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面亮綠色的窗戶,遮擋了這邊看過去的任何視線。
什麽都看不見。
蘇千瓷拽著他的衣服,拚命往外面拉去,“走,走啊!”
厲司承轉身將她擁入懷裡,很快就走出了走廊,“別怕,沒事了。”
酒店經理很快趕過來,看見他們這樣,立馬詢問。
“報警。”
“啊?”酒店經理有些懵,“先生,到底發生了……”
“快報警啊,聽不到嗎!”厲司承低吼,緊緊抱著的蘇千瓷,抖得更加厲害了。
厲司承的聲音變得柔和,“沒事了,沒事了。”
蘇千瓷手有些抖,突然抬頭,看著厲司承的眼,嗚咽出聲:“她想殺我,是不是,是不是容璿,她想殺了我?”
“不要胡思亂想,如果她要殺你,幹嘛等到現在?”厲司承拍著她的背,低聲道,“沒事的,等警-察來,讓他們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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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高大的人影慢條斯理地走進一間頗有情調的咖啡廳,到了一個漂亮女人的面前坐下。
漂亮女人似是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麽樣?”
“失敗了,那個人的反應比我想象中快很多。”
“那怎麽辦,要是被她認出來或者被那些人抓住尾巴,我們都得死!”
高大男人低低一笑,“噢,我的未婚妻,你這是在在懷疑我的智商。”
“子彈換了?”
“當然。”高大男人優雅地笑著,聲音極輕極低,就連唇形,都是十分含糊不清,“有位大人物,要從舊金山回來了,帶著巨大的財富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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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海嶽趕到的時候,厲司承跟蘇千瓷已經做完筆錄被保護了起來。
蘇千瓷明顯被嚇壞了,一直抱著厲司承不撒手,看見容海嶽過來,神情有些恍惚。
“沒事吧?”容海嶽微微靠近,低聲問道。
厲司承輕輕搖著頭,看向他的那一雙冷眸之中,深邃浩瀚,藏著說不請道不明的善與不善,複雜至極。
“容璿呢?”蘇千瓷問道,“下午的時候,她在哪裡?”
容海嶽微微一怔,“她一直在家裡啊,從你們走了之後,一直到他剛剛打電話給我……”說著,已經想到了什麽,“你懷疑是她?不可能。”
容海嶽斬釘截鐵,滿臉篤定。
“當年她可以將我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丟在孤兒院門口,現在我突然出現壞了她這麽多年來的好事,”蘇千瓷看向容海嶽的眼神裡面,含著些許悲哀,“除了她,我想不到誰那麽想我死。”
那開出來的每一槍,都是在朝著她的身上開的!
子彈穿透落地窗,穿透了椅子,如果打在她身上的話,那她現在很有可能已經沒命了。
沒有人不怕死,尤其是蘇千瓷這種死過一次的,更是怕。
清楚看見她眸底的後怕還有不信任,容海嶽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高跟鞋的聲音,從遠至近。
容海嶽轉頭看去,一道寶藍色的纖細身影,停在了他們的後面。
那一張臉,跟蘇千瓷有七八分的相似,此刻望著他們,眸中含著意味不明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