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住手!”林爺爺叫道。
林木很聽話,立刻不打了,撤回來繼續站在原來的地方,“阿木,你太沒規矩了!”這話是樊氏說的,她要不先罵,林家爺爺奶奶必然會對林木有看法。無論林谷林清如何,總歸是自己的孩子,加上這兩年他們不在身邊,老人們到越發想念這兩個孩子。
“你回去到正屋裡跪著!”樊氏發令。
林木很有眼見,離開了大伯家,至於他是不是真的到家裡跪著,誰也不清楚。
樊氏過去把往樊氏的胸口推去,林枝早就在樊氏去扶他們的時候就警覺起來了,看他伸手,立馬就是一腳踢過去,半坐起來的林谷又倒在地上。“你們這是做什麽!”林奶奶說:“你二叔一家難得回來,你們就要這樣欺負他,往後他哪裡還敢回來!”林奶奶在後面爆發了。
“奶奶,真是對不起,看到三哥,我就想到,我能活到現在,是何其可貴了。”林枝扶著樊氏往外邊走,叫上林露:“阿露,走!”
林枝拋下這句話,就是要讓在座的各位想起三年前,林谷把她推下溪水的那次。按林枝的想法,既然對方有要置她與死地的心思,那麽再怎麽虐待對方,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若不是殺人犯法,林谷怎麽會活到現在?
林枝一家離開,大伯院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家,林爺爺指著林谷:“該!打的應該!”
林奶奶已經哭了,“我還在這兒呢,老三一家就這樣欺負老二,他本來就難得回來,等以後我沒了,老二哪裡還敢回來!”
劉氏拿了汗巾過去幫老太太擦眼淚,林大伯則說:“娘,你不要哭了,老二不回來哪裡是老三的錯!他自己不想回來,怪得到誰身上!這些年,要是真的記掛你們,就不會一家人都躲在鎮上!”
“老二。”林爺爺蒼老的容顏看起來很是疲憊,“我今天要你說一句準話,你回來要阿雨,到底是想幫他還是要害他!”
林二伯和李氏是蹲在地上扶著自己兩個孩子的,聽到林爺爺的問話,林二伯還是什麽回答都沒有,李氏把自己孩子拉起來,拉住林二伯,“我們何必回來給他們羞辱!回來一趟,非打即罵,哪裡有把你當親人!走!我們回去!”
他們要走,院子裡沒人攔著,等他們摔門而出,林爺爺跌坐在地上。“我怎麽就生了這麽個孽種!”
林二伯趕緊過去把老爺子攙起來,“爹,到房裡去吧。”
全程小滿都是看在眼裡的,她站在自己房門前,小豆子就在房裡,她拉著房門,沒讓小豆子出來。
林春和李氏攙著林奶奶進屋,林大伯扶著林爺爺跟在後頭,院子裡剩下林木站著。小滿松開拉著門的手,小豆子從房裡出來,臉上有淚痕:“二姐,誰在吵架!爹呢?”
小滿沒理他,過去拉住林柴:“大哥,進屋吧。”
林柴被林小滿拉進房間,小豆子抱住了林柴的腿問他:“大哥,剛才誰在吵架?”
林柴眨了下眼睛:“阿雨恨爺爺和咱家,當年不幫他。”
小滿沒有搭話,抱著小豆子在邊上坐著。
說林枝家新宅,正堂裡倒是別樣的景象,出乎意料的是:林木老老實實的在邊上跪著,剛才火氣最大,要拿斧子砍人的林雨,和林老爹坐在那邊喝茶。
她們三人進去,林枝玩笑道:“你們也是好玩呐,只顧著自己撒潑,到不想想怎麽收場。”
“還能如何收場?不了了之唄。”林雨說。
林枝蹲到林木面前被他一把推開:“我在跪太公呢,你蹲到我前面來,想佔我便宜啊!”
“喲呵,你見過太公嗎。”林枝說:“剛才那幾下可是打的舒服了?”
林木很是不屑,“舒服什麽呀,我收著勁打的,要不然他早見血了。”
林枝拍了拍林木:“咱雖然是習武之人,但能講理的時候就別動手了。”
林木看了林枝一眼,眼神頗為怪異:“你不是也動手了嗎?”
“我哪裡動手,我明明動的腳啊。”
“大哥那邊怎麽樣了?”林老爹問樊氏。
樊氏搖頭,“我們提前回來的。”
“阿雨啊,爹不清楚他打的那個算盤,爹沒腦子!”
“爹,過去了就別說了,我去房裡看書,離著府試沒幾天了。”林雨說完話朝外面走,到門邊上說了一句:“咱晚上做豆芽嗎?我看灶房裡豆芽都發好了。”
“做。”這點要求,還有什麽不能滿足的。
“阿枝!”林老爹叫的這一聲頗為嚴肅:“你早就知道你二伯想的心思!”
林枝摸了摸鼻子,“是啊。”
“那你不告訴我!”
“我以為你知道啊。”林枝做天真狀。
“你別怪阿枝,我是不是早提醒過去,叫你一定問清楚?”樊氏說。
林老爹煩悶下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都怪我!”
這一出算是過去了,其實整件事情,主要都取決於林老爹和林雨的態度,他倆的態度一致,林爺爺也沒辦法。至於林枝為什麽要到那時候才說出二伯的陰謀,是認為林老爹太過輕信林二伯,如不給他深刻的教訓,那二伯一家,勢必會給他們家帶來不可磨滅的傷害。
那天,二伯一家,中飯都沒吃,就去了鎮上,林枝認為他不可能就此罷休,所以在府試前幾天,就把林雨和林木兩人接到了勻城,讓他在針織坊住著。
在林雨備考的這些天,林枝沒有幫林木出去找武館,而是讓他暫時陪著林雨。她自己則要去寧宅一趟。
蓬萊齋那邊半死不活的拖著已經好些天了,林枝找到張掌櫃,跟他說自己要去見見寧少爺。
掌櫃有些猶豫,“阿枝,這事情還是你爹來說比較好。”
“掌櫃,這些糕點的做法,原本就是我師傅教的,現在寧家要偷學蛋糕的做法,自然是要我出面去管。”林枝自諷,“何況我爹總念著蓬萊齋的情分,對你們、對寧少爺向來是萬分客氣,哪裡能像我這樣不要臉呢?”
“哎,阿枝,哪有女孩子這麽說自己的。”掌櫃考量一番後,終於還是帶著林枝去了。就他們兩個人,坐著蓬萊齋的馬車,到寧宅門口停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