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切都只是推理,沒有證據,說服不了人的。”
韓雪點頭道:“所以關鍵的問題,就是要找到那個叫阮鳳兒的女人,只有找到她,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韓雪喝了口茶:“可是那個叫阮鳳兒的女子,在黎濤死後不久,她就離開了塘平府,這就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了。”
“這還不好辦?你去查查,最近封建興往哪裡聯系的比較頻繁,驛站、錢莊皆可查,還有他最近去過哪些地方,也許能找到新的線索。”
韓雪苦笑道:“你太低估這隻老狐狸了,這些方面沒有任何的問題,偶爾與外地聯系,也是聯系他家的兒子。”
真他娘的狡猾,徐茂先暗罵了句,他斷定封建興肯定有不少傳信香囊。像他們這種上了級別的官吏,最少都有兩個香囊。而封建興估計除了衙門口的信鴿,應該還有第二個,甚至更多的傳信鴿。
韓雪看著他,突然開了句玩笑:“徐大人,我發現你其實很有破案的天賦,很可惜你沒有去當捕快,否則你一定是個很出色的緝捕高手。”
徐茂先笑道:“你這算是誇我聰明,還是罵我不務正業?”
韓雪笑了一下:“堂堂從四品的左州卿,我小女子哪敢罵你?不過我還真查了一下他近半來的行蹤。很奇怪,封建興在最近半年裡,去了一次嶺南,去了一次百越,但是這也說明不了什麽。”
“嶺南?百越?他去那兩個地方幹嘛?”
徐茂先自言自語道。
按理說,如果那個叫阮鳳兒的女子是他的情人,那麽他除掉黎濤之後,應該會去找那個女人才對。真是隻老狐狸,既沒有書信可尋,又沒有行蹤可查,做得還真是乾淨。
徐茂先站起來,思索著這些問題的時候,突然無意之中看到自己牆壁上的大明疆域圖。
“這、這...我知道了!”徐茂先突然轉身,驚喜地大叫起來。
沒料到一下撞到了身後的韓雪,韓雪也是看到那地圖,想從這兩處地方尋找一絲靈感,沒想到徐茂先突然轉身,兩人就撞了個滿懷。
“呀——”
韓雪差點摔倒在地上,徐茂先趕緊拉了她一把。“你沒事吧!”
韓雪的臉微微一紅,感覺到胸脯有一陣輕微的痛,但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剛才說知道了什麽?”
徐茂先這才放開她,指著那幅大明疆域圖道:“你看看這兩個地方,有什麽共同的特點?”
韓雪看了一會,不解地道:“共同特點...均是我大明疆域?”
“不,你再想想!”徐茂先賣了個關子。
韓雪用手理了一下秀乏,看著疆域圖上兩個地方的位置,有些不敢肯定地道:“你是說,他以這兩個地方為中轉?其實他去的地方並不是這裡?”
“對,真是個冰雪聰明的美人!”徐茂先伸手捏了韓雪的臉一把,豎起了大拇指。
韓雪的臉頓時就紅了,心道,你這算是作甚?調戲本小姐嗎?
她沒想到,徐茂先也有這輕薄的時候,突然想起兩人在塘平府的時候,自己跑到他床上睡了一夜。當時的徐茂先並沒有趁人之危,今天的舉動倒是有些意外。
也許他是無心之舉吧!
韓雪瞟了一眼徐茂先,發現徐茂先正若無其事的指著地圖上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他肯定是以這兩個地方為中轉,以此掩飾他的真正意圖。”
韓雪收住亂了的心神,仔細地看起地圖來。“那依你的意思,他真正要去的地方是哪?”
“肯定是在這!”徐茂先用手指著南海島這塊地方,肯定地道。
“有可能!”韓雪琢磨了一會,同意了徐茂先的說法。
過了一會,韓雪就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徐茂先:“你憑什麽可肯定他會去南海島?”
徐茂先神秘地笑了笑:“我有諸葛孔明之智,能掐會算唄。”
“吹吧你,不害臊!”韓雪才不信,笑笑著回到了座位上。
徐茂先也過來坐下,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口:“其實我以前聽人家說過,他在南海島有棟私宅,剛才跟你在說話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就記起來了。
於是,看到疆域圖上這兩處地方的位置,我就有了這麽一個念頭。老狐狸很狡猾,他為了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居然不走同一線路,太狡猾了。”
徐茂先不得不佩服封建興的心機,做事果然滴水不漏。
韓雪紅著臉笑了一下:“他再狡猾,還不是被你這小狐狸給識破了?”
聽了韓雪這話,徐茂先一陣愕然。什麽時候,她居然叫自己小狐狸了?
不過話說回來,官場之內,狐狸之窩,大狐狸、小狐狸、老狐狸,朝廷還真是養了一大群。
而眼下,韓雪覺得這話聽起來,怎麽有點曖昧的味道,她似乎也注意到了這話有些不妥,就低著頭喝水。
自己是不是太冒失了,居然這樣稱呼他。
於是她立刻就換了個話題:“那我明天立刻趕往南海島,一定要找到這個叫阮鳳兒的女人。 ”
“這事還是交給董長順去辦吧,你一個姑娘家的,去了也不一定能將人家帶回來。”聽徐茂先這麽說,韓雪就點點頭,說了句。“那我謝謝你了!”
其實,這句話也是她自己想說的,但她總不好意思讓徐茂先去叫董長順辦事!
到南海島去找人吧,這可不是個輕松的差事。弄不好她還沒有發現人家,人家早已經聞風而逃。
徐茂先就當著韓雪的面,給董長順發了箋條。
告訴他這件事一定要秘密行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們的去向,而且不能直接去南海島,得找個名目也像老狐狸那樣,繞個彎、拐個道再去。
董長順早就從韓雪那裡,得到了阮鳳兒的一切詳細,接到徐茂先的箋條,他二話不說便準備動身。
“這事宜早不宜遲,徐大人有命,那我明天一早就出,按大人的意思去辦,保證找出那個女人!”董長順捏著箋條,暗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