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裡裡拿起口紅來抹在手上，手指往自己的眼瞼上塗，一邊問道:“你想說什麽?”

“我也聽說了一點你們的事情，歐銘對你的感情很深，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找到我的，你也不要跟他鬧別扭了，跟他好好談一下，沒有什麽是過不去的。”

余裡裡抹完，松下手來看向她，意味不明笑了一聲，問道:“你以為是我在鬧?”

蘇千瓷一怔，反問:“難道不是?”

歐銘這個人雖然看起來浪了一點，但是他也不是會無理取鬧的人。

余裡裡看見她那模樣，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道:“千千，我跟歐銘之間，早就在四年前就已經結束了，現在他在恨我，他想要報復我，你知道嗎，我四年前幹了什麽嗎?”

“什麽?”蘇千瓷下意識地問道。

余裡裡看著她，手不由自主握了握，說道:“我當年，流了他的孩子。”

蘇千瓷對這件事情也是略有耳聞，看著她，目光堅定:“為什麽?肯定是有原因的，余裡裡，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你打掉孩子，肯定是有原因的，對不對?告訴我。”

余裡裡手不自覺地輕輕一抖，轉臉看向她。

呼吸驀然急促，余裡裡眼睛紅了紅。

打掉孩子，肯定是有原因的，對不對?

簡單的一個問句，卻是將余裡裡心底深處隱藏著的委屈，全部給勾了起來。

第一個問這個問題的，竟然是蘇千瓷。

竟然是她……

而歐銘，對她只有鋪天蓋地、毫無止境的恨意。

還有對她沒有盡頭的羞辱、輕蔑。

從未問過她這樣的問題，他對她當年給出的理由，已經深信不疑。

蘇千瓷清楚察覺到了她微小的情緒變化，越發堅定了心中所想，輕聲道:“告訴我吧，裡裡，是什麽原因?是不是孩子出了什麽問題?”

余裡裡眼睛一酸，眼淚一下子就墜了下來。

“哇”一聲放聲大哭，余裡裡向前一靠，將蘇千瓷給用力抱住在了懷裡。

蘇千瓷被她突然來的哭聲嚇了一跳，再回神，余裡裡已經泣不成聲。

蘇千瓷輕輕拍打她的後背，有些心疼，輕聲道:“別哭，剛剛畫好的妝，別哭花了。”

余裡裡也很想要停下來，但是雙手抱著她，眼淚卻是越發控制不住湧出來，心口埋在最深處的絕望還有心酸，在這一瞬間傾巢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余裡裡索性也不忍了，放縱地大聲哭了起來。

哭了好幾分鍾，余裡裡才緩了一些，微微將她松開，抽噎著說道:“千千，那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你知道嗎……那是一對雙胞胎，但是……我把他們給藥流了。”

雙胞胎！

聽見這個字眼，蘇千瓷同樣是感覺心口被猛地一刺，難以遏製地痛了起來。

“醫生告訴我是雙胞胎的時候，我差點殺了我自己，”余裡裡差點哭斷了氣，一口氣上不來，喘了一下才繼續說，“歐銘……最想要的就是雙胞胎了，可是那兩個孩子不能留，因為……”

與此同時間，外頭傳來了皮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