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刺刀,架在最中間的歪把子機槍,被牽在手中卻吐著血紅舌頭露著獠牙汪汪直叫的大狼狗,還有穿著中國衣服卻扣著日本帽子的漢奸。被媽媽把頭摟在懷中不讓看眼前這凶神惡煞一幕的孩子,頭已經斑白柱著拐棍的老人,沉默無語的莊稼漢。
雙方一切表明了這就是鬼子進村後的場面。
“我們已經看到那個女新四軍進你們村了,不管誰把她藏了起來,只要能交出來,皇軍非但不怪罪還會重重有賞。”那個漢奸扯著脖子喊著。
這個漢奸的聲音有些尖細,這個漢奸的口音不是本地的,這個漢奸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因為他是頭一回以漢奸的身份出現在國人面前,因為他的名字叫羅林。
“不要跟皇軍打馬虎眼,不要跟我們說你們不認識那個女新四軍,她的名字叫慕容沛,她有個名號叫霍少奶奶,她是新四軍獨立營的營長!”
羅林在扯脖子喊著。
他知道自打自己投靠了日本人後就不可能蛇鼠兩端,和霍小山的仇已經結下了。
就算霍小山不知道是自己出賣了慕容沛人家也不會放過自己,因為他現在是漢奸,那回霍小山摔死的皇協軍也是漢奸。
羅林是隨著大平糾夫的部隊在迷羊嶺外得到有新四軍從迷羊窟中出來的消息後與日本人一起開始追擊的。
開始的時候,他並不知道慕容沛就在前面那不時回頭打上幾槍阻擊一下他們的新四軍裡面。
他當時還想抗戰抗戰,國軍那樣的武器都被日本人打得落花流水,就你們新四軍那幾杆破槍還折騰啥呀?
可後來他竟然現了在新四軍隊伍中奔跑的慕容沛,雖然他只是遠遠地瞥上一眼。
但他誓自己不會看錯,這個女人給自己的印象太深刻了,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麽可能會落到今天的地步?自己一切的不幸皆因這個女人而起!
羅林並沒有現自己已經越的偏執了,怨毒是所有男不男女不女之人之共同特征。
民國末年,大清亡了,於是那些宮裡的太監們便都被遣散到了民間。
於那很多閹人便都娶起了老婆,沒錯,是娶老婆,有的還不只一房。
沒有那方面的能力並不等於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很多太監那是攢了私房錢的,到了民間有錢那麽自然可以買到他們想買的一切。
於是,那些或者因為貧窮或者為了貪圖富貴的嫁給了那些太監的女人們注定是悲慘的。
因為當她們面對著是一個有衝動卻無能力的男人或者已經不能稱之為男人而被稱之為閹人的這些人的時候,她們在那閹人豪宅之中所得到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
由於偏執,羅林現在已經不怕被霍小山摔了,反正自己已經破罐子破摔了,自己都把自己摔了一下,那麽讓那個霍小山再摔一下又能如何?
只要能得到自己的想要的快樂,那麽摔死也值了!
對,現在的羅林就是這樣想的,自己想要的快樂是什麽,那是一個夢,那是一個伴隨著他度過每個夜晚的夢,而慕容沛就是這個夢中的女主人公!
所以可以想見當他現慕容沛就在前面的時候他有多興奮,而當他現慕容沛竟然獨自逃跑時變得更加多麽多麽的興奮。
當時他歇斯底裡地向這支日軍的最高指揮官——一個中隊長高喊著:“太君,抓住她,她是慕容沛,她是霍少奶奶,她是新四軍的營長!”
羅林自然是明白慕容你沛為什麽獨自逃跑的。
不就是你的隊伍中有幾個傷員嗎,你不就是想把我們吸引走救你那些革命同志嗎?
可羅林卻壓根沒有提醒那個日軍指揮官這一點,笑話,別說新四軍的幾個傷員,別說你們在前面跑著的那頂天三四十個人,就是你扔一個連一個營放在我羅林面前我也不稀罕要,我羅林要的就是你!
霍少奶奶大名遠揚日軍也是知道的。
於是,在羅林的提議下一個中隊日軍從對一支新四軍小隊的追擊變成了對慕容沛一個人的追擊。
於是,在羅林的提議下那個好色的日軍中隊長又從把追擊的命令變成了活捉。
於是,他們在圍追堵截了慕容沛將近一天之後,終於把慕容沛圍進了這個叫劉家鋪子的村子。
可是,他們把村子裡裡外外搜了個雞飛狗跳竟然沒有找到慕容沛,可他們又確定慕容沛就藏在了這個村子之中,那麽隻好把全村人圈到了打谷場上想辦法了。
羅林眼神掃過槍口與刺刀下曾經是他同胞的男男女女們,他以一個搞過特工的人的眼神現了這個村子裡這些百姓眼神中一個共同的特征——仇視。
盡管,他們不和自己的目光對上,大多數都低著頭看著腳尖,但是羅林還是現了他們對自己對日本人的仇視。
這裡可是新四軍的抗日根據地,根據情報,慕容沛的獨立營可是在這一帶活動過,那麽毫無疑問,這裡的人已經深受新四軍的影響,他們是不會交出慕容沛的。
羅林搞不明白,共產黨究竟給了他們這幫窮棒槌什麽好處,能讓他們如此死心踏地的替共產黨賣命。
就在羅林開始在想別的辦法的時候,日軍的那個中隊長開始不奈煩了,要不是上面有命令要適當約束自己部下在支那地區活動的過激行為,他早就大開殺戒了。
可是上面也只是說適當約束,既然眼前這個被支那人叫作漢奸的家夥嘴皮子也磨了也未見效果,那麽還是讓我大日本皇軍的武士刀說話吧。
那個中隊長大步上前,一把推開了又開始在那裡賣弄嘴皮子的羅林, 他以一個侵略者的眼光掃視著眼前的上百號中國百姓。
他要殺雞給猴看以效敬尤了。
他的陰晦的目光掃過一個白蒼蒼的老人,沒興趣,他的目光掃過了一個懷抱著看樣子還在吃奶的孩子的中年婦女,沒興趣,他的目光掃過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臉上皺紋如川的中年人,依然沒興趣。
最後,他把目光落在了一個站在地上被她娘摟在懷裡的七八歲的齒白唇紅的小女孩的臉上時他陰晦的目光裡突然有了笑意。
那小女孩執拗地用腦袋頂開她娘試圖讓她的臉轉回到自己懷中的手偏偏就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
那小女孩的看向他的目光中所含有著的仇恨成分卻被日軍中隊長自動忽略掉了。
他從來不怕仇恨,他殺過太多的支那人。
來這裡建立所謂大東亞共榮圈嗎,笑話,自己別的同位信吧,他是不信的!
他來這裡就是殺人享樂的,殺人享樂你還不允許別人仇恨地望著嗎?沒這個道理。
他現在感興趣的是那小女孩的臉龐讓他想起了自己在日本時與自家鄰居的那個小女孩英子。
英子是陽光的,每天他都能看到英子頂著朝陽蹦蹦跳跳地上學晚上又掛著一身落日的余暉蹦蹦跳跳地放學。
而在英子每次在路上碰到他的時候還會很有禮貌的給自己躹個躬,那真是一個讓人難忘的好孩子啊!
好吧,就是她吧,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夠回到日本還能再見到英子,那麽就是她吧,讓她作為我對英子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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