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直屬營的士兵們驚訝地現鄭由儉、沈衝、小石頭、孟凡西已經歸隊了。
他們自然知道這四個人讓鬼子“拐”跑了,能見到沈衝他們回來自然心中高興。
但現在可是在敵後,日軍環伺,所以沒有人上前打招呼卻也是或笑或點頭,表示對他們回歸的開心。
而這些人裡最開心的卻是小石鎖牛如皋等幾個人,他們自然也不會說話,但那喜上眉梢的樣子卻是瞞不住別人的。
因為他們昨晚是和霍小山一起去接鄭由儉他們回來的,鄭由儉竟然用二十多斤馬肉干和第四師團的日軍換回了一部電台!
天哪,怎麽會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是從偽軍手裡換回來的那也可以理解,可日軍裡怎麽就會有這樣的敗家子呢?!
好在當時在告訴他們換了部電台之前鄭由儉就提醒他們壓低聲音不要喊,否則他們尤其是小石鎖那就得大叫起來。
直到霍小山告訴他們對面就是那個為了不耽誤自己吃飯而對他們過路視而不見的那支奇葩師團時他們才恍然大悟。
由於直屬營現在是在敵後行軍而且這次他們所面臨的情況比哪回都嚴竣,所以霍小山直接就下了封口令,回去不許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一心一意過了撈刀河找到國軍大部隊再說。
不過在回來的路上小石鎖卻問霍小山要不要把那幾個日軍給哢嚓了?霍小山說你自己動腦筋想想再問我。
於是小石鎖就想,到底也算想明白了,然後壓低聲音而又興奮地對霍小山說,頭兒,那還是不殺的好。
霍小山反問那你說為什麽不殺的好呢。
小石鎖就說,要是殺了鬼子現在就能知道他們的電台丟了那麽他們可能再找一部電台,如果我們不殺,鬼子軍官在關鍵時刻用電台的時候卻現電台沒有了那得有多耽誤事!
小石鎖的分析引起了當時正行軍著的老兵們的一致誇獎,說這娃兒終於長大了。
而後來事態的展還真的就如小石鎖所分析的那樣,日軍第四師團的這個大隊在進攻長沙過程中別的部隊都衝上去了,而唯獨他們按兵不動。
當此次會戰的日軍最高指揮官阿南惟幾事後訓問時,得到的答覆是,報告指揮官閣下,我們沒有得到進攻的命令,因為我們的電台“忘帶”了。
當然,這件如此奇葩的事被世人周知那已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
此時霍小山自然看到了小石鎖他們強抑興奮的樣子,他的表情很平靜,但霍小山的心裡卻一點也不輕松。
昨天,他取馬肉干倒沒費多少勁,因為他自己在前面跟蹤著日軍大部隊,後面卻是還有一個連的人在日軍後面綴著呢。
於是,他回去找到自己的人把所有士兵手頭的馬肉干都收集了起來就又帶著小石鎖幾個人返回去給鄭由儉送馬肉干。
可霍小山卻只知道鄭由儉定是要用馬肉干換東西,既不知道他要換什麽也不知道他要用多少馬肉干。
所以他自然也就把能收集到的馬肉干都拿來了,行軍打仗誰也不可能帶杆秤,霍小山用手一掂那馬肉干也就二十二三斤的樣子。
於是半夜裡在那個樹林中他便和小石鎖幾個“迎接”到了從日軍軍營裡出來的那九個人,而那九個人卻是中國軍人四個,日本軍人五枚。
此時鄭由儉已從日軍那虎狼之窩中脫身出來了便再也不玩那第六師團隻拿眼睛望天空決不低頭看撒尿的高冷泛兒了,而是恢復成了一個斤斤計較的商人。
他只是用手一掂那馬肉干便一口咬定這些馬肉干明顯是過二十斤,
並且說啥要那個日軍小隊長再給補償點啥。因為,他和那日軍小隊長談妥的換一部電台的價格是二十斤馬肉干,這一下子多了這麽多怎麽成呢,咱鄭由儉啥時候做過這虧本買賣?
