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生硬的舌頭不會打卷兒的顯然在漢語中絕對算得上語法不通但還能讓人聽懂的聲音在樹林中響起:“密斯特賀,你,我,就在這嘎達,呆著?”
賀正勇的聲音很客氣的響了起來:“嗯哪,就在這嘎達呆著。”
過了一會兒那人的聲音又在樹林裡另外一個地方響了起來:“密斯特李,你,我,就在這嘎達,呆著?”
李向白的聲音同樣有禮貌的響了起來:“嗯哪,就在這嘎達呆著。”
又過了一會兒那人的聲音又在樹林裡第三個地方響了起來:“密斯特鄭,你,我,我們,就在這嘎達,呆著?”
鄭由儉的聲音便出現了,但鄭由儉說話可沒那麽客氣,就聽鄭由儉說道:“我說你個賣槽子糕的,你不在這嘎達呆著,你要上哪的瑟去呢?”
鄭由儉的話在樹林裡引起一片低笑聲。
“我再次鄭重聲明,我叫約翰我不叫賣糕的!”一名穿著飛行員服裝的金發碧眼的美空軍上尉脹紅著臉向鄭由申辯道。
“別特麽強嘴!說你是賣糕的就是賣糕的,我管你是賣棗糕還是賣槽子糟呢!”鄭由儉訓斥道,“還特麽你不叫賣糕的,你叫約翰,你騙誰呢,你特麽的長著一個大公雞的老爺們你約什麽漢?!”
樹林中的笑聲又起來了,有的士兵憋不住已經是憋得吭吃吭吃的,那都快憋出內傷來了,就叫一個痛並快樂著!
“鄭,你慢點說,我不懂!”那個金發碧眼的美國軍官說道,“的瑟是什麽意思?”
直屬團的士兵們再也憋不住了,哄的一聲就都笑了起來。
“保持紀律!”李向白不幹了,站起來說道。
這是隱藏在山林之中呢,幾個人說說話鬧鬧也就算了,這好幾百人一塊兒起哄,就不怕小鬼子的斥侯聽到嗎?
士兵們忙又都把嘴閉上了。
李向白無奈的看了一眼鄭由儉又看了一眼那個叫約翰的美軍飛行員,他也實在是拿這兩個活寶沒辦法。
他也只能走到鄭由儉跟著說道:“督導大人哪,你別什麽話都說,咱們現在可是在隱蔽呢!”
“是,副團長大人,你先讓這個約漢的把嘴閉上。”鄭由儉不好意思說自己又犯規耍貧嘴了卻是把責任往那個美軍飛行員身上推。
“密斯特李——”賣糕的美軍飛行員見李向白來了就又要和李向白說話。
李向白這回為了讓這個家夥閉上嘴卻是有備而來,他直接伸手一比劃先引起這個家夥的注意,卻是從口袋裡掏出來了自己的從軍官服上撕下來的銜章。
直屬團軍官們為了保障在敵後作戰的安全都換成普通士兵的服裝了。
這樣的好處固然是安全了,但卻也同樣讓外人無法識別這幾百人之中哪個是做主的軍官了。
李向白見這賣糕的友軍總“破壞”軍紀此時是終於想起了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道理。
於是他一手托著自己的銜章又用另外一隻手一指那賣糕的領口上的銜章。
“我的,大大的,你的,小小的,聽長官的命令!明白?”李向白說道。
他也不會英語,卻是把這個美國友軍當成日本鬼子來說話了。
賣糕的美軍飛行員多少還是懂得一些簡單中文的,因為他們的飛機就是在中國機場起飛的,也和機場上的中國地勤人員打過交道。
李向白這大大小小一比劃,他終於是明白了。
人家是說人家軍銜比他的大,自己得聽人家的!
於是,他“啪”的打了個立正給李向白敬了一個美式軍禮終於是把嘴閉上了。
這個約翰是鄭由儉他們在美軍飛機墜毀後從日軍飛機機槍下救回來的唯一一名飛行員。
當時他的降落傘被掛在了一棵幾百米高山頂的一棵大樹上。
當直屬團救援人員爬上山頂時,那家夥自然是認得自己的盟友——中國部隊的,當時卻是在喊:“Mygod,!”
直屬團的人會日語的很多,卻哪有會英語的,自然也不知道他喊的是啥意思。
在把他救回來的路上那家夥卻是一直在喊“Mygod,!”
於是那Mygod在直屬團的士兵耳朵裡就變成了他人名的替代語“賣糕的”,至於他後面說的cock卻沒人懂了。
直到直屬團的語言大師鄭由儉看到那家夥時才問,賣糕的,你啥玩應就動不動就靠克靠克的?
美軍上尉卻是一指自己的胯下。
原來他從飛機上跳下來打開降落傘落到那樹上時,卻是被樹枝正好扎在了襠下。
這樣一來鄭由儉自然就明白了,原來靠克說的就是那玩應啊!
人家幫咱中國人大忙了,咱中國人從來是禮尚往來的,既然人家受傷了,鄭由儉自然就招呼隊裡的衛生兵給他看看。
衛生兵看過後說沒啥大事就是破了層皮兒,可鄭由儉說那也不行,這是國際友軍,必須給人家治!
於是那衛生兵千不情百不願的給那家夥上了點雲南白藥。
那可是雲南白藥啊,在中國那可是國寶級的跌打創傷藥,別說他是大靠克還是小靠克,就是特大號的靠克也能給止住血啊!
於是,血自然止住了,只是那家夥走路時怕碰到傷口就有些怪模怪樣的。
直屬團的人絕大多數是頭一回看到金發碧眼的美國兵自然是要看個新鮮的,只是看著眼前這個長得高高大大偏又怕把自己那點零碎碰壞了的賣糕的友軍難免就會發笑。
那賣糕的民族本來就不是什麽深沉的民族,原本在機場時就和國軍地勤人員鬧習慣的,仗著自己也多少懂些漢語便和直屬團的人比比劃劃的交流了起來。
於是鄭由儉便問他靠克是啥玩應。
此時賣糕的見自己那玩應沒事卻也不說那個了,反而說靠克是大公雞的意思!
此語一出,直屬團人自然又是暴笑一片。
美國人竟然管那玩應叫大公雞!
後來眾人一想也對,那大公雞昂首挺胸的,在掐架時雞冠子憋得通紅,太形象了,美國人也真特麽有才啊!
本來一場友軍之間的救援行動卻是由於那賣糕的與大公雞而平添了一分喜劇色彩來,於是這事自然被直屬團的人笑起來沒完。
那賣糕的也不是省心的人,他眼見自己的大cock沒事,便鬧著要回去找美軍。
可這大山之中,唯一的山路又讓日軍佔了,那哪是你說走就能走得了的。
可賣糕的偏偏卻不識趣的總問,開始鄭由儉還很客氣的,可是人都是一樣,彼此之間的神秘感一消失,鄭由儉自然是各種方言齊出,把那賣糕的弄得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到底是賣什麽糕的了!
此時眼見那賣糕的約漢到底被自己的軍銜給壓服住了,李向白終於是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而這個時候,一名直屬團士兵匆匆跑進了樹林,他給所有人帶來了一個好消息:糞球子和方大海那兩個營派人來找他們了!
注:我想大多數書友都懂的,賣糕的是英文我的上帝啊的諧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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