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時候,迷羊嶺四周的的篝火已是漸漸熄滅了。
負責看護篝火的日軍已經困乏了所以也就懶著給那火堆再續上木柴。
這也怪不得他們,他們是佔領軍他們是追擊者他們有著心理上的優勢,只不過是追剿武器裝備都比不上國民政府軍的新四軍,少燒點木頭也是無所謂的事情。
但是,與這些即將熄滅的篝火正相反,在日軍駐地的後方卻是多起了十多處新火,那也是因為天要亮了,日軍的夥頭軍們開始做早飯了。
和所有的部隊都一樣,日軍的夥頭軍是屬於後勤,既然是後勤嘛那自然不能把那蒸飯的大鍋架到陣地前沿上去,自然只能在最後方。
不上前沿相對講挨槍子的機率就小得多,所以做飯就要早,自然不能誤了作戰部隊的大事。
東方已現一絲魚肚白的時候,米飯已經快做好了,周圍開始彌漫起那白米的飯香。
可正忙碌著的日軍夥夫們卻不知道,就在距離他們只有五十多米的山丘後卻靜悄悄地趴著五個新四軍戰士。
此時他們聞著遠處飄來的隱隱的米飯香氣愈覺得饑腸漉漉起來,他們覺得現在自己所殘存的力氣怕只夠吃飯的了,不知道還夠不夠虎口奪食從日軍那裡把白米飯搶回來。
這五名戰士正是慕容沛的手下,他們是在霍小山的帶領下搞吃的來了。
連續幾天在那迷羊窟中作戰,他們帶的食物在往上攀爬的前一天就已經吃光了,等爬出迷羊窟他們雖然能動但已是餓得一動就冒虛汗了。
霍小山睡了三個小時後便叫醒了同樣趴在他懷裡睡著的慕容沛從地上跳了起來,然後說,我夢到有人給我們做白米飯了,來幾個能動的,咱們去弄點吃的。
於是,他們就這樣來了。
他們正趕上了日軍的夥夫們有的在架火有的去河邊拎水,霍小山便讓他們五個躲在了這裡到時候聽自己的信號見機行事,而他卻是一個人穿著日軍的那身行頭便向河邊去了。
當時天自然沒亮,河邊可是黑的,這五個戰士也不知道霍小山獨自一人去做啥了。
等到他們再看到霍小山的身影時,他已經出現在日軍的夥頭軍裡。
由於隔著五十多米他們自然聽不到火堆旁的霍小山和日軍說些什麽,但是卻見霍小山竟然在幫那些日軍淘米下鍋了!
當看到這一幕場景時,五名新四軍戰士都蒙了。
一個戰士當時就低聲說道,我感覺咱們營長霍少奶奶就夠邪乎的了,可是沒想到咱們霍大少爺比霍少奶奶可邪乎多了!
其他四名戰士自是點頭同意。
耳聞不如一見,外界把他們的女營長慕容沛傳得神乎其神,而作為慕容沛的手下他們自然是見證了慕容沛領他們打鬼子的奇妙之處,心中佩服那是自然的可卻沒有神秘感。
同理,如果不是在迷羊窟一戰中親眼所見霍小山那與眾不同的戰鬥風格他們也會覺得象那樣打鬼子的事只是傳說。
可親眼見了自然不再覺得是傳說,可他們唯有更佩服。
只因為霍小山能做到的他們誰也做不到,
不光是一個人做不到,可能五個人加在一起也做不到。 霍小山就在前半夜一個人殺死了守第一個山洞的七個鬼子,霍小山又攀附在無法立足的石壁上持雙槍為他們衝鋒打掩護,霍小山還背上來了三男二女。
而他此時竟然又穿著日軍的衣服混進了日軍的夥夫裡與日軍有說有笑,他怎麽做到的?咱們中國人裡還有這樣能打鬼子的能人嗎?
來的時候,霍小山只是說聽他指揮並沒有告訴他們搞吃的具體方案,他們本以為霍小山會帶著他們摸進敵營,搶兩袋大米帶回去也就是了。
可那成想事情竟然展到了現在的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不是想等鬼子把飯做好了再搶吧?”一名戰士琢磨了半天忽然低聲道。
“嗯?不會吧?他當小鬼子的夥房是他家的後菜園子?”有戰士接口道。
“我看肯定是,就沒他不敢乾的事!搶大米回去吃生米嗎?咱們又不敢點火!”又有戰士接口道。
這個戰士的話一下子讓其余四人互相看了又看便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驚,他們內心已經是認為自己同伴的看法是完全有可能的,不,不是完全有可能,而是肯定是的!
