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怎麽樣?出來了吧?別急,貧道這就幫你刮魚鱗!”陰陽玄道把金花從水盆子裡撈出來後,直接抽出了嗜血刃。那把明晃晃的寶刀晃的屋裡通明起來。
縱然知道他是半仙之軀,看的樸老蔫也是心驚膽戰呀!為人父母的,能忍心嗎?他索性直接把媳婦兒拽了進去,不看了!夫妻二人把頭藏在被窩裡,捂住了腦袋,根本不敢聽閨女那殺雞一般的慘叫聲。
外屋,刀光飛舞,血肉橫飛,小金花疼的已經渾身抽搐了,哭的已經沒有眼淚了,背脊上鮮血淋漓,一塊塊猶如大拇指甲那麽大的魚鱗被嗜血刃從身上刮了下來,小姑娘的肉皮子下的筋絡都在跳動著。
這對於爹娘來說,是一種煎熬,二人一直焦急地等待著,等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外屋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媳婦兒推了推樸老蔫讓他出去瞅瞅,肯定閨女是被這老道給折磨死了。
樸老蔫掀開門簾子一瞅,也是被大屋裡的情景給驚呆了,滿屋是血,滿屋是魚鱗,閨女一動不動地倒在老道懷裡,怕不是真死了吧?就算是正常人也受不了這樣的折磨呀!
“閨女呀!是爹害了你呀!!!早知如此,爹就養著你,活到啥時候算啥時候了!嗚嗚嗚……”樸老蔫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哭什麽呀?呵呵……貧道有說過她死了嗎?她是天命,日後要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哪那麽容易死呀?給你,自己瞅瞅吧。”瞎老道把小金花遞給了他,他伸手一試,金花還有鼻息,而且喘息均勻,小臉蛋也比以前紅潤了不少。
老道說你放心吧,這孩子從今往後就跟正常人沒什麽兩樣了,等她背上的傷好了,你就可以帶她去江裡打漁了。“不過有一點,這孩子前世的孽緣總得有人背,只怕以後你或者你媳婦兒有一個人……呵呵……那都是以後的事了,貧道就不管了。好了,貧道與這孩子的緣分已盡,告辭了。”
瞎老道轉身推門而出,眼瞅著他邁出的步伐就比尋常人大,一步邁出去雙腳下就跟騰雲駕霧似的,是飄著走出去的,等樸老蔫反應過來想追上去多謝玄道大恩,他的身影已經隱沒在了江霧之中。
“真奇怪,這玄道到底在算計什麽呀?我說前輩,您膽子也夠大的了啊?要是我肯定不敢,那可是親閨女呀!”那咻聽罷也感慨說道。
“不是敢於不敢的事,反正是一死,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哎,程峰,我這怎聽著金花的命跟你差不多呢?看來那邪老道心眼好起來的時候還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呀!”那咻問馬程峰。
馬程峰搖了搖頭。“他何來救苦救難呀?我和金花都蒙他大恩,得以存活,實際上我們都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只能任由擺布,我們哪裡還會有自己的命運呀?”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怒吼”了一夜的鴨綠江終於退去了,小漁村中滿是創傷,岸邊散落著大魚和螃蟹小蝦。樸老蔫一直把他們送到了村口,囑咐他們說,一定要在三日內把東海龍眼還回來。東海龍眼則是浸泡在一個小壇子中,壇子裡裝著的是鴨綠江中的江水。
大家與樸老蔫辭別,匆匆踏上歸途。也不知道小曼那邊怎麽樣了,那萬人敵有沒有為難她!往回走就不能步行了,大夥中午就到了縣城,然後租了台車直接往水庫屯開。那年頭交通閉塞,哪有什麽高速公路呀?一下午時間,又是國道,又是省道,最後車子開上了山野間的泥道,輾轉了五六個鍾頭,總算是在晚飯之前回到了水庫屯。
距離三日之約還有一宿時間,馬程峰他們也不敢提前去接常小曼,這是君子之約,江湖規矩還是不能壞了。這一宿熬得馬程峰幾乎是一眼沒合,滿腦子裡想的都是常小曼,二人已經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地步了。好不容易到了三日之約,大夥吃了早飯,看了看時間,直往嘎啦子山上跑。
山頂上,小廟裡香氣嫋嫋,咚咚咚……也不知道是誰在撞鍾。看起來一切照常如舊。
馬程峰站在破舊的小廟門前清了清嗓子:“前輩,三日之約已到,我是來接小曼的。前輩,你在嘛?前輩?前輩?”廟裡邊悄聲無息,馬程峰回頭看了眼那咻,心裡愈發的替常小曼捏了把汗,莫不是已經被……
他趕緊邁腳就要往廟裡衝,可前腳剛好邁進廟門,突然,身旁就覺得刮來一股勁風,那股勁風力道可不小。馬程峰不敢大意,心想,好你個萬人敵,這麽大歲數了,還江湖老前輩呢,竟然躲在這裡暗算與我?他側身歪著腦袋一躲,就聽腦袋後邊嘩啦一聲,馬福祥的鐵拳把廟牆都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前輩,你這是做什麽?我家小曼呢?”馬程峰一邊躲閃一邊責問他。但對方根本不說話,不停地拳腳相加,找找快如閃電,幾招下來馬程峰別說看都沒看清了,都有點應接不暇了,真不愧是萬人敵,這拳腳功夫是所向披靡天下無雙呀!
他自從雙腳邁入小廟院裡邊,就一直被人家窮追猛打,甚至到了現在,腦袋都沒顧得上調過來瞅個清楚,他心道,這老東西今兒是怎麽著了?大早上的我也沒招他呀?難不成這幾天是小曼把他氣壞了?
對方拳腳相加,打的馬程峰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不停地往後退去,不大會兒就已經被逼入牆角了。花不樂不上來幫忙可以理解,這小子膽小怕死,可那咻和胡小狸乾屁呢?特麽乾看著自己被人家揍?“你倆想啥呢?還不快幫我?”急的馬程峰大喊呼救。
可不管怎麽喊,喉嚨都喊破了也沒用,人家倆站在門口會就是笑呵呵地看著他,大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思,根本不想出手救他。他已經背靠著牆面了,嗡地一聲,面前一道勁風刮來,他想睜眼睛看清楚都來不及了,那道勁風伴著一股似曾相識的香味猛地朝他腦門子上就襲了過來。完了完了,這次是躲不過去了,這要是被踢到,自己腦瓜子都得開瓢了,妖怪就怪自己交友不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