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可如此失禮。( bi qi wu 的拚音)”女子談談的一句話,嚇得丫鬟都開始發抖了。
女子還是付了定金,林枝又問她要了地址,才從另外一本本子上,撕下刻著章的紙,紙折成三角遞給女子:“若披風做好,會有人去府上通知,倒時請拿著這張紙來。”
女子走後,林枝看著小桌上的一百文,跟梁小說:“你看,我什麽都沒賣,就能賺錢了,等夏末我一跑,這些錢就跟白撿的一樣了。”
梁小失笑:“小姐莫開玩笑。”
生意做成,在酒樓吃飯的人也回來了,林枝說:“來一趟勻城不容易,別在這兒乾坐著了,都出去逛逛吧。”
想著出去要買東西,林老爹給孩子們一人五十文錢,讓他們收著,不夠了再說。小滿起先是不肯要的,但林枝勸了兩句,也就收下了。
他們出去逛,林枝沒跟著。只是,沒多一會兒,樊氏就帶著林露回來了,“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娘和小妹沒有想買的東西,到處看看也好啊。”
很快林枝察覺到林露的不正常,她從進門到現在一直是放空的狀態,“阿露,你這是怎麽了?”
林露憋了半天,小聲說道:“我的錢被偷了。”
樊氏說,“剛在路口那裡差點鬧起來。丟了五十文是很可惜,但也不是天大的事,等回去,娘再給你五十文。”
看林露沒什麽反應,樊氏又說:“等你爹回來,再問他要,咱還是能去買東西的。”
林枝身上有錢,掏了五十文出來給林露。但林露就跟傻了一樣,不接也不動。
樊氏和林枝都認為林露是單純的傷心,丟了錢,傷心低落是難免的,也就沒有太在意。
結果一行人預備回去的時候,才發覺,林露已經發起高燒了。
林枝讓她躺倒床上,又叫梁小去找大夫,一行人不明白林露怎麽好好就病了,問明緣由才知道是被人偷了錢。
“阿露,爹再給你,你別想不開。”林老爹勸。
“黑了心的人,偷別人家的錢!”林爺爺拐棍敲在地上,“做他的齷蹉事情,報應總有一天落到他身上!”
樊氏用浸了冷水的毛巾給林露敷額頭,林雨說她,“家裡現在不差這五十文,你何必把錢看得如此之重?還因此思慮成病,不是成心要讓爹娘擔憂?”
林露沒有反應,燒的迷迷糊糊,嘴裡念叨:“我的錢,我的錢。”
大夫很快被請來,把脈,下針,又開了退燒藥。
林枝對林老爹說:“爹,小妹這樣,再顛婆回去怕是更加嚴重,就讓她在這裡住上一晚,等明天好些了,再回去。”
林老爹點頭,帶著其他人先回去,林枝和樊氏留下。
給林露喂了藥,她才安穩睡下。
林枝去飯館裡買了晚飯回來,樊氏沒心情吃,也不願意讓林枝看出來她有心事,就笑說:“咱們得將就一晚了。”
“裡間的矮櫃拉出來,也能拚成一張床。”林枝說,“娘跟阿露睡在床榻上,我另外睡,足夠了。”
林枝吃著飯,看了一眼樊氏,斷定道:“娘有心事。”
樊氏搖著頭歎氣,“糕點的事情,要是蓬萊齋正的不跟咱們做了,那你大伯和你王叔家怎麽辦?特別是你大伯家,他家收板栗的事情是跟蓬萊齋說好的。”
“蓬萊齋要是自己會做蛋糕,還會要你大伯收的板栗嗎?”樊氏繼續說道:“還有咱家的雞蛋,答應了一文錢一個收的,要是不做糕點,這些雞蛋肯定就不收了,那咱家要怎麽跟村上人說?你的羊剛被別人領回去,要不收雞蛋了,他們心裡肯定不安。”
林枝給樊氏夾菜,“說到底這些問題,根源還是在糕點上。”
樊氏點頭,推開面前的碗,“我不吃了,你慢慢吃吧。”
“娘,沒什麽好擔心的,卓姑娘根本做不出蛋糕來。”林枝說。
樊氏問:“這是這麽說?咱家怎麽做蛋糕的,她可是都看到了啊。”
“咱家做蛋糕,配料是一同配好,之後做什麽蛋糕用什麽,並不是一種蛋糕,順著整套做下來的,所以這麽短的時間,她根本就看不明白蛋糕是怎麽做的。再者說,蛋糕得有烤爐,烤爐是爹和大伯做的,當中是咱們一點點琢磨改進出來的,她更是不知道。”
“還有咱們現在做的花式蛋糕,上面的裱花,得用裱花嘴,她就算能想到去鐵匠鋪做,人家鐵匠也做不出來,咱可是在首飾店裡做的鐵製品。還有各種各樣輔助的工具,都是咱們在做蛋糕的途中,慢慢琢磨出來的,多一寸少一寸用起來都不行,她就那麽幾天的時間,如何記得住那麽多工具的大小?”
樊氏想著覺得林枝說的有利,“可人家蓬萊齋誠心不想跟咱做生意,咱不是……”
“蓬萊齋不可能丟掉蛋糕。”林枝說:“蛋糕已經是蓬萊齋主銷的一種糕點,多少人就是衝著蛋糕去的蓬萊齋,他絕不可能自己把錢丟出去。”
“就是退一萬步說,蓬萊齋真的不跟咱做生意了。”林枝也放下手裡的筷子:“咱還是能做蛋糕,大不了咱們自己賣。”
林露前半夜睡得極不安穩,時不時冒出一句夢話,把林枝和樊氏嚇得夠嗆。幸好後後半夜安穩了,早上再看,已經退燒了。
林枝熬了米粥,給林露喝下,她慢慢緩了過來。
午飯前,梁小駕著馬車來接她們,於是開業第二天,針織坊關門歇業。
林枝一直想找個可信又有見識的女子,去針織坊,但找了好久也沒找到,只能偶爾讓江桃來頂一下。
林露好轉後,要跟著林雨學算數,這點林枝倒是沒想到。
針織坊就這樣開著,一件披風沒賣,倒是預定了不少。樊氏回去把林枝說過的話跟林老爹說了,兩人也不再焦急,就等著蓬萊齋那邊現有動作。
但是一個月過去了,蓬萊齋那邊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林枝找到張掌櫃,問他究竟是什麽狀況。
他說:“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從那次出來,就難進少爺的宅邸了,裡間究竟怎麽樣我看不著,但一直沒信出來,怕是還沒有做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