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睡……睡著了,嚇著你了吧姑娘?不好意思,我昨晚上喝多了,回家的時候一不小心掉進了水庫裡,我也不知道怎回事,反正迷迷糊糊地爬上來後就沒知覺了。”
常小曼十分謹慎,半信半疑地看著他,這男人是個白胖子,有多胖?胸口下那兩坨肉,都比常小曼的D罩顯得還豐滿。這男人大概三十多歲,渾身上下的衣服是補丁摞補丁,一雙大手生的也是細皮嫩肉,絲毫看不出來是個莊稼漢的模樣。
“哦……大樹,您還好吧?用不用我送您去醫院看看呀?”小曼問他。
“沒事,沒事,就是愛喝幾杯酒,不行了,以後不能喝了,再喝遲早淹死。對了,姑娘,看你可挺面生啊,你上這嘎達來幹啥了?哪個屯子的呀?”白胖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打撒打撒猴屁股上的泥問道。常小曼一直跟他保持著一段距離,這時候再看,發現那人身後拖著一道影子,應該不是啥不乾淨的東西。
“大叔,麻煩打聽下,這山上是不是有個觀音寺呀?家裡老人讓我去廟裡燒燒香。”
“啥觀音寺呀?我們這片就一個廟,也不在山頂呀?你這聽誰扯淡?你碰上我就是緣分,讓你少走多少道啊,跟我來吧,我家在後邊,旁邊是有座廟,不過廟裡供的是啥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方圓一百裡就這麽一座小廟。”白胖子引著常小曼就又往山下走,順著山下的小道,繞過一片松樹林子,可就越走越遠了。
小曼十分機警也懷疑這人的身份,但眼看著現在豔陽高照,這家夥肯定不是昨晚他們惹上的髒東西,而且這地方的老鄉民風十分淳樸,應該不會害人吧?小曼卻不知,就因為是窮鄉僻壤才出刁民呢!
他帶著小曼越走越遠,已經走出去半個鍾頭了,前邊依舊是鳥無人煙,而且再回頭看,已經不見了水庫屯的影子,眼看著面前就全都是人跡罕至的野林子了。這要是此人心中動了歹念,小曼就算喊破了喉嚨也沒人能聽到。俠跡
“大叔,還多遠呀?家裡人著急呢,我必須中午前趕回去。”小曼試探他口風問道。
“你們這些孩子現在怎都這麽著急呢,拜佛要講究誠心,別多走幾步道就要回去,不遠了不遠了,再堅持堅持,穿過前邊那片林子就能看見了啊。”白胖子怕小曼走不動山路,伸手來拽小曼的胳膊,他身上,手上依舊全都是水,那股水中的腥味始終揮之不去,好像這一路上,灼熱的陽光絲毫沒有把他身上的水蒸發。
前邊這片林子長的挺“壯”,林木雖然不高,可卻是遮雲蔽日之勢,一絲陽光都滲不下來,剛走到林子前邊,小曼可就不敢往裡邊去了。這大白天的,林子裡邊竟然往出吹著一股股陰風,那陰風吹的自己直發毛。
“大叔……您每天回家就走這股道嗎?”小曼一路上,右手始終都放在籃子裡緊握七星刃,小曼的體質特殊,也許世上除了馬程峰外,也就只有她能碰七星刃了吧。至於原因嘛,她確實不是七星刃的主人,但七星刃的主人與小曼心心相惜,身上的這股氣息很像,所以七星刃的邪氣無法傷到她。
“我們山裡人就是哪有地住哪,水庫屯那邊多擠呀,不像我家那邊,有地能種,反正就是交通不太好,沒事,一會兒你要是累了就先上我家歇歇,叔給你做點吃的,吃過了再去廟上。”白胖子對答自如只是身上的陰氣有些重。
常小曼半信半疑,心想我隨身有七星刃就不怕這些髒東西,反正現在是白天,看你能搞出什麽花樣來。她沒多想,跟著白胖子就一頭扎進了茂密的黑樹林子裡,這樹林子裡邊,一點活氣都沒有,進來幾分鍾,連鳥兒和蟲子也沒見到半隻。
嘶……常小曼咂嘴,她發現,樹林子裡邊滿地落著厚厚的腐朽針葉,每走一段落葉堆下就會多出來一節石碑,石碑只露出半截也不知道是幹啥的,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絕對不是界碑!她趁著白胖子走在前邊沒注意,趕緊用七星刃挖開腳下落葉,露出了那塊石碑,只見這竟然是塊墓碑,漫山遍野全都是墓碑呀!!!這竟然是個亂葬崗子,難怪剛才走到一片落葉上,腳下踩到了一個白花花的堅硬物體了,剛才她還以為是塊石頭呢,這麽一看,可不就是死人骨頭嗎?不行,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指不定那白胖子要把自己帶到什麽地方了。時空收割者
“大叔……我……我不去了!時間太晚了!”常小曼不敢逗留,也不等那白胖子說話,轉身就跑。可剛轉過身來,卻見剛才走在自己面前的白胖子竟突然出現在了身後位置上!
白胖子咧著嘴,露出詭異的笑容,額頭上的頭髮滴滴答答地還在往下淌水, 他臉面慘白慘白的,一張開嘴,嘴裡邊還叼著一根水草呢!
“你……你……你要幹嘛?”常小曼嗖地下從籃子裡拽出了七星刃,刀刃上那七顆璀璨的寶石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七星刃殺人無數,刀身上不知染上了多少人的鮮血,殺的人越多它的邪氣就越重,但凡厲鬼凶物感覺到這股邪氣立刻就會被趕走。刀刃上的光芒在黑林中唰地下晃了過去,打在了那白胖子臉上,他猝不及防,興許他真是什麽不乾淨的東西,大吼一聲捂住眼睛就背過了身。常小曼趁著這個機會奪命而逃。
這東西也不知道是個啥玩應,說不好是生是死,只是他把自己帶到這亂葬崗子裡絕無好事。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腳下軟趴趴的落葉堆上,一邊跑一邊粗喘著。小曼是江湖兒女,雖然沒有馬程峰那種蓋世輕功,但從小練功,跑動起來肯定是比尋常人要快上許多。
跑了七八分鍾前邊總算是見著了亮光,她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回頭看了眼,幸好那古怪的白胖子沒有跟上來。可能是她太著急了,沒太注意腳底下,突然不知道絆著了什麽東西,大頭朝下就栽倒了下去,把膝蓋都給磕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