糞球子是老兵了,自然見多識廣,雖然他沒有和各種土匪打過交道卻是聽別人說起過。
這土匪也有好多種的。
有被稱為義匪的,那是指雖然為匪但絕不欺負良善人家也只是專門和大戶和官府作對,淨做一些劫富濟貧的事。
有被稱為積匪的,那是指整個家族世代為匪的,爺爺是匪,老子還是匪,孫子也是匪,那真可稱之為匪之世家的,人家信奉的是“寧我欺負人我不能受人欺”信奉的是“丈夫不怕死,早死早托生”!
有被稱為山匪的,那自然是佔山為王,仗著山勢險峻易守難攻專門為患一方,說搶一個小娘子回山寨當押寨夫人的那自然都是山匪乾的勾當。
有山匪自然就有湖匪,那自然就是仗著大湖的湖汊眾多專事打劫的。
雖然糞球子知道土匪之中有義匪,但他看這幾個湖匪的作派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了。
他正思忖對策呢,便聽自己身後聽一個湖匪已是說道:“疤爺,這兩個小子怎弄?”
“啥怎弄,你們也別管我們是哪夥的了,你們也別殺我們兩個窮當兵的,乾脆我們兩個跟你們入夥得了!”沒等那臉上有疤的家夥再說話呢,糞球子卻是先說了。
他心道,啥特麽的怎弄?一看這夥人就是亡命之徒,就是自己長得再不起眼,他們敢搶國軍的槍,那麽就可能把自己和李春直接殺了滅口!
所以自己還是先投降把命保住再說吧,自己可不象頭兒鄭頭兒小石頭他們身手那麽好,打兩個還行,現在前面一個後面還三個呢,自己要是不想辦法可是對付不來。
“你小子挺賊啊!真怕死啊,老兵油子啊!”臉上有疤的家夥不由得低看了糞球子一眼。
糞球子這麽有眼力見兒正常應當是高看的,可是糞球子本來就矮現在又在地上坐著沒起來呢,他也只能低看了。
“那是,兵也當過,你們這個行當咱也乾過,哪個好混就混哪個唄,剛混了個班長掛了兩天盒子炮就又讓過去的兄弟給要去了!”糞球子笑嘻嘻地童叟無欺地說道。
糞球子在直屬團裡論腦筋轉得快他不是第一,論身手之好他也不是第一,論排兵布陣他也不是第一,但他有一樣是第一的,那僦是親和力,對,親和力!糞球子的親和力在直屬團是第一的。
他跟誰都好,別人也都跟他好。
他從來不挑別人的毛病,別人卻怎麽說他都行!
這樣的人到哪都招人喜歡哪。
果然,那名刀疤漢子瞬間就被糞球子給親和了,他本來是打算將這兩個國軍滅口的,畢竟匪不與官鬥,這要是消息泄漏出去,雖然說國軍不一定能在茫茫洞庭上逮到他們但總是很煩人的一件事情。
出疤漢子正在這裡琢磨著呢,糞球子又說話了:“疤爺,您老就高抬貴手饒我們兩個一命唄,附近有沒有您老人家相中的大戶,或者長的俊的黃花閨女啥的,只要你允許小的入夥,回頭我就把投名狀給您老人家送上去!”
咦?這小子挺有眼力見兒的嘛,殺了是有點可惜了,刀疤漢子又低看了糞球子一眼,他便看到了糞球子正用那看上去是那麽純真無瑕的那麽圓溜溜的小眼睛看著自己。
這小子懂事啊!刀疤漢子在心裡又給糞球子加分了。
因為他在平時見到陌生人的時候,有些人就會盯著自己臉上的刀疤看,那刀疤看上去絕對是觸目驚心的,就如同在臉上多出一道橫斷山脈一般。
可這小子的眼神看著自己怎麽就這麽舒服呢,原來人家既不害怕那橫斷山脈樣的刀疤也不特意去看,
那眼神卻是就盯在自己的雙眉之間,而且那眼神裡竟然好象很崇拜自己的樣子!“上船!把他們兩個押上來!”刀疤漢子說話了,他被糞球子的打動了。
湖匪頭說話了,他那三個手下自然是聽命的,他們可沒有糞球子那兩下子,別看他們跟疤爺混了好幾年了,可是卻依然怕得要命。
只因為他們知道這個主兒猜疑心最重,他殺人時都是沒有征兆的。
糞球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又做出了一個奇怪的舉動來,卻是自己先跳到水裡頭了奔那船去了嘴裡還嚷嚷著:“疤爺您老人家等會兒!”
