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小鬼子也缺炮彈了。”黑夜之中行進在一條戰壕之內的**士兵不知道誰叨咕了句。
但卻沒有人接話,因為他們現在可是去尋找日軍炮丘陣地的,這種行軍之時說話本來就是紀律所不允許的。
但都是老兵了,說話的人也只是小聲叨咕了一句,然後在這條長長的戰壕之中就又只是沙沙的腳步聲了。
按這組的向導於天明的說法,這幾天日軍的大炮就沒閑著,可不知道為什麽今晚火炮卻偏就歇了火。
歇火不怕,特務連的人就怕日軍把炮兵陣地再換地方了。
那樣的話,按照董文昌所推斷的日軍炮兵陣地所處范圍可就變了,他們可能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其實,此時特務連的人並不知道,就是現在日軍的炮火還是讓董文昌給“勾”出來的。
董文昌自然是知道霍小山帶人帶著迫擊炮去搞日軍的炮兵陣地了,可日軍不開炮那霍小山他們找起來可就費勁了。
於是,他靈機一動之下,卻是把直屬團留在城防工事的迫擊炮往前搬了一段距離向日軍打了幾炮。
被迫擊炮冒犯了所謂天皇威嚴的日軍這才又用大口徑火炮開始向57師陣地進行了轟擊。
這個小組帶頭的人是小石頭,此時他正和57師的那個向導於天明走在隊伍的最前端。
“往後傳,差不多到地方了,誰也不許再說話。”小石頭對緊跟在他身後的銅鎖說道。
於是,所有人都進入了準備戰鬥的狀態,盡管是在黑夜之中也習慣性的把身子掩在了戰壕的裡面。
霍小山他們從常德城北門出來是從西面靠近矮山的地方過來的。
那裡並沒有什麽重要的兵家必爭之地,所以日軍防范的也不嚴。
此時他們已是在日軍的後方了,正在由西向東橫切過去,去尋找日軍的炮兵陣地。
霍小山將特務連的人分成了幾個小組,小石頭帶的這組卻是最南面的那組。
小石頭這組走的這條路線正是於天明選的。
這是一條東西走向的戰壕,只是由於57師人太少了,師長余萬程覺得這裡的地勢不夠險要,便直接放棄了。
“前面就到工事了,如果有小鬼子,我估計他們會在那裡。”於天明向小石頭耳語道。
“什麽樣的工事?”小石頭反問。
“一個地堡,裡面能放十來個人吧。”於天明回答。
“搞過偵察嗎?”小石頭又問。
“搞過,不過沒摸過哨。”於天明在黑暗之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用你摸哨。”小石頭說道,“銅鎖鐵鎖你們兩個和我們兩個過去。如果那個地堡那裡有鬼子的話,銅鎖你和於天明繞過那個地堡再往裡走,看看多遠還有鬼子,其他人在這裡等著,走!”
一個小時後,四個人兩撥陸續返了回來。
小石頭這組人研究了敵情後就開始休息了。
凌晨一點鍾,他們出發了,摸到了距離那個地堡一百多米的地方時就停了下來,小石頭和銅鎖在黑暗之中繞到那個地堡的東面,這才開始小心翼翼的向地堡而去。
等到了距離那個地堡只有四十米左右距離時,他們兩個又改成了匍匐前進。
不一會兒,那個黑乎乎的地堡已是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由於是在黑夜之中,只有遠方才有火光,那個並不是很大的地堡給人的感覺就象趴在那裡的一頭野獸。
小石頭和銅鎖在距離地堡只有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們又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確認情況並沒有什麽變化,兩個人才再次向前。
這個地堡建是就是為了保衛常德的,
常德會戰打響之前日軍在北方,所以它的南面就是那條橫貫東西的長長的戰壕,。小石頭沿著那戰壕的北沿小心的向前爬著,而銅鎖則是小心翼的出溜下了戰壕。
一會兒小石頭已是貼到了那地堡東面的牆壁上,他慢慢抬起頭向地堡上看去。
於是他看到了一個人站在地堡上的朦朧的背影,那是日軍的一名哨兵。
銅鎖則是從地堡後面的門處經過繼續小心向前,然後他也停下了,前方十來米處是另外一名日軍哨兵面向西方而留的背影。
在這些擔任警戒的日軍看來,此時只有西面才有可能有中**隊進行偷襲或者滲透。
他們的身後已經屬於後方了,那是日軍往常德城北輸送兵力和物資的通道。
這個地堡的高度差不多與站起來的小石頭的腦瓜頂一平,地堡之所以叫地堡那就是因為它並不高,高了那就不叫地堡而是叫碉堡了。
以小石頭的身手攀上這個地堡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要想一點聲響都不出卻還是要想點辦法的。
他不可以用弩箭將這名站在地堡頂上的日軍射倒。
雖然地堡的蓋子都很厚,一般都是一米左右的鋼筋混凝土構造。
但是,那蓋子上卻是都有透氣孔的。
如果他用弓弩將這名日軍哨兵射倒,日軍哨兵倒地的聲音完全可能通過地堡上面的那那兩個或者四個透氣孔傳到地堡裡面去。
這是不可以的,小石頭通過偵察已經確信地堡裡還應當有十名左右日軍士兵,在這裡負責警戒的日軍應當是一個分隊,也就是一個班。
不過,小石頭來摸哨自然是有準備的。
這名日軍哨兵在初冬裡不在避風的地方呆著偏偏要站地堡蓋子上卻也難不住來摸哨的小石頭。
小石頭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這面地堡壁上的射擊孔,還伸手輕輕的碰觸了一下,他的心裡便已經有數了。
此時在地堡裡休息的日軍卻是用軍大衣將這個射擊孔用軍大衣塞上了。
地堡有四角的也有八角的,有幾個角自然就有幾個面,每個面上自然都有射擊孔。
射擊孔多了,在冬夜裡自然是四面透風或者八面來風, 那過堂風可是“嗖嗖”的涼啊!
眼見日軍竟然把射擊孔堵上了,小石鎖自然就有了攀高之物。
他把自己的一隻腳輕輕踏在了那射擊孔的下沿上,再將雙手往那地堡蓋子上一搭一用力自己的上半身已是高出了那地堡的蓋子了。
日軍的哨兵很盡責,依舊端著步槍眼望西方的黑夜,卻絲毫沒有察覺小石頭已是爬了上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至極,從後面上的小石頭左手捂住了日軍哨兵的嘴,右手反握的匕首越過了日軍哨兵的頭準確的就扎在了他的心窩處。
小石頭左手捂著日軍的嘴讓他叫不出手右手匕首拔出卻是又連扎了兩下。
過了一會兒日軍哨兵的掙扎便平息了下來,小石頭這才輕輕的將這名原本鮮活現在已是變成一具屍體的侵略者輕輕放到了地堡的蓋子上。
而這時候一直在等小石頭動靜的銅鎖這才腳步輕盈的躥了出去,用同樣的動作將那名在戰壕中的日軍哨兵搞定了。
其實摸掉這兩名日軍哨兵對特務連來講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但是,再平常他們也會仔細制定方案,殺敵也是有順序的。
如果小石頭和銅鎖同時出手,就有可能出現誤差,比如,小石頭動作慢了,地堡上站著的那名日軍哨兵可能就會看到在他前方的銅鎖。
這對於摸哨來講,那就已經失敗了,示警有時並不一定是要打槍,那名日軍哨兵或許只要喊出一嗓子來也就足夠了。
兩分鍾後,小石頭小組的人員都拿著軍刺匕首衝進了地堡,裡面傳來了利刃破空入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