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男子又被重重一踢,連帶後面的幾位高手全部摔倒在地,她點足躍起,如同一隻奔馳的獵豹,轉瞬間出了巧雲居。
“全部給我追!不能讓她跑了,趕緊通知凌王殿下!”
黑壓壓的人群霎時奔出巧雲居,在庭院門口就截住了少女,整個院門前被圍的水泄不通,殺氣逼人,男子們絲毫不敢輕敵,手上的長劍握的節骨分明。
嘶吼長鳴,刀劍之聲充斥整個巧雲居,不少侍官跟侍女全部躲在遠處的岩石後面,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望著此處血淋淋的戰場。
一個黑裘男子在長廊之下,將一封信箋綁在雪鷹爪上,急促輕呼,雪鷹躍空而去,轉瞬間消失在蒼穹之下。
雪鷹飛行速度在整個北川高原是頂尖的佼佼者。
層巒疊嶂,萬裡風霜,整個北瀛天地一片白茫茫的,雪鷹長啼,躍過輕風崖,直接朝西馬道展翅躍下。
浩蕩的隊伍腳步均勻的行在寂靜的西馬道,眾人只聽一聲驚人的尖鳴,紛紛抬首望去,只見通體雪白的烈鷹四爪有力的停在一隻健碩的臂膀之上。
滕簡緩緩皺起眉頭,取下雪鷹腳下的信箋,內心突然不安起來,今日是新年初一,宮中的事情都打理妥當了,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府上出事了,他腦海瞬間浮現那張銳利的嬌顏。
“殿下,雪鷹帶來了信箋。”滕簡策馬俯在行走的馬車邊,氣息都變得低沉起來。
車簾猛的被掀開,一隻修長好似玉雕的手霎時拿過信箋。
“停車!”
僅僅一瞬,北墨凌跨出黑車轎攆,一把奪過一名隨從的馬匹,翻身上馬,面色陰沉,長眉冷冷凝在一起,好似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危險感十足。
“殿下。您是要騎馬嗎?”一名伺候的官侍上前俯身問道。
“去跟皇上稟告,今年的祭祖祈福本王不去了。”轉過駿馬,既要揚馬而去。
“弟弟。”北宮君從明黃色的轎子中出來,早早就察覺後面有異樣。沒想到竟是要離開,上前急切問道:“為何要走,馬上就要到天極山了,有什麽急事,等祭完祖你再去辦。你已經好幾年沒有去過天極山了。”
冷冽寒峭,男子的側臉在寒風越發棱角分明,深紫色的禮服獵獵翻滾,渾身凌氣逼人,只聽男子沉聲說道:“往年都是皇上操辦,一樣風調雨順,今年也不用我!”
駿馬長嘶,卷起大片雪花,空中的煞氣在雪中翻滾,讓隨行的官員們脊背發涼。這位凌王行事作風完全是猖狂,目無帝君,從來就不遵守教條禮節,簡直就是當世第一狂人!
直到北墨凌與滕簡的身影消失在西馬道的盡頭,一身金龍五線長袍的北宮君,猛地驚詫,挑起的眉眼霎時嚴肅,喚來身邊的侍從,低聲道:“你立刻趕去凌王府,偷偷探查。凌王府是不是有事發生。”
“是,屬下這就去辦。”侍從頃刻也駕馬離去。
自家弟弟的性子他是最了解的,強取天下,手段霸道。性格卻是最冷漠最會控制情緒的人,何時如今日這般驚慌失措,表面上看似淡漠,但他就是察覺北墨凌掩飾下的慌亂,一定是有大事發生了。
高樓鱗櫛次比,街道早已川流不息。北風凜冽,卷進鏗鏘的烈馬之聲,鎣華主街的百姓們,被清晨突如而至的凌冽馬蹄聲驚的後退不止,眾人隻瞧見兩個黑影狂奔而去,卷起滿地寒雪,再睜眼時,隻瞧見一個黑點,轉瞬沒了蹤影。
“殿下!”
巍峨森嚴的凌王府前,侍衛一聲驚呼,搓著早已冷汗連連的手,連忙上前牽馬。
“她人呢?可攻出了府?”北墨凌一邊疾步,一邊沉聲問道。
隨後的滕簡也快步跟上,心口也是緊緊縮著。
侍衛將韁繩交給守門的將士,隨身回道:“還未攻出去,已經驚動了整個府上的高手,現在還被困在巧雲居外面。”
“全驚動了!”北墨凌一聽她還在,懸著的心也猛地落下,語氣也不如之前急促,嘴角倒是笑了起來:“以她的身手驚動整個府軍也不足為奇,麒麟坊教的不錯。”
可這話聽在滕簡耳中卻不知是好還是壞,隻覺那丫頭不省事,可偏偏主子就是慣著。
剛剛行過醉荷園,便聽見陣陣兵刃交接之聲,寒鴉尖鳴,陣陣血腥味順著寒風刮來。
只見寬闊的巧雲居前,一大片黑壓壓的高手將一個青邊白衣的女子團團圍困住,女子一手握劍,身手迅敏如奔馳的獵豹,左右扣腕,輕易就將一個八尺男兒摔在地上,高手們團團聯手上陣,卻只是將局勢僵持住,鮮血布滿他們的衣袍,他們眼中都是震驚。
甄月此時看似強盛,實則早就體力不支,剛剛調理好身子,很多殺招都不能完美的展現,動作的敏銳度更是不如以前,她只是在強撐,這些高手個個武藝精湛,可卻沒有對她下狠招,雙方已經僵持一個時辰了,再這樣下去,別說西門庭,只怕連巧雲居都殺不出去。
“全部住手!”滕簡高喝一聲, 醇厚之聲霎時傳遍整個肅殺的巧雲居。
圍戰的高手紛紛停下激戰,抬眸望來,霎時眼露驚喜。
“參見殿下!”
甄月渾身一顫,嬌麗的面容帶著惱怒之色,沒想到他的速度這麽快!此次行動就算逃不出去,也能試探出府內有多少高手監視著她,沒想到他還真看得起她!心中的殺氣瞬間翻騰如浪,對付一眾高手都僵持這麽久,現在又來個滕簡,勝算可想而知,看來今日逃出去毫無希望!
男子跨步而來,腳步輕盈,卻在地面的積雪上印上深深的痕跡,久久不化,如黑琉璃般的眼睛,只有冰冷,更加深刻了他的棱角,裡面壓抑的憤怒隨時都會爆發。
“哼!”甄月冷哼一聲,一把丟掉手中的長劍,臉頰上還有未乾的血跡。
“看來你已經探出這裡的防衛程度,應該沒讓你失望吧!”北墨凌嘴角冷冷勾起,眼梢微微挑了起來,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