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快樂,小菊給你們拜年啦~~今天兩更哦,間隔五分鍾,小菊知道大家都很關心甄月與男主感情的走向,但是小菊保證,小菊是親媽,親媽,親媽~~小菊小小的透露一下,小菊馬上要寫甄月的船戲了,捂臉遁走~~)
破碎的眸光卷著吞噬天地的火焰,慢慢沉沒,他自嘲一笑:“甄月,你總是有辦法讓我嘗到血腥的滋味。”
總是有辦法讓我嘗到輕賤,他緩緩站起身,唇齒間有血氣縈繞,暗沉的眸色在歸於平靜之後,閃過一絲亮光,如同漆黑的蒼穹,滑過一顆璀璨的流星,放棄從來就不是他的選擇,即便過往染上慘不忍睹的背棄,他永遠也不會選擇放棄!
甄月看著他挺拔的身影離開車內,心口湧上一絲悶堵,半年未見,他依舊是盛氣凌人,霸道專治,六年前,她就做出了選擇,她生來就是意志堅定之人。
碧空如洗,江面波光粼粼,魚兒躍水而出,白雁盤旋,兩岸碧柳青山,景致怡人,一場寒雪融化,更添冷意。
甄月一半的時間都在昏睡之中,清醒的時間也不多,迷迷糊糊中總能聽見北墨凌大聲呵斥大夫的聲音,屋內點了安神的檀香,倒是減輕了磨人的疼痛。
她翻了個身,鼻尖聞見淡淡水汽,窗外水聲蕩蕩,有男人扯著嗓子拉帆。
她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陌生的環境,沒有馬車的拘束與顛婆,不大的雅房簡潔乾淨,角落燒著暖碳,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
甄月滿腹狐疑,入睡前明明還躺在馬車上,怎麽醒來就換了個環境?身體已經大不如前幾日。
正在疑惑之際,艙門從外面被推開,騰簡端了些清淡的食物進來,與甄月四目相撞,微微一愣。
自從那日與北墨凌不歡而散,就再也沒瞧見他的人影,端藥吃食都是騰簡在伺候著,騰簡本提議買些丫鬟一路伺候,卻都被北墨凌冷聲拒絕。
“醒了,就吃點吧。”
騰簡即便再不樂意,也不敢違背主子的吩咐,見甄月一臉疑惑,繼而說道:“我們轉道許歸城,現在正在榕江,正合你意,這些天在刮西北風,到達雍都也就五日時間。”
甄月猶自沉浸在騰簡的話中,竟是愣了片刻,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相信此時正在鄴安,甚至相信子虛能七天趕到匯合,就是難以相信此刻她在榕江上!
堅硬的心緩緩裂開微妙的口子,有風湧進去,讓她久久無法平靜。
騰簡輕哼一聲,屈尊的喂飯喂藥,皺著眉頭看她發愣。
她機械般吃飯喝藥,直到艙門開啟再關閉,一室靜謐,她才從震驚中回神,室內有扇小窗,盈盈水聲溫和的飄蕩入內,有人在甲板上來回走動。
一把輕巧的輪椅放在床榻邊,也不知是哪個有心人準備的。
甄月艱難的爬起身,迫不及待的想出艙一探究竟,雖然雙手無力,好在以往體魄不錯,攀著床沿就下了地面,一個趔趄就撲在了輪椅上,額頭瞬間積滿冷汗。
她喘著粗氣,翻身坐上去,簡單的動作足足用了一盞茶的時間,等她不屈不撓的挪到艙門前時,沙漏都去了一半。
推開艙門就已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再沒有一絲力氣出船間了,正在無奈之際,身後響起渾厚的聲音。
“姑娘是要出艙?要不我喚姑娘的侍從前來。”
男人大約四十歲,天寒地凍的還穿著短衫,褲腿高高卷起,甄月連忙製止他要喊人的架勢,輕聲說道:“不用喚人來,能麻煩你推我出去嗎?”
男人憨厚的摸著腦袋,點了點頭,便上前推動輪椅,套著近乎:“年關剛過,
出船的極少,姑娘與那位公子看著雍容華貴,出手也闊綽,包了我們的船,我們高興著呢,能伺候姑娘,一點也不麻煩。”船艙過道極長,共有三層,頭頂不停傳來咯咯的腳步聲,男人是船上的夥計,估計很少見到像甄月這般清秀水靈的人,一路上像打開了話砸子,說個沒完沒了了,甄月本就身子孱弱,也沒力氣回話,就這麽乾巴巴的聽著。
出了船艙,眼界開闊。
天空灰白,揚著雪霧,船身巨大,寬約二丈余,船柱雕梁畫鳳,甲板上來來回回都是船夫,大船吃風,向著東方澎騰而行,甄月長舒一口氣,白白霧氣,竟眯了她的眼。
有眼尖的影衛瞧見了甄月,便接手了過來,甄月對推車的人道了一聲謝。
船尾上翹,北墨凌一襲錦鯉黑袍,站在大船尾部,肩上披著雪白長裘,霧氣縈繞,像極了水墨畫中的美景。
輪椅的軲轆聲驚擾到男人,他轉過身來,墨發飛揚,紅唇似血, 薄雪落在肩頭,越發突顯他的清冷。
二人的目光猛地碰到一起,不自在的微怔。
不知為何,甄月想起了那個雪花紛飛的晌午,她與他遙望在章華閣前,他的眼神一如現在,深沉似海,暗如玉墨。
“阿嚏。”
她冷不提防的打了個噴嚏,後知後覺,身上隻穿了件薄衫,之前費力的出艙,出了不少汗,寒風躍過,頓時覺得很冷,聲音剛落,便見北墨凌大步流星的走來。
肩上落下他解來的雪白大裘,溫暖的氣息瞬間擋去了肆無忌憚的寒風,屬於他獨特氣味的冷香籠進鼻息。
“身子這麽弱了,還是不安分,再受風寒,你是有幾條命折騰。”
甄月聽著他不耐煩以及嫌棄的聲音,抬起頭,望著他鄙夷的鳳目,不知為何笑了起來。
笑聲清脆如銀鈴,像三月暖流趟過他的心間,她臉色依舊蒼白,頭髮也有些凌亂,可臉頰上綻放的笑容迷住了他的眼睛,他仿佛看到百花在眼前盛開,美麗不易輕觸。
他們相識快三年了,每日劍拔弩張,針鋒相對,卻從未見過她發自內心的暢笑,嘴角的弧度很美。
曾幾何時,這樣的笑隻對那個人敞開過,而對於他來說只是奢求,他只會強取豪奪,用鐵血說話,一次次的被她背棄,他發現有些東西錯了,自從上了榕江的鬱堵在女子清脆的笑聲中,消失彌散。
甄月察覺到他目光的灼熱,漸漸收起笑意,輕咳了一聲,見他尷尬的轉過頭,暗自松了口氣,其實他真的是一個很好哄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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