雙手攥著一個八仙桌腿兒的憨子也是笑容滿面,也覺得這個土坦克太好玩太好用了!
這八仙桌加上了兩床已是被水浸透了的棉被再加上中間厚厚的一層土那足足有二三百斤,又是舉起來向山上爬,一般上兩個人還真舉不動,也就是莽漢和憨子這樣的大力士才可以。
這不?那兩夥舉八仙桌的都是上了四個人。
那個八個人也是直屬團的人,都是挑力氣大的上的,比如沈衝、牛如皋、孟凡西等人。
現在看來這種土坦克擋子彈是不成問題了,卻是不知道能否搪住日軍手雷的爆炸。
但好在現在距離山頂還遠,日軍的手雷再是居高臨下拋下來卻也是沒到地方就爆炸了。
別外還有一點是關鍵的日軍卻是不知道,這三個“土坦克”卻也只是霍小山放出來的誘餌罷了。
霍小山進攻製高點的策略卻是與一開始他們居高臨下的時候是完全一樣的,那就是:把零打碎敲進行到底!
“有我神炮鄭由儉在這兒,你們小鬼子還敢猖狂?!裝彈!”鄭由儉惡狠狠地說道。
身旁的彈藥手手一松,一顆香瓜手雷便已是從擲彈筒口滑落到底部,於是“嗵”的一聲,那手雷便被射了出去。
與此同時,李憲成的那具擲彈筒也是一顆香瓜手雷便也被射了出去。
須臾,山頂便傳來了兩聲爆炸聲!
不待鄭由儉再吩咐,兩個彈藥手又是兩顆手瓜手雷在擲彈筒中滑落,於是又是“嗵嗵”兩聲,兩顆手雷又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山下中國軍隊手中的槍都響了起來,山石被打得石屑之際,有在山石後露頭射擊的日軍士兵撒手扔槍人就直接趴在了那山石上。
日軍在這一瞬間又凌亂了,他們沒有想到下方的八路軍也只是在等他們露頭射擊暴露出位置來罷了。
能用槍打掉的就用槍, 縮回去的卻是被擲彈筒拋上來的手雷炸個正著。
日軍指揮官小心翼翼地從一塊石頭探出頭來,雖然在這一撥射擊之中就損失了一小半的士兵,但總不能任由八路軍衝上來吧。
可是他在這一瞥之中卻是悲哀地看到那三個“土坦克”依舊在往上緩緩移動著。
怎麽辦?怎麽辦?日軍指揮官實在是彷徨無計了,看來今天自己這支部隊要全部玉碎於此啊!
可就在他這聲感歎未竟尚往回縮頭之際,卻是不知道自己的這頂官帽已是同時出現在了兩支狙擊步槍的鏡頭之中。
“叭勾”兩聲槍響在這一刻已是完全重合了!
兩發子彈同時擊穿了這名日軍指揮官的腦袋,於是這名日軍由於縮頭的慣性人依舊是向後縮去,只是人卻已是萎頓在的身前的巨石上,由於是側趴的便只露出一隻死不瞑目的眼睛,但人已死暝不暝目又能如何?額頭上的血涔涔流下,終是掩住了那隻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