那個日軍小隊長雖然也詫異於鄭由儉的判若兩人,但掂過那馬肉干的重量後也承認馬肉干是多於二十斤的。
他卻也講究買賣公平,便答應給鄭由儉以一定補償。
可他也不可能再回軍營去取東西來以物易物,便隻說那我把我的南部十四給你吧。
鄭由儉那怎麽可能同意呢,卻是將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似的,他心道啥南部十四啊,你就直說是王巴盒子得了唄,爛大街的玩藝,你白給我我還嫌墜手呢。
那個日軍小隊長便說那我把三八大蓋給你一支吧。
鄭由儉還不乾,咱直屬營啥都缺就不武器啊。
那個日軍小隊長又說把自己的指揮刀給鄭由儉,鄭由儉依舊不乾。
這下那個日軍小隊長沒轍了,他也是真想要那多出來的二三斤馬肉干,後來便說只要我們身上有的,你相中啥都行,不過只能要一件。
鄭由儉於是便在那五個日軍身上打起了主意,可是黑暗之中的交易他也看不到日軍有啥,在人家身上一頓瞎摸,倒是在一個日軍士兵的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張紙來。
他倒是沒想到那張紙能有多麽重要,心想倒是挺軟和的就是留著以後當揩腚紙那也是挺好的。
於是,他就把那張紙給留下來了。
他卻不知道他摸的那個士兵正是掌管日軍電台的通信兵而那張紙卻是一張電文,直到歸途中他覺得離日軍足夠遠了用打火機晃了一眼才搞明白自己用那二三斤馬肉干換回來的是個啥。
其實鄭由儉多交易出一張紙來卻是本著咱鄭由儉做買賣絕不吃虧的原則,日軍給啥無所謂但啥也不給那絕對是不行的,這就象賊過不空手是一個道理。
既然現是電文了那自然就得看看內容,萬一是啥軍事秘密呢。
於是鄭由儉打開火機用手籠著火苗就又霍小山沈衝小石頭再看那內容。
那電文自然是這個大隊日軍接收他們聯隊的,那句話翻譯成中文就是“據悉,中國軍隊正調其主力部隊軍趕赴長沙,望你部加快前進度。”
這個電文並沒有說明什麽問題,但霍小山卻注意到了那電文上標注的時間,上面的日期是*年*月*日。
霍小山回想了一下,自己知道軍被從贛北調往長沙戰場還是聽那個川軍o軍的軍長說的,然後自己才決定率部南返的,而自己得到消息的那天正是*年*月*日。
霍小山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的第一反應是覺得日軍的情報好快啊,然後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日軍的這個情報來得也太快了吧!
一個師一萬多人在贛北那不是說動就能動的, 怎麽也得準備個三天兩天的吧。
贛北又是國統區,日軍怎麽就在軍沒有大規模行動的時候或者還沒有進入日軍的偵察范圍的時候就知道軍要南下或已經南下了呢。
而日軍得到這個情報不外乎種可能:間諜或者電報泄密了。
但這也只是霍小山和鄭由儉沈衝石頭四個人的猜測,他們並沒有任何有力的證據就證明國軍內有日軍的間諜,也不能證明是在各部隊之間通訊的密電讓日軍破譯了。
而更為鬱悶的是霍小山除了直接派人去老虎仔將軍那裡報信卻沒有更快有效通知老虎仔將軍的辦法。
自己手裡是有電台,並且鄭由儉用馬肉干從日軍那裡又換了一台出來,但自己卻沒辦法給老虎仔將軍報,因為電文上不知道寫什麽。
電文上寫我們國軍的密電已經被日軍破譯了?那這份電文日軍也有同樣會破譯,那不等於直接告訴日軍我們已經知道你們能破譯我們的密電了嗎?這事情沒有這麽乾的啊!
而且這只是自己在時間上的推測,卻算不得直接證據,向老虎仔將軍提出有密電泄密的可能是可以的,但你言之鑿鑿那就要承擔大責任了。
如果老虎仔將軍一旦信了自己的話那就會調整部署,那樣就會事關成千上萬國軍官兵的生死!
萬一情報錯了,我無意害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那自己以後就別去西方極樂世界了,且去那阿鼻地獄來個遙遙無出期吧。
“小石鎖,讓部隊集全,今天必須過撈刀河!”霍小山用少有的凝重語氣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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