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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坡之下馬群之旁,巴特爾正在對那給德王府的牧馬人們用蒙古語說著話,霍小山則已是把盒子炮收了起來在一邊靜觀著。
霍小山自然聽不懂蒙語,不過他察顏觀色卻能看出來顯然這些牧民當然也包括那名巴特爾管他叫老周的漢人已經從慌亂之中鎮定了下來。
巴特爾所說的話當然是霍小山授意的,無非是說明了霍小山是八路軍,他們兩個人要把這些戰馬送給八路軍組建騎兵,問他們是否願意和他們一起到八路軍的大青山抗日根據地去。
過了大約十分鍾後,巴特爾用漢語對霍小山說道:“成了,他們都願意和咱們一起走。”
仿佛巴特爾看出來霍小山對這個結果有點意外他便又解釋道:“雖然他們只是牧馬不是看馬的,但是這四五百匹馬一下了都沒了,德王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霍小山點點頭,便道:“你和老周把那些槍和子彈都撿回來吧。”
然後霍小山便走向了馬群,這麽多馬看起來也是很麻煩的,自己還得和那匹頭馬好好“溝通”一下呢。
“就咱們這幾個人能行嗎?”周義興邊和巴特爾走上草坡邊擔心地問,後面跟著他們兩個的座騎。
“咱們放馬不也是這些人?”巴特爾對周義興的問話感覺奇怪。
“放馬可不是押馬,這去大青山的路上能不碰到德王的人嗎?那咱們還趕個屁馬!”周義興沒好氣地說道。
“我相信霍小山,他是漢人裡的巴特爾,他說能做到那就能做到!”巴特爾雖然和霍小山結識也只不過是兩天時間,可是毫無疑問,霍小山已經通過自己的舉動在巴特爾的內心裡建立起來了足夠的信心。
“漢人裡的巴特爾?我艸!”周義興小聲地嘟噥了一句,他自然知道巴特爾那就是漢語裡的英雄好漢的意思。
英雄好漢?
就那個貌不出眾顯得有點瘦的家夥?
漢人裡有英雄好漢嗎?
或許有吧,不過都好象早已經在水泊梁山做了古了!
周義興自己都沒發覺,隨著這些年他與蒙古人接觸日深,他總覺得英雄好漢都是在蒙古人裡呢,就那個和蒙古人比起來瘦得象根棍兒似的家夥怎麽也談不上英雄好漢吧。
可是他現在也只能腹誹了,那個姓霍的家夥說十一個偽軍都被打死了,那他回德王府的後路也被斷了,現是已經是攆鴨子上架不上也得上了。
不過當他踏過那緩丘的棱線之後他卻震驚了,因為他真的就看到那十一名平素和自己很熟的的偽軍真的都已經橫屍於那碧草之上了。
你聽說有人殺了十一來個人和你看到十一個原本活蹦亂跳的甚至自己還很熟識的人變成了死屍躺在自己的面前那絕對是另外一回事!
震驚之余,周義興走到近前俯身撿槍。
第一個死者是雙眉之間多出了一個槍洞,那血漿從那孔洞之中滲出還未完全凝固,仿佛神話中的二郎神一般中間又多出了一隻眼來。
只是原本的那兩隻眼睛並沒有閉合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但是和那第三隻眼一樣都已是空洞無物了,似乎在宣示著他的靈魂已是不之所蹤。
周義興並不懼怕死人,他自己在十七歲那年為給家人報仇就手刃了對方十幾口人,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那個霍小山的槍法會如此精準,一槍就能打在高速奔跑中的騎兵的雙眉之間。
這名死者周義興是認識的,平時和他關系還算不錯,曾經在他沒酒的時候還給過他一皮囊酒。
周義興壓住心頭的震驚將剛撿起來的槍背到了身後,卻伸手將那死者的眼皮給合上了。
他暗歎,兄弟沒辦法咱倆的交情我也只能替你做這麽多了,然後他又摘下了那死者的子彈袋一回身將它搭到了自己座騎的後背上,
周義興又右走了兩步撿起了第二支槍。
而這名死者栽落馬下卻是臉朝下的,周義興看到了死者的後腦上多出了一個血洞來。
他本想邁過去再去撿第三支槍,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用腳尖用力將那個人的屍體勾翻了過來。
於是他又看到了與第一名死者並無二致的死相,兩個死不瞑目的眼睛與同樣如同二郞神般在雙眉之間多出第三個“豎眼”。
這個人卻是平素與他有怨的曾經打過他一個耳光,周義興本想給這個家夥再來上一腳的,可想了想卻把腳收了回來,死者為大,老子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
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周義興接二連三地撿起槍來背在了身後把子彈袋掛到了馬上,後面這三位死者眼睛有閉的有睜的,但槍傷卻都在頭部,要麽如同前者一樣在雙眉之間被開了豎眼要麽太陽穴被子彈擊穿。
當周義興再想去撿第六條槍時卻已經不用了,因為那五條槍都已經被巴特爾撿了回來,子彈袋同樣搭在了他銀子的馬背上。
巴特爾的臉上同樣有著震驚甚至還有著些許的興奮,巴特爾看到了周義興的臉色有些發白,以為周義興害怕了,便對周義興說道:“你看,我說他是你們漢人中的巴特爾嘛!”
蒙古民族畢竟是彪悍血性的民族,巴特爾見到了這麽多橫死之人卻並沒有絲毫的不適,反而也有上馬殺敵馬刀揮斬的衝動。
可興奮的巴特爾卻並不知道周義興此時心中感歎的卻是,你這個蒙古小巴特爾找回來的哪是什麽漢人巴特爾啊,你分明是請回來了一尊漢人裡的殺神嘛!
當周義興和巴特爾收完槍和子彈走回到霍小山身邊時,見那頭平素脾氣暴躁的頭馬正俯下了頭親昵地用自己的濕鼻子拱著霍小山的手呢。
“走吧!這一路上也不會太平靜的。”霍小山親昵地拍了拍那匹頭馬的腦門後將手指探入口中打了聲呼哨,遠處的黑色閃電便飛跑了過來。
“會打槍嗎?”當霍小山騎馬與周義興並騎而行的時候問道。
“會。”周義興答。
“殺過人?”霍小山又問。
“殺過。”周義興答。
周義興又詫異了一下,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殺神吧,否則怎麽會看出自己竟然殺過人?
“以後跟我乾吧!咱們接著殺人,殺光所有敢到咱中國地盤上撒野的日本人!”霍小山無意問周義興為什麽殺人怎麽殺的人,他關心的只是現在和以後,於是他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