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山把這一切都布置完了已是又過了一個小時了。
然後在夜色中他便帶人又選了個矮丘埋伏了起來。
此時已過午夜,天空無雲,唯見繁星點點。
“讓大家都眯會兒,我還有哨兵都盯著呢。”霍小山把命令傳了下去。
“到底是年輕。”於光良在霍小山身邊輕聲說道。
“你很老嗎?”霍小山不由一笑,“那您老人家也睡會兒吧。“
“好,那就睡會兒,一會兒真要是打起來你叫我。”於光良玩笑道。
“不用,等過河時我再叫你。”霍小山同樣回了一句玩笑。
於是兩人不再說話,於光良直接在那山丘棱線後躺了下來,須臾鼾聲便起。
此時的霍小山並沒有拿槍,而是在手中拿了一具擲彈筒,又從那彈袋裡拿出了四枚擲彈放在了身邊。
這功夫胖子他們應當開始渡河了吧,霍小山默默的想。
所有河流都不可能是一條直線,所以自己領著特務連到了西松滋河可不等於直屬團大隊就一定到了,當然也可能他們比自己先到了。
霍小山他們現在所在位置與直屬團大隊相距兩公裡左右,太近了就起不到警戒掩護的作作了,太遠了彼此之間還缺乏了照應。
霍小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繁星又低頭看了看不遠處河水中那星辰的倒影,腦海中閃過一個有著一對少男少女的木筏,然後他灑然笑了,便收斂心神讓心緒寧靜下來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感官上。
人生如夢,傳說有仙人一睡能有幾百年,而凡人一睡也就幾個小時。
可這幾百年與幾個小時或者哪怕隻睡著了一分鍾並沒有本質的區別,醒來終是要面對現實。
於光良被手榴彈的爆炸聲驚醒的時候便覺自己好象只是睡了幾分鍾罷了,就在遠處手榴彈爆響的瞬間他已是抽槍爬了起來。
而這時,他就聽到自己耳邊“嗵”的一聲,然後他就看見前方天際有一顆閃亮的星在天穹的正中“砰”的一聲爆裂開來宛如自己曾經見過的煙火。
只是那煙火沒有彩色只有白熾的亮光,於是天地之間為之一明,那是霍小山用擲彈筒打出去的一顆照明彈。
恍如白晝之下是那河流之上的四條木船,還有木船上日軍驚慌失措的臉!
就在這一刻輕重機槍同時響了起來,無數流光從西松滋河兩岸向那四條船集火而去。
霍小山防止日軍坐木船順流而下的是那根繩子不假,但一根繩子是不可能擋住順流而下的木船那也只是起到一個提醒的作用罷的。
那繩子在河岸的兩端卻是拴在了手榴彈的引線上的,日軍在黑夜之中本著偷襲的原則是不可能弄出亮光來的。
於是船撞繩,繩拽響了手榴彈,便引來了霍小山的照明彈還有河兩岸直屬團特務連的集火。
日軍這回所用的木船談不上大但也談不上小,每隻船上都裝載了二三十名士兵,這四隻船卻是恰恰載了日軍的一個小隊。
如果日軍是在岸上呈進攻隊形衝擊他們尚可以與特務連一拚,因為真正的衝鋒絕不會象後世的影視劇那樣采取密集衝鋒的形勢,日軍一次衝鋒也只是上幾十人罷了。
但他們現在是在船上,面對特務連兩挺重機槍與七八挺輕機槍的集火根本就沒有反擊之力。
密集的子彈打得那船木屑直飛,那船舷瞬間就成了篩子,河水直接就灌了進去。
而船上的日軍或者中彈倒在了船上或者被子彈逼得直接就跳下了河,然後他們就又成了埋伏在兩邊河岸上的用用盒子炮的特務連官兵射擊目標。
盒子炮作為自動化武器的優勢在這時刻的優勢得到了充份的彰顯,
因為二十發子彈之內它不用裝添子彈!照明彈的閃亮之下,盒子炮的彈殼每彈出去一個那便是完成了一次射擊,以特務連士兵的槍法,在這麽短的距離沒有日軍可以逃出他們的子彈。
當照明彈熄滅之際,已經沒有槍聲響起了,唯有四條被打得千瘡百孔的木船空蕩蕩地向西松滋河的下流飄蕩而去。
“轉移陣地!”黑暗之中霍小山喊道。
“滴水不漏啊!”於光良不由自主的對霍小山讚歎道。
他自然明白霍小山讓轉移陣地的意圖。
現在是黑夜,輕重機槍一打之後目標便已經暴露了。
別看他們已經伏擊了日軍四條船,但誰知道日軍在岸上派沒派兵。
如果不轉移陣地,日軍摸上來對他們原來的射擊位置來一陣炮火急襲,那損失也肯定是有的。
截止目前,於光良一槍都沒有開,因為他用的是盒子炮,此時離那四條船撞繩的地方有二百米呢。
在特務連在射擊那四條船的時候,他卻是更多的把注意力放在了遠方的陸地上。
還好,在那照明彈的光亮之下目前他沒有發現日軍從陸地上過來。
但是於光良明白霍小山也明白,現在沒看到日軍可不等於陸地上沒來日軍,只不過陸地上的日軍不可能有在河上那順流而下的木船來得快罷了!
霍小山他們轉移的陣地是在那個矮丘旁邊另外一個更靠近河流的山丘。
霍小山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正常來講,那陸地上廣著呢,誰知道日軍會從哪個地方來。
只要隨便在河邊找個能埋伏的地方也就可以了,可霍小山選中了這裡就是因為他相中了這裡是並排的兩個山丘。
他才不會縱向轉移陣地呢,萬一日軍從前面過來開槍,子彈再把他們撞上呢。
天地間又寧靜下來,只有空氣中那還未完全消散的硝煙味在提醒人們就在這裡剛才又一百來名侵略者葬身水中,就如同當年這些侵略者在長江之畔射殺那江水中無辜的中國百姓。
不過過了有幾兩三分鍾後前方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所有人又都緊張了起來。
緊挨著於光良的小石鎖在黑暗之中說了句什麽,只是小石鎖說的是什麽於光良竟然沒有聽懂,因為小石鎖說的是日語。
而對方回答的竟然也是日語。
“咱們河邊的人撤回來了。”小石鎖這才換回漢語說道。
果然,是守在這側河岸的姚文利他們回來了。
已經把河流上來的敵人乾掉了,他們沒必要還和霍小山他們後面的人分開,這涉及到阻擊完成撤退的事宜。
“你們剛才說是什麽?為什麽用日語?”於光良好奇的問小石鎖。
“哦,我問他們口令是什麽,他們回答是爭渡。口令對了就能讓他們過來了。這黑燈瞎火的我再用咱中國話說萬一對面有鬼子摸過來了再給我一槍。我要是用日語如果是日軍他們就露餡了啊!”小石鎖回答。
“聰明!”於光良由衷的讚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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