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馬蓉蓮在荊州太常府也算很活躍,只不過好久沒有聯系徐茂先了,突然接到他的箋條,頗有些意外。樂文小說
“徐大人,貴安!”
看著馬蓉蓮如此小心翼翼的回復,讓徐茂先覺得有幾分好笑。這麽緊張有必要嗎?難道自己以前對馬蓉蓮很凶?仔細想一下,馬蓉蓮這姑娘也算不錯了,就是褲子松了點。
唉,可惜,糟蹋了一個姑娘,只是她也是無奈,為家裡條件所累。一個姑娘剛剛出秀園,想出人投地大概沒多少途徑。
段文遠來荊州之後,兩個人又偷偷摸摸在一起了。這一切,並不足為外人知也。
秦漢生自然也不知道,她與段文遠之間的事,自從那一夜之後,馬蓉蓮對他忽遠忽近,令他捉摸不透。因此秦漢生很苦惱。
徐茂先在箋條裡,跟馬蓉蓮說了幾句,很隨意地談起了秦漢生家裡的情況,馬蓉蓮很機靈:“聽說他還有個哥哥,明天我探探他的口氣。”
徐茂先看著箋條滿意地點點頭,馬蓉蓮在自己面前,倒也表現不錯,有機會讓她動一動吧!
公務能力和態度,這個跟她生活作風沒有太大關系,只要她能一直這麽表現,徐茂先還是很關照自己那路人的。
現在與以前不同,徐茂先要先摸清楚這些人的底牌,才決定如何下手,向誰出招,他可不想傻得跟許文博一樣,看誰不順眼就出招,最後把自己也埋葬在這場政治鬥爭中。
剛剛在腦海裡構思了個大致的情況,又有信鴿來,他拿起箋條一看,才知道是鬱雅婧的新標識。
“雅婧,怎麽這時候發箋條過來?”
都快過了子時,估計鬱雅婧也睡不著。
這段時間她挺忙的,根本沒什麽時間和徐茂先見面,因此徐茂先走的時候,最後也沒跟她打招呼。
看著徐茂先溫柔的語氣,鬱雅婧溫順地道:“怎麽今天很累了?”
“還好吧!”徐茂先打了個呵欠,接著寫道:“就是晚上一個人太無聊。”
鬱雅婧就格格地笑了起來:“她們都沒空嗎?”
這個
徐茂先鬱悶了,雅婧這丫頭什麽時候也成了醋壇子?是不是自己這幾天忙於交接,沒怎麽關心她,她有想法了吧?
見到徐茂先半天沒有反應,鬱雅婧就知道自己這話過份了,於是她趕緊想著補救措施,寫道:“我明天來看你吧!看你一個人怪寂寞的。”
徐茂先本以為她開玩笑,就隨意地應了聲,好啊!
沒想到,鬱雅婧的這次江州之行,很快就拉開了徐茂先調整布局的序幕。江州城,將迎來了另一個暫新的時代。
江州地界共有三個府城,二個衛城,其中以江州城民生最為活躍,人口眾多,龐大的工坊區域也是一大亮點。
早在幾百年前,江州因富水河與綠水橋河交叉流過其境界而得名,此外它還是整個湖廣文化的發源地。
民生發達的地方,往往有人流密集,流動人口多的特點,尤其是驛站,碼頭這種地方,更是人滿為患。
鬱雅婧說好了去看徐茂先的,她把商行的事交待了一下,便匆匆去江州城,加上地方不熟,路又相對不算遠,為了不引起主意選擇坐官家驛站的馬車。
好久沒有坐過驛站馬車了,鬱雅婧踏上馬車的時候,仿佛又回到了那種苦學子的時代。以前坐這種車,那是因為車馬費比較便宜,雖然人多一點,環境差一點,鄉下丫頭就圖個能省幾個錢。
今天車裡的人依然不少,鬱雅婧的心情卻很愉悅。商行在行都司落戶之後,雖然也經常去徐茂先家裡,但畢竟環境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唐鳳菱又是自己同夫異母的妹妹,因此她盡可能地避免與徐茂先發生關系。
在行都司的這段時間裡,徐茂先就像一隻只能看不能吃的大香蕉。鬱雅婧看著他,連伸手摸一下的衝動都不敢,萬一表露出來的神情,讓唐鳳菱看出了端倪畢竟不是件好事。
今天她采用這種古老的方式,坐上掛套的長馬車看情郎,心情頗為激動。
在車上,二十四歲的鬱雅婧,與那些女學子沒多少分別。只不過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沉穩與高雅,這是那些沒見過世面,沒闖過世道的女學子無法比擬的。
鬱雅婧是徐茂先第一個女人,他們之間的默契和關系,非同一般,恐怕除了唐鳳菱之外,徐茂先心裡想得最多的就是鬱雅婧。
帶著一種美麗的心情下了馬車,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出了這驛站。鬱雅婧突然籲了口氣,臉上綻放著如春天般的花朵。
但是江州城驛站外面的一幕,卻不怎麽令人舒服。一個穿得很破的中年大叔背著麻袋,匆匆從鬱雅婧身邊走過。
呸——
突然在前面停下來,吐了口痰在地上好大一坨,黃黃的像一坨雞糞。
一個穿著官差服的人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頭上的大帽歪歪斜斜地帶著,長得有幾分猥瑣:“罰銀一吊錢!”
大叔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官差已經掏出了鐵鏈子,大有不掏錢就銬起來的架勢。
“快點!不要擔誤老子時間。”
“幹嘛?”大叔愣愣地看著他,好端端怎麽要自己交一吊錢呢?
官差眯著三角眼,有幾分凶氣地看著大叔,指著地上像坨雞糞一樣的黃痰,道:“你剛剛吐了口痰,按江州地界的規矩,罰銀一吊錢。”
“我……這……哪有這樣的規矩啊!”
“少廢話!快點!交錢!”
這名官差有點凶,語氣很強硬,估計要是不交罰銀的話,就要打人了。
害怕的中年大叔顯然就不是本地人,說著一口外地話。哆哆嗦嗦地從褲子的小袋子裡掏出一吊髒兮兮的銅錢。“給!我給!”
“哼!算你識相。”官差伸手接錢的時候,頭上沒有戴好的大蓋帽掉了下來,糟了,正好落在那坨雞糞一樣的濃痰上。
“娘的!——你他娘的惡心死了。”官差接過銅錢,撿起帽子罵了句。
帽子上好大一坨濃痰,當真是惡心死人不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