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韓香蓮步旋轉,就錯開男人們的懷抱,帶著悠揚的歌聲渡到貴賓席前,圍著淡然自若的墨二爺翩翩起舞,甚至有意的拂過男人的墨發。
呼韓清眸色大亮,聲聲叫好,草原的女兒家主動表達愛意是極其平常的事情,只要榻上翻雲,自然就能愛上。
兩位隨從察覺主子情緒不好,連忙不著痕跡的擋住呼韓香。
呼韓香也不生氣,癡迷的看著墨二爺,歌聲曖昧,猶如水中魚兒,極盡嫵媚,纖細的手腕巧妙旋轉,竟將腰間的鈴鐺挽在男人持杯的手腕上,鈴鐺五色,發著盈盈光暈。
只見原本淡漠靜處的墨二爺,眼梢一寒,好看的長眉竟然煞氣的擰起來,周遭霎時冷肅。
鈴鐺是公主貼身之物,更是草原上女兒家表達愛意的信物,將鈴鐺贈予心愛的男人,便是將心交給對方,要做對方的女人。
草原上瞬間吹起響亮的口哨,篝火火亮耀眼,男人們熱情高呼,雖然沒有得到公主的青睞,卻也是草原上難得的喜事,呼韓清也興高采烈,自然希望與墨二爺關系更親一步。
然而笑聲漸漸隱退,噗通一聲,兩位黑衣侍衛跪在地上,手心沁著冷汗,顫巍巍的取下墨二爺手腕上的鈴鐺。
驚呼聲漸起,火熱奔騰的氣氛瞬間被尷尬取代,呼韓香一臉委屈,羞辱爬上通紅的眼睛。
“阿香,別胡鬧,退下!”
呼韓清厲喝一聲,示意身後的士兵,士兵會意,連忙上前將滿臉通紅的公主拉了回來,伸手接過彩色鈴鐺,鈴鐺本是鮮豔奪目,可在此時竟顯得黯淡無光。
“二爺莫放在心上,阿香年紀還小,是個不成熟的小丫頭,平日都被我寵壞了。”
“哥!我不是……。”
“閉嘴!”呼韓清低吼一聲,明眼人都知墨二爺對公主此舉無意,自然不敢再勉強,見男人依舊臉色陰暗,急忙說道:“墨二爺不是西奴人,自然不習慣西奴女子,不過前些日子,我派人去東郯擄來幾個姿色絕佳的美人。”
手掌輕拍,宴席前方響起沙沙的腳步聲,呼韓清如今坐上草原之王的地位,都是拜墨二爺所賜,自然要竭力去拉攏,前幾次獻給墨二爺幾個西奴姑娘,都被打發了回來,所以這次費心思的擄了不少東郯的姑娘。
十幾個嬌嫩的姑娘站在宴席中間,輕紗浮動,身段若隱若現,姑娘們穿的少,渾身瑟瑟發抖,大風吹過她們單薄的身子,甚至能瞧見肌膚上浮起的疙瘩,白皙的脖子,香嫩柔滑的腳踝都露在外面,看的西奴男人們咽喉滾動。
“二爺喜歡哪幾個姑娘,我讓人送到二爺的帳子裡去。”
墨二爺依舊神情淡漠,連眉眼都未抬,只是微微皺眉說道:“大王以後還是不要費這份心思了,我不喜女色。”
此言一處,眾人倒吸一口去,這墨二爺好生難伺候,一臉委屈的西奴公主更是驚的呆住。
正在此時,西北角頓時響起一陣打鬥聲,瞬間給低沉的宴席籠上一層躁動,呼韓清臉色一沉,就見一個西奴兵跑了進來。
“大王,從東郯擄來的一個女子在軍妓帳裡殺了我們好多弟兄。”
“什麽!”呼韓清怒拍桌子,年輕的臉怒不可遏,大吼道:“你們怎麽辦事的!連一個女人也招架不住!還不快去解決!哈努!還不去滾去處理!”
候在不遠處的哈努,立馬領命,帶著幾個身手了得的兄弟火速趕了過去,簾子輕動,幾個彪悍的男人提刀就衝進了軍妓帳,
當瞧見帳子內的場景時,無人不驚愕,臉色青白一片。
就見綠紗女子赤著腳站在血泊中間,地上七七八八躺了不少人,大多都是一刀斃命,有幾人褲子還落在膝蓋處,渾身都是血,帳內慘叫聲此起彼伏,血腥味刺鼻。
哈努一眼就認出了甄月,女子微彎著脊背,卻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凌厲,她手上的匕首散發著幽幽藍光,上面的血一滴滴落著,似乎能瞧見揮刀時的狠辣,沒有一個人能想到這個看似瘦弱的女子,竟然將七八個彪悍的男人輕易放倒。
甄月眯了眯眼,渾身沉重,若是平日對付這幾個下三濫, 片刻就能解決,可如今她病弱纏身,力量已經快消耗完,本來她打算離開軍妓營,沒想到進來幾個西奴兵,瞧見她姿色不錯,上來就解褲帶,西奴人凶殘好色,知道公主給軍妓營扔了個東郯女人,便難耐不住,不約而同的都跑來了。
甄月本就不是心慈手軟之人,見這些西奴兵欲行齷蹉之事,更是滿腔怒意,下手那叫一個毒辣。
“將她拿下!”
哈努大吼一聲,十個強悍魁梧的西奴兵提刀朝甄月湧去。
真是沒完沒了了!甄月凌空一躍,手腕如閃電飛馳,匕首飲血,瞬間砍斷近身的西奴兵的腦袋,鮮血與腦漿噴湧而出,粘稠恐怖,女人綠紗璀璨,身影如地獄鬼魅。
鋒利的刀直逼要害,哪裡能一刀斃命就往哪裡砍,西奴兵心驚膽戰,脊背都滲出一絲顫意。
“大王不好了!”
提著刀的西奴兵再次闖入宴席,神色慌張的說道:“大王,那個姑娘身手好生厲害,哈努帶過去的十個人都拿不下。”
“什麽!你們這群廢物!”呼韓清本在與墨二爺暢聊,並未把滋事的女人放在心上,此時見士兵再次跑來,臉色鐵青,雙眸噴火,今日宴請貴人,竟然鬧出這麽丟臉的事情,部落個個都是身體強壯的男人,連個女人都拿不下!簡直貽笑大方,傳出去顏面何存!
一直神情自若的墨二爺聽到西奴兵的匯報,也小小吃驚,墨黑的眸子有一絲趣味。
只聽劈裡啪啦的打鬥聲驟然臨近,甚至逐漸靠近宴席,圍守宴席的西奴兵紛紛拔出彎刀,望著湧來的打鬥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