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剿的黑衣人被北墨凌擊退數尺,氣急敗壞,又見四十人的同伴所剩無幾,一雙眼陰蟄無比,登時,一陣響亮的口哨在黑衣人口中如號角卷向四周。 甄月直覺不妙,眨眼間,所有黑衣人全部朝危機不強的馬車襲來,箭弩四飛,鋪天蓋地,之前明顯都在圍剿北墨凌,突然改變方位,那些護主的高手跟影衛措手不及。
拉車的駿馬一聲長嘶,中箭瘋狂躍起,甄月離的最近,跳上馬車,勒住韁繩,手腳並用的擊退襲來的黑衣人。
眾人見此全部前來救急,卻不知,電光火石間這些黑衣人又全部朝防守薄弱的北墨凌殺去,這是明顯的掩飾,以馬車中的人為要挾,實則意在北墨凌。
正在此時,瘋狂的駿馬掙脫甄月的手,一躍而起,馬蹄嘶吼,在刀劍中衝出重圍,朝山坡上火箭般奔去。
“啊。”馬車中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甄月身子劇烈搖晃,皺著眉頭企圖抓住肆意飛揚的韁繩,卻頻頻被顛簸的摔倒。
黑衣人見此,眼眸一閃,夾著馬腹追來,其他黑衣人見此紛紛了然於心,為馬背上的黑衣人開辟一條血路。
“主上!”滕簡與古雪芙大叫一聲。
只見北墨凌身影如魅,利落上馬,在刀劍中揚馬追去,全身殺氣騰騰,將擋路的黑衣人一鞭煽去!轉瞬間突出重圍,很快隱沒在山坡的窄道上。
“全部殺出去,趕緊追上主上。”常年在刀鋒上行走的人,都明顯看出來,黑衣人以北宮君為誘餌,讓北墨凌孤身前入,再合一絞殺。
果不其然,還有一隊隱在峽道的黑衣人全部躍出,時機一到,朝北墨凌消失的地方瘋狂追去。
滕簡見此大罵一聲。
剩下的黑衣人全部將生死置之度外,將早已謀劃好的計劃施展的淋淋盡致,全部默契的將出口堵得嚴嚴實實,仿佛不將他們全部殺掉,便不會放開一絲縫隙。
頃刻間,麒麟坊的殺手們怒紅了眼睛,他們的能力受到蔑視,全部近身搏鬥,一場昏天暗地的廝殺驚濤駭浪的席卷整個峽道,狂風躍起,寒光閃爍,帶著初春的潮濕刮過滿地的血漬,血腥氣讓百裡之外的鷹隼傾巢而出。
甄月被顛的眼冒金星,雙手全被韁繩勒的血沫橫飛。
“小月月,小月月……。”
“籲!!”她雙眸似劍,全力勒住,早已無法理會北宮君殺豬般的吼叫,奈何駿馬早已癲狂的脫離控制,江翻海倒的朝前狂奔。
驀地,身後傳來凌厲的馬蹄聲,急促有力,她回頭望去,只見一身肅然的北墨凌像天神般策馬狂奔而來,身後跟來大批追殺的黑衣人,他的眼睛在疾風中顯得銳利桀驁。
糟糕!!前方有一個斷懸,猶如鬼斧神刀劈裂而成,驚人的馬速根本就無法臨崖勒馬。
“Fuck!”
“跳下去!”甄月咒罵一聲,急促冷靜的吼聲被疾風吹散。
“什麽!”北宮君搖晃的早就不複一絲輕佻,掙扎著抓住車門,才看清前方致命的懸崖,大驚道:“你先跳!”
“不要讓我再說一遍!跳!我要減速給你們時間!。”
甄月見他遲遲不跳,吼道:“是男人就跳!別連累我!”
北宮君身邊的小廝,抖著手:“主子,您金貴著,快跳吧,要不然都得粉身碎骨。”見主子手足無措,遲遲不跳,把心一橫,啪的一聲,抱著主子在極速中猛然跳下,隨即便是鬼嚎般的慘叫。
甄月全身的力量都已竭盡,
馬蹄與地面發出激烈的摩擦聲,刺耳驚魂,她悶哼一聲,在馬車摔下懸崖之前,一腳借車架邊緣,猛地躍起,像是躍空飛鷹,旋起的幅度凌厲而優美。 嗖的一聲,箭矢芒刺而來,甄月暗道不妙,身子為了躲避箭矢慣性後仰,再也不受控制,往不見底的懸崖落下,一聲尖叫直接咬在唇舌見。
天空越來越遙遠,耳邊風聲瀟瀟,她已經無法考慮空氣的阻力,地球不變的引力,此刻滿腦只有江南的水秀,還有心中堅定的承諾:我們一起去東郯,一起去江南。
恐怕是難以實現了,活了兩世為何會有強烈的不甘,大概是不舍的太多了。
突然一道銀光從高空躍來,像絢爛的閃電,隨即腰間一緊,身子在半空猛地彈住,她望向腰間的救命稻草,軟鞭?!
不可置信的抬頭望去,男子一手用驚人的臂力抓著蔓藤,一手用軟鞭捆住了她的纖腰,莫大的震驚侵襲著她的靈台,一縷微妙的感覺從心口緩緩流出, 他這樣冷漠的人為何冒險救她?
北墨凌看她一眼,額頭滲出少量的汗珠,修長的手因為雙臂用力,青筋暴出。
“小心!”甄月冷靜的眸子出現一絲焦急。
嗖的幾隻弩箭激射而來,一隻箭矢穿過他的肩胛,鮮血迅速染透雪白的袍子,開成一朵絢爛的紅花。
北墨凌皺起了眉峰,一雙眼刀光劍影,蓄勢待發的手臂即要將甄月甩上去,剛剛他沒有用全力避箭,就是避免二人因為力度的改變而下落。
站在崖上的黑衣人,似乎看出他的用意,冷笑的望向那根救命的蔓藤,手持匕首就要芒砍而去,然而觸到北墨凌如寒霜利劍的眸子,持刃的手不經意顫抖,最後穩住恐懼啪的一聲砍斷了蔓藤。
“啊……。”她因高空落下,慣性的驚叫一聲。
風灌滿了她驚訝不已的眸子,再也不複平日的淡然,只見崖上的黑影越來越遠,還有那個喋喋不休男子的吼叫越來越模糊。
人從高處下落的速度快如閃電,風迷了眼睛,隻覺一個寬厚卻冰冷的胸膛將她抱在懷中,她腦袋一片空白,刺目的風瞬間吹散了她的思維。
哢嚓一聲巨響,二人在即將摔下崖底時,猛的被縫隙而生的樹木掛住,樹枝太脆弱,承受不住二人的重量,瞬間斷裂。
嘭的一聲,重重摔在崖石上,強烈的撞擊,劇烈的疼痛,導致甄月大腦震蕩,眼前一黑,昏迷前只聽見身下的人一聲悶哼,似乎極其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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