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河有大河有小河。
小河挽著褲腿就能趟過去那叫浪漫,大河就要用船叫擺渡。
橫溪河在不水的時候就是那樣一條小河,可是當它遇到山洪暴是就變成了條可怕的大河!
只因為這段橫溪河就在山間。
於是,直屬團官兵就看到了這樣一條由鄂西山勢的落差、連續的暴雨造就出來的大河。
河水湍急的從山巒的高處奔下,在山石上撞出萬千飛花大有直接衝破地形束縛的氣勢。
此時,特務連的人看到就在河的對岸,三百多名國軍官兵正架著步槍輕機槍在河邊的亂石之中向東方拚命的射擊著。
他們中間不斷有人中槍趴在那石頭上就再也沒有抬起頭來。
並且已經有擲彈在他們中間爆炸開來,在火力上中國軍隊與日軍相比一般都是處於劣勢的。
射擊自然是來自於他們的對面。
而就在離他們一百多米的山崗後,也不斷有射擊硝煙升起,那是日軍已經追上來了,並且日軍明顯比國軍的人要多,火力也更強勁!
突然而至的暴雨突然暴的山洪已是阻住了國軍這個營的歸路。
他們現在已經絕望了。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與日軍對射,直至他們全部戰死或者在打光所有子彈後轉身跳入那湍如急瀑般的橫溪河。
於光良看到霍小山正回身用手勢給後面的擲彈兵炮兵報射擊諸元,忙伸手一扯小石鎖。
就在小石鎖看向他之際,於光良將自己右手五指收攏做成了爪狀,然後又做出了一個投擲狀。
小石鎖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往後爬了幾米後,站起身就急急往回跑去。
他自然明白了於光良的意思,那意思無疑就是去取勾索與繩子。
此時雨勢並沒有減小的意思,那麽他們不能指望水位落回去,最現實的辦法是取來勾索擲到對岸去讓對岸的人抓著繩子從水中硬闖過來!
而這時,霍小山他們所帶來的十具擲彈筒便已經開始拋射了。
原來他們耳熟能詳的“通”與“噝”還有那爆炸的聲音都已被山洪的聲音壓製住聽不見了。
但當十顆擲彈在一百多米外日軍所隱身的高崗後爆炸的時候,正在激戰的雙方自然都現了中國軍隊來了援兵。
不用霍小山命令,特務連的人齊齊從棱線後露出頭來向日軍方向開始射擊起來。
雨水模糊了視線,但直屬團的火力在一瞬間還是給坡下橫溪河對岸的國軍官兵提供了巨大的幫助。
一時之間,日軍那面的火力明顯被壓製住了。
巨大山洪擊石之聲掩掉了所有聲音,擲彈射飛行之聲根本就聽不到,對面的日軍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本能的規避便被那毫無征兆從天而降的擲彈炸了個正著!
國軍官兵趁此間隙紛紛回過頭向坡上望來,眼中激情情流露,很多人哭了,但仍在下個不停地雨水馬上就又把那淚水衝刷掉了。
霍小山見他們望過來了,忙停止了射擊兩隻小臂做交叉狀,隨即自己上低頭就趴下了。
對面的國軍士兵大多數士兵沒有領會霍小山的意圖,但終究有聰明人,馬上停止了射擊,同樣學著霍小山就把自己的頭埋在了石頭的後面。
其余人的人恍然大悟,這是援軍告訴他們不要射擊,一定要節省子彈!
他們只需要保護好自己別中彈,向日軍開槍自有後來人!
已經抬起頭來的霍小山眼見對岸官兵理解了自己的意圖,就忙把頭又縮了回去翻轉身體支看那兩門迫擊炮的位置。
他一打眼看到那迫擊炮還是近了,便又打出往後退的手勢。
趴在迫擊炮與霍小山中間的鄭由儉正眼巴巴地盼著打一炮呢,卻見霍小山打出了後退的手勢後又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失望的鄭由儉知道距離還是近了,回身給炮兵接著打手勢再後退一些,自己則是忍不住爬起來往前面跑了。
他得看看到底是啥情況啊!
原來霍小山也想用迫擊炮了的,可剛才於光良卻又拉了下霍小山,比比劃劃地告訴霍小山自己已是讓小石鎖回去取勾索和繩子了。
於是,霍小山便決定先不用那迫擊炮了,現在還不能讓它打,這個是殺器,得留在關鍵時刻用!
鄭由儉往前跑時霍小山又向擲彈兵連打手勢了,示意他們分開!
同時,霍小山急推身邊的於光良,卻將左手食指呈扇面狀左右急擺,然後向邊上一指。
於光良詫異的看了一眼霍小山後便想明白是怎回事了,於是他收起盒子炮往後爬了一個身位後開始從後面去通知那些機槍手了。
所有機槍手瞬間便明白過來,日軍的擲彈也該到了,他們這些機槍手需要轉移陣地了。
一時之間直屬團的機槍聲便弱了下來,所有機槍手已是閃開了剛開射擊的位置,甚至連步槍手與用盒子炮都往旁邊避去。
霍小山做出的避讓指示是如此及時,沒一會兒,日軍擲彈便將剛才機槍火力最集中的地方覆蓋了。
而幾乎同時,剛才他們射擲彈的位置在雨水中竟然也被日軍用擲彈炸了。
在這種特殊的戰鬥情形下,就顯出擲彈筒的可怕了。
本就現不了對方擲彈筒藏在了哪裡,擲彈過來連個音兒都聽不到,老兵和新兵也沒啥區別了!
而這功夫跑到前面來的鄭由儉已是躲在邊上開始觀察日軍擲彈筒的位置了。
特務連的人哪有不會測距的,已是有好幾個人同時向身後那些躲到一邊又把擲彈筒扶起來的擲彈兵們報射擊參數了。
但鄭由儉卻是伸手指連點了四具擲彈筒,報出了的射擊參數。
那四個擲彈兵在測距觀測上自然最信的就是鄭由儉,他們馬上領會了鄭由儉的意圖,鄭由儉要他們以多打少,用四具擲彈筒集中打一個目標!
於是,四個射手根據自己與鄭由儉之間的角度相繼微微調整了擲彈筒的指向。
須臾間,四枚擲彈便被塞入了擲彈筒就又射了出去。
至於他們這四彈齊是否擊中了日軍擲彈筒他們也不知道了。
此時雙方擲彈兵都是躲在了掩蔽物後在捉迷藏一般的射擊了。
日軍此時有了擲彈筒的掩護,火力增強已是反把直屬團的火力壓製住了。
可他們也只是壓製住了一會兒,已經轉移射擊陣地的特務連機槍手們都齊齊看向了憨子。
憨子抱著機槍掃了一眼自己的這下機槍兵們,猛的一轉身架槍探過棱線便又開始了射擊。
而那些機槍手也只是比憨子慢了一線,瞬間特務連這頭的火力大勝便又把日軍諸多的火力點壓製住了。
特務連的人馬上感覺到濺到自己臉上的碎石屑少了許多,於是不再猶豫,起身出槍再次齊齊向日軍射去!
而此時躲在河對岸亂石之後的那個營的官兵關心援軍的情況,不少人都是在扭頭看自己的援軍如何與日軍作戰呢。
他們突然現,現在自己這些人竟然變成旁觀者了,身前身後敵我雙方就在他們的頭上互相射擊,射擲彈,甚至連日軍也不管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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