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一個黑衣人瞧見甄月等人,揮刀劈來,劍尖的鮮血順勢滴落,在空出劃下肅殺的幅度,甄月眉眼未動,身子如靈蛇般旋轉,回身一腳踢去,手中短劍勢若雷霆,頃刻間劃破對方的喉嚨,血如噴湧。
“保護我哥哥與小離。”她對著身後的將士們大喝一聲,便與王平躍身進入混戰之中,他們行蹤已經暴露,善於分析利弊的她很快就將黑衣人化為敵方,此時只能攜手將這些黑衣人鏟除,否者死的就是他們!
白刃相接,殺聲震天,她左揮劍、右劈腿,劍法精湛,勢如破竹,將周圍的黑衣人盡數斬於劍下,混亂的戰爭,很快局勢大轉。
五百黑衣人金剛怒目,眼睛越發鮮紅,本以為會很快完成任務,沒想到出來兩路人馬前來阻攔,手中的血刀舞的更加凶猛。
只見馬背上的野人,粗布麻衣,臉上與同伴一樣,抹著鍋底黑,凌亂的頭髮在每一次揮刀時蕩出一抹凌厲,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他剛剛砍了一個黑衣人的手臂,還未來得及再次揮刀,就見一個女子在血腥的戰場,身姿如燕,卓然而凌厲,帶著血珠的顰發被劍氣掀起,露出那張常年銳利的清麗臉龐。
馬背男子眼睛大睜,一直隨著女子舞動的身形轉動,太大的震驚跟不可置信,讓他瞬間忘記了深處險境,女子的身影與一年前相重疊,讓他陷入時光的感慨之中。
茲的一聲,男子的手臂被劃下刺目的血痕,身旁的同伴眼疾手快的替男子擋去致命一刀,男子瞬間回神,對同伴投以感激,很快恢復冷靜,再次揮起手中的戰刀。
甄月將短劍從對方的胸脯抽出,王平一直在她身邊協助,他們很快殺進了中心,她眯起一雙銳利的眼睛,只見兩千府兵所剩無幾,老弱婦孺全部四處逃竄,地上的屍體數不勝數,半空的血氣濃的讓人窒息。
忽然,一聲震耳的嚎叫從身後傳來,她尋聲望去,就見豪華轎子被捅成馬蜂窩,周圍的府兵早就被殺絕,一個墨色錦袍的中年男子從馬車摔下來,倉皇爬起,一路大喊大叫,身後的黑衣人一刀刀狂追而來。
男子中等身材,四方臉龐,滿臉絡腮,腰間的白玉早被手臂上的鮮血染成刺目的紅色。
“是襄老王!”王平大吃一驚。
“什麽!”甄月一腳踢開一個黑衣人,聲音如一把嗜血的利劍:“巴嶺襄老王!”
這一路上王平已經將東郯的情況大致說了一番,所以甄月對東郯如今的戰局非常清楚,眼前這個巴嶺襄老王棄西郯準備投奔東郯,此人富可敵國,早就是西郯眼中的肥肉,沒想到被甄月等人碰到,可想而知,這百輛貨車裡面裝的全是財寶,而這些黑衣人的身份毋庸置疑,便是西郯派來的!
霎時,她好似一隻飛騰的獵豹,手中的短劍舞的好似流星,刀劍染血,幾個健步就將襄老王身邊的黑衣人斬殺。
這些黑衣人個個身手不凡,出手狠辣,都未想到一個瘦弱的女子身手如此之好,瞬間全部默契的狂絞而來。
王平將已經嚇白臉的襄老王護在身後,一路披荊斬棘。
鮮血已經籠罩住雙眼,手臂已經漸漸出現麻痹,但甄月依舊使出渾身解數,白衣鼓舞,在黑衣人瘋狂的殺招中,尋到絲絲破綻,帶血的短劍發出輕鳴,盡數劃破對方的咽喉,鮮血順著刀鋒留下,像流淌的溪水。
不遠處拚殺的馬背男子瞧見甄月被圍剿,眉心緊蹙,提著韁繩策馬奔去,手中的長刀更是不留余地。
甄月身子旋轉,劍氣如同盛開的花朵,嗜血而絕豔,聲聲痛哼在耳邊響起,黑衣人的腳踝盡數被劍鋒劃過,瞬間朝後倒去。
她還來不及松一口氣,猛然察覺一股濃烈的殺氣在腦後襲來,她暗叫一聲,沒有任何花招的回身抵擋而去,嘭的一聲,劍鋒雷鳴,激起刺目的火花,讓人大腦一片刺麻。
還好她動作迅速,否則這一劍會直接要了她的腦袋,而這個突然殺來的黑衣人身手力度絕對是頂級,二人仍舊保持著劍鋒相抵,她手臂因為承受不住對方的力量,漸漸向下彎起。
甄月猛地抬起頭來,與黑衣人的血眼不期而遇。
黑衣男子的眼睛犀利無比,眼角帶著凝固的血漬,待看清女子殺氣升騰的嬌顏時,手中的長劍豁然一顫,一雙眼孔大睜,頃刻大驚,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甄月察覺他的變化,只是微微一愣,短短時間被她抓住縫隙,抬腳朝他腹部狠狠踢去,黑衣男子受力,不受控制的後退數步,甄月嘴角冷笑,劍鋒嗜血,速度驚人,直接劃破男子胸口,鮮血茲的噴射而出。
緊急處,黑衣男子迅速回神,抬劍擋去,才只是讓胸口受傷,否者掉的就是腦袋。
“全部撤退!”
黑衣男子聲音渾厚有力,像金鼓一樣傳遍殺聲震天的山道,所有黑衣人沒有任何質疑,全部利落收刀,朝山下狂奔而去。
須臾之間,蒼茫的山道再也瞧不見一個黑衣人,他們如同來時一樣,速度如鬼魅,隻余滿地的屍體跟濃重的血氣。
馬背上的野人也都聚集在一起,滿身殺氣漸漸平息,帶頭的馬背男子收起長刀,靜靜的看著甄月。
甄月還未開口詢問這些神秘人, 就聽襄老王一聲痛呼,發抖的腿跑到貨車邊,掀開黑布看一眼,才忍住了渾濁的淚水。
甄月見此緩緩皺起眉頭,對這個襄老王不甚好感,不關心自己的家眷,反倒關心這些染血的財物。
浩蕩的兩千府兵所剩無幾,早被殘殺殆盡,百人家眷死傷無數,早就逃的四處分散,濕潤的風帶著正午的灼熱,越發顯得腥臭。
“襄老王爺……。”甄月剛剛開口,猛地頓住,耳廓輕動,銳利的雙眼霎時睜大。
“趴下!”
所有人倒吸一口氣,飛射而來的箭矢劃破長空,速度之疾,威力之猛,嗖的一聲,直接穿透了襄老王的腦袋,腦漿與鮮血噴射而出,盡數撒在滿車的寶箱之上,在烈日的驕陽下折射出瘮人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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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