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還知道回來?怎麽沒死外邊呢?不是不想回來嗎?外邊的花花世界不是挺好的嗎?湘西的苗族小阿妹是不是一個個特有異域風情呀?”常小曼隔著屋門把醋壇子打翻了。她是不知道馬程峰在湘西這次的遭遇，要是知道了他差點用自己的純陽之軀給阿打俾解毒，估計現在都得把房蓋掀了。

“可不是嘛，那苗族小阿妹，一個一個俊，哎喲喂，還主動邀請我們哥倆唱歌跳舞，這都是暗送秋波，我知道！可惜呀……咱哥們心裡不一直惦記著家母老虎呢嘛！外邊的野花再香，也不過家這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花呀?玫瑰花雖然帶刺，但我是喜歡！”沒有一個女孩子不喜歡男朋友嘴甜的，常小曼也不例外。

“哼！你少跟我來這套！你說，出門為什麽不告訴我一聲?你去湘西幹嘛了?我可是聽說了，你在湘西跟紅娟門藍家姑娘眉來眼去的對不對?”江湖這麽大，沒有不透風的牆，也不知道是哪個嘴欠，把馬程峰邂逅藍彩蝶的事跟她說了。

“誰說的?哪有的事?藍家姑娘確實好看，可惜，長的過於妖豔，這種女人有毒，我還是更喜歡家的玫瑰花，豔而不妖，美而不魅！”說實話，馬程峰可不是個會說甜言蜜語的人，也不是個懂得浪漫的男孩，也許世界只有常小曼聽過他的情話。

“美?你……你是在說我嗎?我美?呵呵……”屋的常小曼乾澀的苦笑著。“好吧，馬程峰你進來吧，如果你覺得我還美的話，我把飯吃了。”

吱呀呀……門開了，刺眼的陽光順著門縫照了進去，照亮了少女閨房，屋一顆顆細小的塵埃在陽光慢慢漂浮著。正靠屋門右手旁是個梳妝台，梳妝台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化妝。以前，這裡是常小曼每日至少要耽擱一個鍾頭時間的地方，但現在梳妝台卻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她太久沒有見過陽光了，用手死死擋著眼睛，趕緊躲到了腳落地。常小曼穿著一條粉紅色的睡裙，睡裙下露出她那條白暫修長的****，她光著小腳丫，跑回到了床，把腦袋深深的埋進了被窩裡。不過她的頭髮太長了，無法完全蓋住，被子外露出了一頭銀發，銀色的長發裡一點黑色也沒有。

“小曼?你……”她太久沒有照太陽了，這樣很容易被刺眼的太陽灼傷眼睛，馬程峰趕緊回手關了屋門，然後把飯菜放到了梳妝台。

擱在平時，雖然大夥都知道這對小情侶的關系，但馬程峰可不能隨便進人家少女閨房，而且還關了房門。好在今日沒人在乎這些禮數，只要馬程峰能把大小姐勸出去，恐怕常家都願意直接把五妹嫁給他，而且是一分錢彩禮都不要。

別以為說人家姑娘十天不出屋門，跟咱大老爺們一樣，屋裡邊都發霉發臭了。這位美若天仙的姑娘走到哪身都飄散著一股天然體香。馬程峰再度聞到這股熟悉的香味突然讓他想起了什麽，他趕緊拿出兜裡的那個冰種鼻煙壺，沒錯，是這股味道，難怪第一次嗅到這股香味覺得似曾相識呢，原來這股氣味跟小曼的體香一模一樣。

“哎?出來吧我的大美女，我一個，沒人進來！好歹賞個面子吃一口唄?”馬程峰點著一根煙，一幅小潑皮的嘴臉坐在椅子道。

“馬程峰，你還記得你對我說過的話嗎?你……你真的愛我嗎?”不曾想，被窩裡的常小曼竟突然問出這麽句話。

馬程峰抓耳撓腮，別扭的要死，太肉麻了吧?常小曼可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這個……這……小曼，真的是你嘛?你先出來，別把自己悶在被窩裡行不行?來，

讓我看看。”馬程峰走到床前伸手拽她的被子。“不！！！你先回答我！我沒跟你開玩笑！”她的語氣異常堅定。

“我……哎呀，咱都是江湖兒女，至於這麽肉麻嗎?有些事順其自然好，大家都這麽長時間了，你還不懂我的心事嗎?我……我不這麽一個人嗎?不解風情，有些話真的說不出口！愛……愛你！！！！”怎麽這個感性的“愛”字從他嘴裡說出來這麽別扭呢?

“好！你睜開鬼瞳看清楚！不要眨眼！”常小曼掀開了被子，慢慢轉過頭來。

啪嗒下，馬程峰嘴裡的煙從口掉了下去，鬼瞳的幽綠色，一個蒼老的婦人坐在常小曼的床，她眼閃爍著淚光，眼角的魚尾紋已經足夠夾死一隻蚊子了。那張滄桑的老臉哪裡是曾經美若天仙的常小曼?哪裡還是一年前他在二仙居伸手摘下兔爺面具時看到的那張讓他魂牽夢繞的臉蛋?如果不是她的聲線，馬程峰甚至懷疑眼前的大媽是不是小曼的奶奶從墳窟窿裡爬出來還陽了?

太快了，僅僅十日的時間，小曼的年齡從30多歲的知心姐姐，竟然變成了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嫗！眼看著如果自己再晚回來幾天真的只能見到她的屍體了。

“嗚嗚嗚……嗚嗚嗚……”小曼看出了馬程峰情緒的變化，她嚎啕大哭，他到底還是嫌棄自己了！哪有一個男人願意娶這樣的自己呢?哪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小鮮肉喜歡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婆?

“呵呵……哈哈……”馬程峰尷尬地笑了笑，然後伸出手，輕輕為常小曼擦乾眼淚。“別哭了，會好的，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管你長什麽樣，不管你多大歲數，不管你能活多少日子，你永遠是我心的那個常小曼！世最漂亮的女人！”馬程峰僅僅將她擁入懷。他沒有理由嫌棄眼前的大媽，小曼是為了救他才會變成這番模樣的。

“你好假哦！說，你是不是嫌我又老又醜?老妻少夫……外邊的世界花花綠綠，算你不去湘西，你還有你的小狸，你還有你的汐兒，你還有你的楚姐姐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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