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聽到這裡皺起了眉頭:“咱們也給了?”
“那倒沒有,整條街,就咱們鋪子,衙役沒來要錢。”曾玨說。
“也有腦子不好的衙役,收錢也能收漏一家。”林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在邊上吐槽。
“阿木哥,這話就說錯了,衙役沒有漏掉,他看了一眼咱們鋪子,還念了針織坊三個字,但是他就是沒進來要錢。”
“還有這樣的事?阿枝,難道衙役也喜歡你鋪子裡的披風?”林木犯二林枝沒理會他。
林枝已經知道了原因了,當初給知府千金送去披風,原來還不光有打廣告的作用。
“連續兩天,衙役都沒來咱們鋪子收錢?”林枝問。
“不光是兩天了,每天收錢都是早上,今天衙役也沒過來。”曾玨說:“隔壁鋪子的掌櫃都問我,咱們東家到底是什麽來頭。”
這樣的好處不可能一直都有,而且衙役上門收錢,還每天都收,這行為本身就有問題,正常的知府想必做不來這樣的事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枝心裡打算,再過些天,衙役要還繼續收錢,她也乾脆歇一段日子。
叮囑曾家兄妹謹慎行事之後,林枝帶著林木坐著馬車回去。
林木在外面趕車,林枝在她裝飾的很好的馬車裡面躺著。路過蓬萊齋的時候,林木還說:“蓬萊齋生意還可以啊,不知道蓬萊齋一天得交多少錢。”
“衙役不會到蓬萊齋去收錢的。”林枝在車內說。
“為啥?”
“一個地方官,還不敢得罪蓬萊齋背後的實力。”林枝覺得自己說的很智慧。但林木卻說:“啥背後的實力,不就是那個什麽寧少爺嗎?一點也不像好人。”
林枝笑了笑沒出言反駁,如果蓬萊齋背後,真的全由寧少爺做主,張掌櫃也沒膽子那樣勸阻寧少爺。
林枝在車裡躺著都快睡過去了,卻聽到外面不少人說話的聲音,起來掀開車簾一看,怎麽到了鎮上,林枝爬出車廂,“哥,到鎮上來幹什麽?”
“買肉包啊。”林木說的理所當然。“勻城的肉包一點都不好吃。”
既然到了鎮上,林枝乾脆下了馬車:“哥,我去買隻雞,等會兒去看看王先生。”
“哦,你去吧,我買完包子,去面鋪等你。”林木說:“你慢慢來就好,我還得吃碗面呢。”
林枝背對著林木,直接翻了個白眼,去武館這麽些日子,武功沒看到怎麽長進,胃口倒是比之前還要好,現在已經超過她了。
林枝打算買隻老母雞,王先生病中吃的清淡,但一直吃素食,身體更加吃不消,就想著買隻老母雞,讓林雨做個清淡些的雞湯。
還沒到買雞的地方,倒在路上碰見了樊美,林枝想起來這條道是樊美從文府回家的必經之路,“阿枝。”樊美見到林枝小跑了過來。
“表姐,文府才放課嗎?”
樊美的表情有些複雜,“先不說這個,你怎麽在鎮上?聽娘說,你最近都跑在在勻城的。”
“我來買隻雞。”林枝說。
樊美挽住林枝的手,“我跟你一起去吧,奶奶昨天說要吃魚,我順道去買條魚。”
“文府出了什麽事嗎?”兩人走了一段,林枝問道。
樊美歎氣,“文府可出了件大事,文小姐氣的好幾天不吃飯了。”
“什麽事能將文小姐氣成這樣?”林枝也有八卦的時候,在她的印象裡,文小姐算得上一個大家閨秀,說話做事應該很有分寸,什麽事請能將她氣的吃不下飯,林枝還真是有點好奇。
“你還記得司馬先生吧。”樊美說。
林枝點頭:“記得啊。”
“她現在不是先生了,半月前吧,她就跟文府老爺說要回皇城,但老爺沒許,還把她鎖起來了,前幾天放出話來說,要納司馬先生為妾。”
“什麽?”林枝都覺得不可思議,這關系有點複雜啊,“如此說來,文家老爺是早看上司馬先生了?”
樊美小聲說道:“這話可不能講,夫人不覺得是老爺的錯,背著我們這些下人,將司馬先生罵了不知多少遍。”
“聽府中婆子說,司馬先生本來就是老爺去皇城接回來的,當初接回來就是要納為妾的。”樊氏說的煞有其事。
“那文小姐在氣什麽?也是氣司馬先生要被文老爺納為妾的事情?她是氣文老爺,還是氣司馬先生?”林枝問道。
“小姐心情複雜。一面心中體諒夫人,覺得夫人為府中付出甚多,府中子女也不少,老爺不該再納新人。另一面又不忍心責怪自己的親爹。司馬也是小姐授課的先生,小姐也不能將責任怪在她身上。”樊美說:“小姐覺得這事情錯的離譜,卻不知道該將這錯怪在誰身上,最後就是自己氣的吃不飯。”
“在我看來,這事情倒是簡單,錯的不就是文老爺嗎?”林枝說:“文夫人不甘心,就應該讓文老爺打消這個念頭,放司馬先生離開。”
林枝突然想起來,“文老爺比司馬先生大十幾歲吧。”
“這話,咱私下說就好,被問家人聽到了總歸不妙。”兩人說這話,也到了買雞的地方。
雞鴨魚都是一條街,林枝先陪著樊美買了魚,才去買的雞,還是樊美幫著挑了一隻雞。到街口出了兩文錢,讓人幫著把雞殺了,外面的毛也粗略拔了一遍。林枝接過來看到雞皮上還有好多小毛沒拔掉,看來做之前,林雨還要再處理一下。
兩人調頭的時候,又說起了司馬先生的事情,“那先生還教書嗎?”
“阿枝,你怎麽到現在還問這個?早就不教了,我去文府,就是小姐跟我說得來,我陪著說話去的。”
“那繡樓裡的其他人呢?以後就不念書了?”
樊美說:“聽說還要再請一位先生,畢竟族裡還有那麽多孩子呢,不可能說司馬先生不教,她們就不念書。”
“文老爺還把司馬先生的八字送去了寺廟裡,算的好日子,就在最近了。”樊美說:“雖說是納妾,但按老爺對先生的喜愛程度,怕也是要小辦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