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琰秀望著這兄弟倆,怎麽一個比一個有匪氣,挺嚇人的。不過聽到徐茂先稱呼她為郡主時,心裡就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她就道:“那行,我這就去安撫他們。”
等朱琰秀出了門,徐茂東就問起弟弟,道:“老四,你真有辦法?”
“唉!我也只是走一步算一步了,搏一搏,沒有絕對把握的。”徐茂先心情沉重地道。
徐茂東心情很糟,道:“我們碰上了這事,要是擺不平的話,就愧對我們徐家這個金字招牌了。真他娘的丟人。可是這些混帳東西,偏偏又在域外,真是氣死我了!”
徐茂先道,道:“在域外也不怕,只要沙俄國那邊有了消息,人質的安全得到保障的話,立即通知這裡的官府,將留在暹羅這邊接頭的不法之徒,一網打盡,出出這口惡氣!”
“好!就這麽辦!你負責那邊,我負責這邊聯絡官府,咱們兄弟倆也揚眉吐氣一回。”徐茂東憤然起身,道:“我這就去聯絡,一定要殺他個乾乾淨淨,片甲不留!”
大家都出去了,留下徐茂先和大嫂在房間裡,焦灼地等待,他在等有利的消息。
朱琰秀和古先生去了商府,商老一臉憔悴,坐在軟塌上發愣。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簡直就是一個致命的打擊,自己年事已高,居然在這個骨節眼上,發生這種事情,他內心之悲痛可想而知。
要是真的讓白發人送黑發人,將是商老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自己建立起一個龐大的商業家族又能怎麽樣?自己富可敵國又能怎樣?家財萬貫也抵不住兒子的親情!
人到老年,親情更是一筆難能可貴的財富,自己二個兒子一個女兒,絕對不能有失,在這個時候,就是要他喪失這萬貫家財,他也絕對心甘情願。
只是此時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除了任人宰割,他別無他法,甚至連報官都不敢。
商若詩和司徒松陵站在他的身後,兩人一言不發,表情悲切。
老二從外地剛剛回來,下了客船之後,原本興衝衝的心思,被這突然的噩耗,弄得肝腸寸斷。
怎麽會這樣?大哥不是有自己見保鏢嗎?這些人幹什麽吃的?!
“老二,稍安勿燥,此事急也不是辦法。”事到如今,商老反而冷靜下來。
商若詩安慰道:“二哥,還是先想辦法籌金子吧!”
老二抬頭看著妹妹,又望了望司徒松陵,道:“松陵,金子的事準備得怎麽樣了?”
司徒松陵道:“我已經和錢莊聯系過了,要明天卯時以後,才可以拿到,五十萬兩黃金難度太大,估計能湊齊十來萬。”
“什麽?那就多找幾家錢莊,千萬不能把綁匪惹急了,這些畜生什麽事情都能乾得出來的。”老二一聽就急了,十幾萬兩,還差這麽多,綁匪肯定不會答應。
司徒松陵道:“等明天一早我再想辦法。”
“不行,怎麽可以拖到明天,人命關天的事,今天晚上一定要把金子籌備好,大哥的性命要緊。”老二性子急,碰到這種事情,更是性急如火。
司徒松陵在老大和老二面前,永遠都不敢大聲說話,畢竟他只是商家的上門女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外人,他沒有說話的權力。
但是這大半夜的,去哪裡籌錢黃金?
人家錢莊早就關門了,不等到明天天亮,這金子絕對沒法落實。
盡管這樣,他也不敢抵觸商家這二少爺。
老二急道:“爹,這事沒有報官,千萬不能報官,暹羅官府就算是插手,他們恐怕也是無能為力。我們只有等把大哥救出來之後,再作打算。”
商若詩道:“二哥,你不要太心急,我們都沒報官,要不這捕快還不早上門來了?”
正說著,商老和朱琰秀進來了。
幾個人看著商老和朱琰秀,心裡老大的不痛快。
這屋子裡,只有商老先生才知道朱琰秀的真正身份,因此他們看朱琰秀的臉色也不怎麽好。
這個古管事,都什麽時候了,還把外人帶回來,怎麽辦事的!
老二正要發火,商老站起來朝朱琰秀點點頭,道:“琰秀,你也來了。”
朱琰秀看到大家臉不好,只是柔聲道:“商伯伯,放心,這件事情我們不會束手旁觀的。”
朱琰秀不說還好,老二聽到這句話,立刻就跳起來,朝司徒松陵吼道:“你們不是說沒有外人知道嗎?這是怎麽回事?”
司徒松陵不敢說話,商老喝了一句,道:“畜生!吵什麽吵,這裡誰是外人嗎?”
老二指著朱琰秀,道:“那她是誰?”
商老很生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長進的東西,這是朱琰秀,聖上的侄女,益王之女!”老二一聽立刻就不說話了,他聽說過朱琰秀這個名字,卻一直沒有見過面。
當今大明聖上的親侄女!親王之女啊!
光是人家這身份,自己衝著她發火,已經是大不敬了。於是他也不再吭聲,卻又狠狠地瞪了司徒松陵一眼,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朱琰秀自然不跟他計較,只是道:“我們正在聯系沙俄國那邊,放心,一定會保證大公子的安全。”
商老心裡清楚,就算是朱琰秀懇求聖上下令,讓大明朝的高手出馬,恐怕在這個時間內,也來不及了。
而且大家還有一種投鼠豈器的心態, 自己的人在他們手裡,妥協似乎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可是妥協了之後,老大能不能安全脫身,平安歸來?
朱琰秀正要勸解,老二就急了,道:“我看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先拿了贖金把人換回來再說。”
商老也是這個意思,朱琰秀也就不再勸了,安靜地坐在那裡等徐茂先那邊的消息。
一個時辰後,徐茂先終於等到從沙俄國發來的箋條。
夢慧心道:“茂先啊,潘德夫先生沒有答應,他不願意插手這件事。”
“什麽!”徐茂先急了,如果連潘德夫也不願意幫忙,那這事情就黃了。
夢慧心在箋條裡接著道:“我特意趕到他那裡的時候,跟他說起這事,潘德夫說,這事他早就知道了,他們準備策劃綁架商家大少的事情,已經不是一天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