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孫秀娟那原本光潔的臉蛋上,立時浮現出五個清晰的手指印,鮮紅如血。
“你居然打我?”
孫秀娟左手捂著右臉頰,眼角帶淚地看著趙玉龍。
“哈哈……”
隻沉寂了片刻,她突然又哈哈大笑了起來,罵道:“你趙玉龍壓根就不像個男人!我真是瞎了眼了,才會看上你這個銀槍蠟頭,中看不中用的貨色,你有種的今天就打死我好了!”
這話說得極其難聽,最關鍵的是還戳中了趙玉龍的痛點。他仗著家裡的權勢,常年流連花叢,又嗜酒如命,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自然就有些“中看不中用”了。
這種難以啟齒的事情,趙玉龍作為一個男人,又如何能容忍?
但他畢竟是趙家的大少爺,是這蘭陽縣裡頭響當當的公子哥,以往他所玩過的那些女人,又有哪個敢當面說出這樣的話來?
甭說是當著他的面不敢說,就是在背地裡,都沒哪個女人敢提起這事兒!
“啪——”
“啪——”
“啪——”
趙玉龍怒火上湧,上前一把抓起了孫秀娟,又是連著扇了三個響亮的耳刮子,口中罵道:“你這個下賤的婊子,水性楊花的女人,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趙!”
孫秀娟也不是好相與的,在陸家待了那麽多年,早就作威作福慣了,性子也變得愈加潑辣,又哪是短短兩個月就能學會收斂的?
她用力一推趙玉龍,將對方給推得退後幾步。
隨即,他整個嬌小的身子都撲了過去,將對方給壓倒在了地上,在那張俊臉上又抓又撓。隻這麽兩下子,趙玉龍的臉龐就讓她給撓出了幾條猙獰的指甲印。
趙玉龍畢竟是個大男人,身子骨就是再弱,也不可能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他雙手掐著孫秀娟的肩膀,使勁一掰,倆人便換了個體位,孫秀娟讓他給死死地壓在了地板上。
緊接著,趙玉龍的雙手掐在了孫秀娟纖細的脖子上,眼眶通紅地罵道:“臭婊子,賤女人,現在看到陸誠中了案首,還名聲在外,你後悔了是吧?”
“呃……咳咳咳……”
孫秀娟讓他扼住了脖頸,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翻著白眼不斷地咳嗽了起來。
趙玉龍此刻早已氣瘋了,行事毫無理智可言。他的雙手不斷地用力,直把孫秀娟給掐得舌頭外吐,卻依然喘不過氣來,口水都順著嘴角流了一地,嬌小的身子不斷地掙扎著。
“我掐死你個臭婊子!”
趙玉龍口中不停地在罵著,手上的力道不減反增,面目顯得猙獰無比。
終於,孫秀娟掙扎的身子越來越無力,緩緩停了下來,瞪大的眼珠子往外凸出,眼中的神采卻已經消失不見,離開了這個人世。
直到這個時候,趙玉龍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已經死透了的孫秀娟,他心裡開始慌亂了起來。
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就這麽讓自己給掐死了?
也就是說,自己現在已經變成了殺人凶手?
趙玉龍終於知道害怕了,以往欺負別人時,也頂多是把人給打殘了,何曾親手殺過人?
他慌慌張張地起身,身子踉蹌著衝到了門口,一不小心讓門檻給絆了一跤,摔了個狗吃屎。他立即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向院子裡跑去。
家裡的丫鬟們見了這個場景,又看到這邊的房門大開,便疑惑地往這邊走了過來。
此前,她們早就聽到了屋子裡的打鬥聲,以及自家少爺那些罵人的話語。不過攝於這位少爺的威嚴,根本就沒人敢靠近這個屋子。
現在少爺踉踉蹌蹌地跑遠了,她們才敢過來瞧個究竟。不成想這一看,竟是把幾個小丫鬟給嚇得魂兒都沒了,尖叫著逃離了這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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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是午後,陸誠又送走了兩位慕名而來的生員,才算是暫時消停了下來。
他雙手搓了搓自己有些僵硬的臉頰,心中唏噓不已:“每天都要對著這麽多人假笑,確實挺累人的。”
人怕出名豬怕壯,這句話陸誠以前也是聽過的。只是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有當“明星”的煩惱。
每天光是應付一些登門拜訪的士子,就要耗費他不少的時間。
其實那些人過來,也沒甚麽重要的事情,無非就是過來小坐一會,寒暄客套兩句,然後互相吹捧幾句,最後再隨便瞎扯幾句就離開了。
這些士子們嘴上說是想要探討學問,特來找自己討教。其實這裡邊的大多數人,不過就是打著這樣的幌子來見自己一面罷了。
在整個談話的過程中,根本就沒幾句話是和學問搭邊兒的。
至於他們各自懷著甚麽樣的目的,陸誠可就不太清楚了。
當然了,陸誠也是很有原則的,但凡自己講學的時間,過來求見的都要先到堂屋裡坐著等候,等他課間休息了才會過去相見。
不過忙雖忙了點,陸誠還是抽出了時間來教小表妹琴藝。
一個多月的時間下來,王雪媱已經能夠完整地彈出一首簡單的琴曲了。在陸誠忙著招待客人時,她便一個人坐在西廂房裡,一遍又一遍地練習。
耳邊聽著悠揚婉轉的琴音,陸誠踱步來到西廂房裡,站在邊上靜靜地聽完後,出聲讚道:“嗯,彈得不錯!”
王雪媱得他誇獎,心裡自是開心無比,含蓄地笑道:“哥你就哄我開心吧。”
“我是說真的,你琴藝學得很好。”
陸誠肯定了她一句,轉而笑道:“明天就是中秋了,府城裡會有場詩會,你明晚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真的?”
王雪媱聞聽此言,不由得眼前一亮。
府城裡每年都會舉辦兩次詩會,其中一次是上元節,另一次便是中秋節了。
以往陸誠參加詩會時,王雪媱還小,這位表哥也不會帶她去。而在這最近的三年裡,陸誠都丁憂在家,自然也就去不了了。
如今的陸誠,對這詩會可沒有太多的興趣。再者,他也確實是不打算,再在詩會上抄一首後世的詩詞,來給自己揚名了。
這種事情做多了,實在是沒甚麽意思的。
不過前些日子,李夢陽等人臨走時,左國璣和李濂二人就曾向他發出過邀請,並說到時會過來接他一起去參加詩會。
好不容易才能體驗一回大明朝的夜生活,陸誠當然不願意放棄這樣的機會。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就過去打打醬油就好了,詩會後還可以隨意逛逛,倒也愜意無比。
在這個年代,中秋節可是個盛大的日子,詩會也是官府和地方豪紳出面承辦的,自然會在當夜放寬夜禁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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