眾人正奇怪之際,就見糞球子已是從水裡到了船頭。
他個子小,本來那水也就是到別人的腰可是卻已經到他的胸了,然後所有人就見糞球子用力扒著船梆就把那船往岸邊拽來。
“疤爺您先上船,這你要是收了我,以後您老人家再上岸要是再把衣服弄濕了您就把我腦袋擰下來當夜壺用!”糞球子用力拖著船,嘴裡還振振有詞。
這小子是個馬屁精啊!那三個小湖匪都羨慕糞球子會來事了!
而此時那個刀疤漢子臉上都見笑了,這小山藥蛋太特麽好玩了!我說怎看他那麽舒服呢,原來是個千年小跟班伺侯人都成精了!
“誰特麽地要你腦袋當夜壺,疤爺我尿潑長,你那小玩應能裝下嗎?哈哈哈。”刀疤漢子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眼見糞球子真就把船拖過來了,他一抬腳,別說,還真就上船了,確確實實腳丫子沒有沾到水!
很快,眾人上了船,那船便向洞庭深處劃去,而糞球子已經是和船上的土匪們笑鬧在一起了。
糞球子仿佛對洞庭湖很是新鮮,站在那船篷邊上說著一些討人喜的話,很快那三個小湖匪都喜歡上他了。
而新兵李春只能象個傻柱子似的在那裡楞眉楞眼的看著,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史營長竟然是這麽好玩!
“那是什麽鳥?“糞球子指著不遠處飛的一隻鳥問道,隨後又歎道:“哎呀,我這旱鴨子還真不習慣在水上呢,到時候哥幾個可別忘了教我玩水,媽的,這鞋濕了刮唧的穿著是真難受啊!”然後糞球子就彎下腰開始脫鞋。
武器此時都在湖匪手中,糞球子長得也不起眼,而那個李春一看就是個新兵,湖匪們現在對他們已是疑心盡去了。
就見糞球先是把一隻千層底的布鞋脫了下來擰了擰水又彎腳去脫另外一隻了也就不理會他了,便有小湖匪說道:“我們管那種鳥叫麻頭鴨。”
但就在這功夫裡,異變生了,剛脫下第二隻鞋的糞球子手一動突然就從褲腿裡摸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來!
“跳水!”糞球子喊聲裡手一揮那把匕已是扎進了一名小湖匪的胸膛,而同時他左手便已經搶下了那小名小湖匪一直拎在手中的原本屬於他自己的那把盒子炮!
其余土匪哪料到會生這樣的事, 一楞之際,糞球子搶回了自己的槍已是“撲通”一聲一個猛子就扎到水裡去了。
而李春也已經反應過來了,糞球子拔匕扎人又搶槍,用的時間自然長了點,李春終於也入了水。
我艸,常年打雁今天卻被雁琢了眼!
刀疤漢子已經反應過來了,糞球子入了水了,他手中的盒子炮也響了起來。
第一槍是衝糞球子平放的,自然就打空了。
刀疤漢子在船上急搶了一步衝剛剛糞球子落水的地方“叭叭”就是兩槍!剩下的那兩名小湖匪也都端起了步槍衝下射擊了。
只是子彈在水面打出了水花卻不見那兩個人浮上來,終於前面水花一響,船上的三個湖匪便欲調轉槍口去打。
可就這節骨眼,他們卻是聽到身後水面又是“嘩啦”一聲水響。
不好,刀疤漢子急轉身,可終究是晚了。
他回過頭之際就看到剛才跳水的那個山藥蛋般的小子已經是趴在了船梆上,手中的盒子炮正指著他們三個呢!
“叭叭叭”糞球子手中的槍響了,是連!
三名湖匪瞬間中彈便倒在了船上,兩人斃命一人受傷,至此,局面竟然已經是被糞球子給逆轉過來了!
原來糞球子跳水之後卻是在水中一個變向直接從船下遊到了船的另一面來了,而那三個湖匪下意識地以為糞球子會往遠處遊呢,卻不料糞球子卻是從後面把他們偷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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