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天月呢?讓她來見我,我有事要對他說。”莫那婁教授緩緩說道。
“恐怕……恐怕不行,不瞞您說,天月現在遇到了點小麻煩,我不得不把她藏在一位好朋友家中避難。如果您能回憶起上幾日的事,您應該清楚,現在局勢有些複雜了。”
“哦……是啊,是啊,我早該想到的,他是不會放過我的,我連累了大家!”教授歎了口氣,心中思緒隨波逐流,回到了幾日前自己剛從研究所出來的那一刹那。
“教授,到底發生了什麽?是無雙嗎?您告訴我,他想害您對不對?”馬程峰趁熱打鐵趕緊問他,生怕一會兒他的病情再複發。
莫那婁的精神情況也是剛有好轉,腦袋裡記憶中的那根筋還未完全搭上呢,被馬程峰一問也開始回憶了起來。可想著想著,剛回憶起自己那日從研究室裡出來,突然腦袋裡就跟要炸開了似的,更的他捂著腦袋嗷嗷大叫。
“哇靠……誰在念緊箍咒啊?”那咻回頭看佟四喜,佟四喜一臉的茫然表示不管自己的事。“佟老板,你不是說教授的精神已經恢復了嗎?怎麽會這樣?”
“小那咻,你可不能怪老夫,老夫已經盡力了,可你也知道,這苗蠱禁術向來不外傳的,老夫又沒學過,懂的都是一知半解呀。”
“你們別吵!”馬程峰回頭衝他們喊道,盡可能的讓屋裡靜下來,生怕莫那婁教授再瘋了,可怕什麽來什麽,眼看著莫那婁教授的眼神就開始發邪了,就跟那日掐住馬程峰脖子時一模一樣。馬程峰意識到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八成是功虧一簣了。
“不知道,不知道,別問我!別問我!!!啊!!!!!!”莫那婁教授捂著腦袋,從椅子上摔了下來,痛苦地在地上張牙舞爪,把床單都撕成了一一條條碎布。佟四喜一看這架勢,趕緊就喊日本大夫要給教授注射鎮靜劑。
大夥按住教授,注射鎮靜劑後,很快的,教授又安靜了下來,他倒在床上眯著眼睛,好像又要睡過去了。
“佟老板,看來你我的約定暫時還是不能履行,我開始懷疑你的誠意了。”馬程峰不屑地看著佟四喜,看的他一臉無奈。他確實已經盡力了,他也是七十來歲的高齡了,昨夜為了治好莫那婁教授,他幾乎熬了一夜沒睡。
“程峰,我想可能是教授腦袋裡還殘留著幾隻蠱蟲沒有驅除,可鑽進腦袋裡的東西就不是我能辦的了,眼下只有一個法子,開顱動手術,但那樣風險不小,而且無形中時間拖長了,也留給了董家機會,老夫慚愧,現在也沒有什麽完全之策。”
馬程峰正要責備佟四喜無能,這時,隱約就聽床上的莫那婁教授嘴裡嘀咕著什麽話。他趕緊走進了,把耳朵貼在他嘴上仔細聽。
“在……在……武陵山……去……快去……帶天月……武陵山。”他說話的動靜很小,除了馬程峰外,其他人都沒聽見。教授說完,立刻昏睡了過去,不管再怎麽叫也不吱聲了。
什麽意思?武陵山?他說的是羋裡大祭司留下的羊皮卷上的符文嗎?符文指向的地點就是武陵山?武陵山是何處?為什麽他非要讓自己帶楚天月去呢?
“程峰,教授說了什麽呀?”那咻問他。
“教授說讓咱們務必救楚姐姐,楚姐姐是她最喜歡的學生,日後還指望著楚天月振興我國考古事業呢,真是個老書呆子,自己都這樣了還惦記著學生的安危。”馬程峰沒敢直言相告,他不是不信任那咻,而是不信任佟四喜和白素。如果佟四喜真的治好了莫那婁教授的瘋病,興許這個秘密他可以分享。
佟四喜十分失望,本以為教授恢復了意識,說出了羊皮卷上的秘密,他就能從中分一杯羹,可一看眼下這架勢,立刻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了沙發上。
“哎!老夫盡力了,程峰你也別怪我,看來你我這次還是沒有機會合作呀!對了,白姑娘,你們蘭花門是苗人後裔,你看此事有沒有其他法子了?”他轉頭看向了一直默默不語的白素問道。
白素說去醫院動手術這肯定是不現實了,外邊現在全都是盜門人,真要是動手術先不說教授能不能捱過來,盜門人能不能找來,單是咱們現在頭頂上這頂大帽子就摘不下去了。世人都以為丟失的契丹女屍和莫那婁教授全都是咱們所為。眼下不能在寬城子呆了,黑白兩道全在通緝咱們呢。
“我的意思是,要對症下藥,既然教授中的是苗蠱,那你們為何不帶著教授去湘西尋個蠱婆解蠱呢?”注意,這裡白素最後用的是你們,而不是我們。
“白姐姐, 你不跟我們去嗎?”那咻問她。
“我恐怕不行了,這幾天我還有個演出呢我又不能靠你養活,難不成我還不賺錢呀?”她白了一眼那咻,這個借口找的好,把自己推的乾乾淨淨。顯然,馬程峰和那咻兩兄弟現在是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困難,已經被逼入絕路了。這個時候正是能看出人的真性情,白素不願再攪進去,先不說在東北與盜門為敵多危險。
教授中的是蠱毒,牽扯到苗人,而她蘭花門的勁敵就是苗人藍家。說到底,當年的恩怨還是怪蘭花門,她沒臉再見曾經的同門師姐妹。
“喲,二位這翻臉的速度可挺快呀?都趕上變色龍了,呵呵……好吧,那就不勞煩二位了。這樣吧,佟老板,我和那咻現在處境有些危險,不方便把教授帶在身邊,讓他現在這兒住一夜,明兒等我把楚姐姐帶回來,我們一起走,您看成嗎?”馬程峰問他。
“哦,這都是小意思,沒問題,想住多久住多久,如果你們帶教授去苗疆就醫,那這一路上的花費都歸我管,隻管把心放在肚子裡吧。”佟四喜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現在雙方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暫時不敢再有所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