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老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這是盧本旺醒過來後的第一句話,躺在床上,發現自己渾身被裹著像個棕子似的,稍稍動一下就覺得痛不欲生。
幸好一雙手還能動,盧本旺躺在床上,仔細回憶昨天晚上的情節,自己好端端,怎麽就被撞飛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真他娘的鬱悶!我怎麽腦子裡一桶槳糊。
正想著,黃娟推門進來:“盧哥,你醒了?”
盧本旺點點頭:“嗯?你是黃娟?”
黃娟微微一愣,不會吧?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她古怪地看著盧本旺道:“盧大哥,你沒事吧?”
盧本旺努力掙扎了一下,道:“如果把你綁成這樣,能沒事嗎?”
他看著黃娟,一臉茫然。
過了會,又糊裡糊塗道:“你是誰啊?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黃娟嚇了一跳,伸出兩根的手指在盧本旺眼前晃了晃:“這個是幾?”
“靠,你當我三歲小孩?出去”
然後他就躺在床上,呆呆在望著棚頂,黃娟見勢不對,馬上跑出去找大夫。
藥童來了,兩個人緊張兮兮地跑進來,黃娟著急地問道:“藥童,從醒來開始就這樣,你說他會不會被撞傻了?”
藥童定定地觀察了盧本旺一會,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子,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挺內行地道:“有可能!你看他眼神發呆,腦袋發木,正是腦袋被重創之後的後遺症。”
“你用力捏他一下試試,一般頭腦癡呆的病人,發應比較遲疑,不會覺得痛。”藥童說著,就去捏盧本旺的臉。
“啊”
病房裡響起一聲慘叫,藥童看著自己被咬得血印子都出血了的小手,痛得他眼淚都快留下來了。
盧本旺正嘿嘿地看著她笑:“破玩意,不好吃,不好吃!”
藥童給嚇傻了,躲得遠遠的,連床邊都不敢靠近。
黃娟自持藝高膽大,來到床邊:“盧大哥,你不要嚇我,如果真的傻了,就只有送你進家裡關起來了。”九天神凰
盧本旺不說話,呆呆在望著棚頂。
徐茂先和碧鋒一起進來,問道:“怎麽樣了?”
黃娟指了指腦袋:“他可能這裡不行了。”
“怎麽可能,別瞎說!”碧鋒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吧,我陪一會!”
等黃娟和小藥童走了,碧鋒來到床邊:“哥,你自己說最近到底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碧鋒把門關上之後,盧本旺這才搖搖頭,道:“我能得罪什麽人?可我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想致我於死地?我好像人品沒那麽差勁?”
碧鋒走過來:“我們調查過了,肇事馬夫應該不是故意謀殺,他是一個生意人,和幾個朋友在喝酒,估計不是衝著你來的。可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是那麽蹊蹺。”
“我也這麽想!”盧本旺點點頭:“但願如此!”
他朝碧鋒伸出了手:“給我來一鍋煙絲!”
“你還能抽煙?”碧鋒不給,盧本旺鬱悶地指著他。“好小子,連你也開始欺負我了!”他又轉向徐茂先:“可憐可憐我吧!給點煙絲。”
他還記得當年徐茂先在柳城縣的時候,被人捅了兩刀,盧本旺很夠義氣,趁人不在的時候,賞了他一鍋煙絲。
徐茂先不會連這麽大的恩情都忘記了?記憶中,他不像是忘恩負義的人,盧本旺就眼巴巴地望著他。
哪知道徐茂先直接忽略了他乞討的眼神,正色道:“說正經事?要不要給倩兒發箋條?這次出傷得不輕!”
“不要,這個真的不要!”盧本旺急得就要坐起來,卻痛得他渾身陣散架了似的嚎叫。“啊喲”
“那我叫碧玉過來!你這樣子,沒個人照顧總不行!”徐茂先考慮了一番,還是決定叫碧玉過來照看他。
“其實,其實……”盧本旺喃喃道:“其實黃娟這丫頭挺好的,碧鋒,要不借哥用幾天?我付租金!”
徐茂先罵了一句,道:“你真是狗改變不了的本性,你就不怕黃娟廢了你?”
盧本旺嘿嘿地笑道:“我撞壞了腦子嘛,就不允許我說兩句胡話?你們忙去吧,我要清靜一下。”不受不成魔
“那你自己保重!”
徐茂先下午有事,不便久留,碧鋒也因為華龍商行慶典的事情,要加強警戒,兩個人聊了會便走了。
臨出門的時候,盧本旺又提醒了一句:“千萬不要告訴倩兒,否則她會瘋的。”
徐茂先點點頭,他剛才在大夫那裡了解過了,盧本旺這小子並無大礙,但是得靜養一二個月才能痊愈,畢竟斷了兩根肋骨,還受了內傷。
剛才盧本旺的裝傻充愣,沒有蒙過兩人,隻把黃娟的小藥童給嚇著了。那個可憐的小藥童,到現在還躲在藥童藥材房裡,看著自己可憐兮兮的小手,琢磨著要不要去抹點藥酒。
徐茂先離開的時候,交待了碧鋒:“如果黃娟有空的話,你叫她多呆兩天,畢竟她身手不錯,就算有什麽人想對盧本旺不利,黃娟也不怕。”
碧鋒點點頭:“知道了,哥。”
等兩人走了,盧本旺就躺在病床上發愣,自己真有這麽倒霉嗎?吃個夜宵也會被人撞車?會不會又是邱雨霜這女人想殺人滅口?
想想這事,覺得有些不現實,邱雨霜應該不致於?
正想著邱雨霜,盧本旺的箋條就到了,
現在的盧本旺,除了雙手之外,其他地方都綁得緊緊的,受傷這麽重,連腰身都不能翹一下。
這是邱雨霜發來的箋條,盧本旺接過一看,也不準備立刻回復,又過了一會,邱雨霜又發箋條裡道:“盧本旺,你在哪裡?”
“你誰啊?”盧本旺粗狂歪扭的地寫了幾個字,還故意弄了一滴嘴裡的血,抹在箋條上。
見字如見人,邱雨霜看著箋條,似乎能感覺到對方很淒慘,好像正在閻王殿裡下油鍋的惡鬼似的。
邱雨霜嚇了跳:“你到底怎麽了?”
“你是誰?字跡看起來很熟悉啊!娘的昨天晚上撞車了,腦子不好使,渾身綁得像個棕子似的,不說了,不說了,疼得要死”
發了箋條,盧本旺哼了一聲,又罵了起來:“等老子好了,非得把那個馬夫千刀萬剮。”
邱雨霜還想問問,可盧本旺就是不回箋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