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你過來幫我一下。”石洞內,楚天月喊他。馬程峰進去一看,錦鱗蚺已經死了,它依舊睜著眼睛不舍地看著洞口小啞巴的方向,楚天月把它的屍體拽了出來,然後搬動了那巨型龜殼。這龜殼可不小,都能藏好幾百斤的錦鱗蚺呢,試想,這老鬼生前恐怕至少也得有千年的壽命吧?
“你仔細看,龜殼上好像有字?”楚天月舉著手電筒照了照。
“嗯,是字,不過是苗文,咱們可看不懂,有機會讓藍彩蝶幫著翻譯下吧,沒準是他們苗人先祖留下的什麽秘密呢?”二人合力就把這巨大的龜殼從洞中給抬了出來。老巫洞外是豔陽高照,莫那婁教授和那咻急的正在洞口打轉猶豫要不要進去接應他們呢。
“你們倆手裡這是個什麽?誰家把洗臉盆放這兒了?好大的盆呀!”那咻問。
“去你大爺的,你給老子看仔細了,這是盆嗎?來來來,你背上試試,看合身不?”
“好了,你倆一見面就掐個沒完,老師,別搭理他們,你快來看看,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楚天月推開兄弟二人把放大鏡給老師莫那婁教授遞了過去。刺眼的陽光下,這龜殼上邊泛著光亮,表面還有一層薄冰。莫那婁教授拂去這層冰茬子用放大鏡仔細一瞅,看的也是稱奇不已,這可真是個寶貝呀!他在國內行走多年,卻也沒見過這麽大號的龜殼。
他說這叫霸王龍甲龜,是一種生活在陸地上的肉食龜,像這麽大個頭的,少說也有千年了,世間從沒見過第二隻,可惜只是死了,要不然都能申報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早些年間,湘西許多少數民族都把烏龜當做神獸來供奉,世人愚鈍,說這些少數民族拜的是王八,其實不然,只是外人理解錯了,人家拜的其實就是這種霸王龍甲龜。早在兩千多年前,就有苗人在霸王龍甲龜龜殼上刻字的習慣,這些有文字的龜殼可以傳承許多年。另外,一些吊腳樓,樓基下邊也有埋霸王龍甲龜的,據說是可以起到穩固的作用,當然,這都是迷信的說法。
“老師,您別急著高興,您看看這是什麽好東西?”楚天月舉著血淋淋的錦鱗蚺如意鉤美滋滋地說道。
“哎喲!如意鉤?這不是雄性錦鱗蚺的尾巴嗎?你們從何而來?”莫那婁教授興奮的就跟個孩子似的,直拍大腿。
二人把進去後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只是故意忽略了楚天月的那段大片。教授說這尾如意鉤如果放在黑市上那就能換金山銀山了,不過咱不能做這麽缺德的事,這是寶貝,要上交給國家,你們都沒意見吧?
“教授,您這不都已經做主了嗎?還問我們幹嘛呀?不過您這是可是以私人身份來的湘西,不是考古學家哦。我把這如意鉤送給你是沒問題,但你也得答應我個條件。”馬程峰打起了自己的如意小算盤。
他說此行咱們去武陵山,不管再發現什麽,都歸我,咱可不能再上交國家了!我馬程峰不是做慈善的,我只是個跑江湖的商人而已,你總不能讓咱們白跑一趟吧?
“這……這倒是沒問題,但想找到武陵山中的那古墓太難了,而且天月又沒帶搬山掘子甲,咱根本挖不動,就算是大型挖掘器械也沒用啊?程峰,我勸你還是別想太多,只等咱來湘西旅遊一次吧,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教授並不看好這次探險,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想幫馬程峰揭開這個謎團。
楚天月插嘴說,老師您放心,只要咱們到了武陵山腳下,我自有法子搞到搬山掘子甲。
落花洞女的神秘面紗這一次是徹底被揭開了,老巫洞中沒有什麽洞神,恐怕苗人所說的老巫坐骨的傳說應該指的就是那成精的錦鱗蚺。可以想象的出,若乾年前,這條錦鱗蚺就披著人的衣服行走在山中,平時偶爾會口吐人言,欺騙那些善男信女。
它躲在洞中,靠自己尾部毒囊中溢出的香味迷惑女人,讓那些所謂的落花洞女都乖乖地自動送上門來與它交配!
不過世上的謎團千千萬,永遠是人類所無法徹底解開的。比如,這條錦鱗蚺藏在洞中這麽多年,禍害了這麽多的女人,為何就沒人知道?難道她們的父母連女兒的屍體都不想找回嗎?其實這麽多年來,只要有一個人闖入老巫洞中一探究竟,就不會再有悲劇發生了。
最後大家總結,迷信害人呀!落花洞女的傳說給苗疆披上了神秘面紗,更是讓苗人自己深受其害,這種迷信觀念已經深入骨髓。指不定山裡哪個角落裡還藏著巨型錦鱗蚺呢!
馬程峰讓那咻騎著馬把這巨型龍甲龜殼給百靈老寨的藍家送了回去, 唯一的要求是不管上邊記錄的苗文是什麽意思,都希望藍若言翻譯過來後告訴他們。
剩下的人,簡單吃了一口東西充饑,中午時分,頂著火熱的大太陽繼續往前走。穿過前邊這片竹林可就出了苗山,前邊雖然依舊是苗區,但就是純粹的野山溝子了,這邊向來人跡罕至,連趕屍匠都不走這裡。聽莫那婁教授說,解放前,這地方藏匿著不少山中的胡匪,後來,我國派軍隊進來圍剿,搜遍了這片山嶺,竟連一個人影都沒找到,這夥上千人的土匪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當地苗人管這片山嶺又叫將軍令,傳說這裡邊埋葬著一個許多年前的苗人大將軍。不過雖然也是古墓,但卻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一座苗人將軍墓跟武陵山中讓人永駐青春的秘密比起來,其誘惑可想而知了。
“奶奶的,這小子跑回去送龜甲怎麽還不回來?一會兒天黑了!”馬程峰不停地回頭張望著說道。以那咻的腳底下功夫想趕上他們應該很容易,不會是半路上碰到什麽麻煩了吧?再一想,那咻一身驚世駭俗的本領,能攔住他的人恐怕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