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的表現,就像是不認識林枝一樣,林枝轉頭一笑,小小年紀,心計不小。 林清很快和那五個女孩子說到了一起,從頭上的珠花說到腳上的修鞋。提到鞋這個字,就有人提起早上林枝進門這件事了,從話語中聽出,林枝未上鉤,還讓她們頗為遺憾。
很快又有兩個女孩子牽手進來,兩人穿著都極好,並且個子和年紀都差不多,站在後頭的梳著垂掛髻,兩邊垂著精巧的白玉環。明顯站在後頭的女孩子身份要尊貴許多。
林枝站了起來,不是為了那位看起來尊貴的女孩,而是之前先進來的那位,不等林枝開口,她已經小跑了過來:“阿枝!知道你要來,今特意拉著文小姐早些過來。”
“表姐。”林枝笑著喚道。看著慢悠悠向她走過來的文小姐,林枝琢磨了起來。
對了,自家表姐性格溫順,小小年紀規矩已經立在身,更能審時度勢,加上表哥樊陽是這家少爺的陪讀,讓表姐來做小姐的伴讀似乎很合理。
“文小姐。”待文家小姐走到近前,林枝彎了下腰,以示恭敬。
文小姐的臉上帶著笑意,打量林枝一眼又看向樊美,“這就是你老念叨的阿枝?蛋糕真是她家做的嗎?”她的語速不快不慢,吐字清晰、音調和緩,是一種讓人聽了十分舒服的聲音。
隨著文家小姐開口,原本離著林枝有兩三步距離的那群女孩子也走了過來,林枝回答道:“是。”
“哎,還真是你家。”個子最高的那個女孩子又開口了,永遠是一副急促的樣子:“要是你家做的,那你怎麽不帶些過來?也省的表妹去買啊。”
林枝是一直留意著文家小姐的表情的,聽到高個女孩說話,她明顯是皺了下眉頭,卻很快平複,林枝了然,雖是大家之秀,卻總歸年輕。
“她家是與蓬萊齋做生意的,做出來的糕點,自然賣與蓬萊齋,如何能越過蓬萊齋直接買與我?”文家小姐挑眉,側身面向那些女孩子不在的一面。
這種說話不看人的方式,放在身份相同的小姐之中,是為不尊重,但與身份略低的人這樣說,卻被叫做氣勢。
那高個子的女孩尷尬的笑了幾聲,樊美帶著文家小姐在最前排的位置坐下,又轉身問林枝:“阿枝,你吃過早飯了嗎?”
“吃了。”
“哎呀,你和二丫不要站著啊,都坐下,等會兒司馬先生就要來了。”樊美說道。
林枝虛放在桌上的手,向外滑了一下,這會兒怎麽走?
說話間,那位司馬先生就進來了,這是位女先生,女性中能稱得上先生二字,本事必然不可小覷,何況是在文家這樣大戶教學,更得有讓人可望不可即的本事。
林枝看到那位女先生的一瞬間,坐了下去,既然來了,估且先學一天吧。
先生站在前方,看向林枝:“你便是林家小姐?”
林枝站了起來,大方介紹了自己。
“旁邊可是你的丫鬟。”
不用林枝開口,二丫朝著前方行了小禮,“奴喚二丫。”
“你也找地方坐下吧。”女先生說完轉身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昨天說的香,那今天,便來說一說茶。”
“茶在品鑒之前,先要學會沏茶之禮。”女先生開始講了起來,一邊說還會一邊演示。
林枝先前還看的蠻有滋味的,但後來覺得很是無聊,關於茶,司馬先生大概講了半個時辰左右。林枝在半途就開始觀察,其他孩子的表情了,
發現有聽得認真的,也有迷迷糊糊在睡的。 林清和樊美就屬於認真的那一類。那個較為開朗的高個子女孩,已經睡得快要打呼了。
林枝覺得司馬先生肯定也是看到了,只是沒說罷了。
一個時辰過後,司馬先生去了隔間歇息。
當然沒歇多長時間,她又返了回來,身後跟著好幾個丫鬟,各自手裡捧著不同的東西,有棋盤、有戒尺、有錦線。
文家小姐站了起來,跟著司馬先生一起上了二樓,樊美也招呼林枝跟上。
到了繡樓二層,上面的格局跟第一層完全不同,最中間的地方放著兩把琴,靠窗的位置放著一排繡架,另外還放著幾張書桌,但書桌後卻沒有椅子。
跟上來的女孩子似乎早有目的地,文家小姐朝琴走去,表姐樊美坐到了繡架邊上,其余的孩子也找好了各自的位置,唯有林枝二丫和林清還站著,見無人看這裡,林清對著林枝來了個輕蔑一笑。
林枝給她回了個傻逼的口型,不知道對方能否理解。
司馬先生問林枝:“你想先學什麽?”
在心裡濾過五百句話,最終說:“字畫。”
“你不學禮儀,也不學刺繡音律,要學字畫?”死馬先生有些納悶。
林枝點頭,司馬對站在她身後的丫鬟點了下頭, 那丫鬟端著手裡的東西對林枝說:“林小姐請隨我來。”丫鬟將托盤放到空桌上,鋪開宣紙、字帖,放好筆墨硯台後,又退到司馬先生身後。
“你先照著字帖練吧。”
二丫走到林枝右側,在硯台中倒入清水,開始磨墨。
“你別在她那邊耗著,自己想學什麽就去做什麽,自然會有人去教你。”司馬先生這話是對二丫說的。
二丫看向林枝,“去吧。”林枝很大方,反正在家裡她也不是讓人伺候的主。
得到林枝允許,二丫走向繡架那邊,看樊美繡了一會兒,然後找到空著的繡架拿起針線。
二樓的授課,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看林清被司馬先生打了,她學的應該是禮儀,行為舉止稍有不慎,就是一戒尺過去。
午飯的時候,文家有丫鬟端著飯食到擇瑞樓這邊,林枝跟著樊美去了旁邊小間用餐,文小姐則跟司馬先生在另外一處房間。
“這一上午學的怎麽樣?”樊美吃完了飯問林枝。
林枝的手指無意識的敲擊了桌面,“無趣,實在無趣。”
“你從鄉野之地來,居然敢說這樣的話。”身後冒出個氣憤的聲音,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林清,聽板凳挪動的聲音,林枝大概辨別了她的位置,然後將袖子裡收集的小石頭,朝後扔去,只聽‘啊’的一聲。
回頭看見捂著頭的林清,林枝笑了。
心道,我既然對你冷笑,你還不小心,不是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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