“這家夥——”有戰士歎道,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但其他人自然理解那後面的意思,那是一種強烈的感歎!
“都別說話了,把小鬼子的褲子都準備好,天已經亮了,八成快輪到咱們上了。”又有人說道。
於是五名新四軍戰士不再吭聲,卻是都開始檢查他們隨身帶來的日軍褲子。
這褲子的褲腳都已經用鞋帶系好了,這是霍小山受自己用日軍的褲子背手雷的啟,卻是讓每個人帶了條從日軍屍體上扒下來的褲子那自然是為了搶米裝米用的。
至於那日軍的褲子卻是他們從迷羊窟裡帶出來的,按霍小山當時的說法是,咱們出去也肯定在鬼子的包圍圈裡,一人帶套鬼子的衣服到時候容易混出去。
卻未曾想還沒有用那衣服往外混卻先派上了別的用場,已是變成了系上了褲腳劈著叉的口袋。
空氣中那米飯的香氣愈濃鬱了,看來那白米飯已經蒸熟了,而天已是蒙蒙亮了。
而就在這時,既然已經猜出了霍小山要搶熟食的五名新四軍戰士自然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霍小山的舉動。
“天亮了可就沒法行動了,估計馬上就要開搶了,都精神點。”一名新四軍戰士正提醒著呢,那頭霍小山真的便已經動手了。
霍上山下手很快,五名戰士就覺得只是眨眼間霍小山便無聲無息地放倒了兩名日軍的夥夫。
這時已經不需要霍小山的命令了,五個人從那山丘後面跳出來使出吃奶的勁來就向那幾口大鍋奔去。
五十米距離跑起來不說是眨眼之間的事也絕不會過數十個數的時間,可等這五名新四軍戰士跑到時,霍小山竟然在未一槍的情況下又放倒了三名日軍,最後一名日軍在扭過頭現情況時隻喊了半個“啊”便被霍小山擲出去的軍刺斷了咽喉。
五名新四軍戰士撿起日軍的飯杓飯鏟就象給正爬坡的蒸汽機車添煤般地往拚了命地往那褲腿裡添熱氣騰騰的白米飯。
也只是一分鍾,負責警戒的霍小山便低喝道:“我去,那家夥怎回來了,別裝了,快跑!”
五名新四軍戰士自然不明白霍小山說的那家夥是誰,卻是知道命令是必須聽的,貪多嚼不爛,有了現在裝的白米飯已經夠他們這不到一個排的人吃頓飽飯從而從日軍的包圍圈中逃跑的了。
於是,他們背起了裝得或滿或不滿的那劈著叉的“口袋”又撒丫子往回跑。
霍小山剛要也跟著跑卻想起了什麽,他一伸手扯下了一名日軍士兵頭上那帶著屁簾的帽子,也顧不得那米飯正燙呢,直接撈了幾捧塞到那帽子裡,然後左手拎著那帽子的兩個屁簾,右手拿著盒子炮也扭頭就跑。
因為他知道那家夥來了,自己怕是要引跑他了,那劈著叉的口袋裡的米飯怕是沒他份了,他要為自己準備點了。
因為,他也餓呀!
然後,他身後就傳來了南雲忍的喊聲:“有情況,來人!”
霍小山扭身就衝那一夜未眠早起巡視的南雲忍打了一槍。
只是南雲忍也看到了霍小山他見機很快已經開始往下趴了。
霍小山這一槍是追著南雲忍的身形打去的,方向倒是對了只是由於槍口壓低一槍打在了日軍的一口大鍋上,結果那大鍋多出了個對穿的孔洞,南雲忍卻是安全無恙。
這功夫,日軍士兵們已是端槍追了出來,槍聲大作,好在算霍小山在一起的六個人已是越過了那個山丘。
不過霍小山卻是衝腳前的五個人喊道:“你們去見丫丫,從對面的那個方向突圍,這家夥我得引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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