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交談的瞬間,美味佳肴開始上桌。
徐茂炎看著堂哥道:“哥,今天晚上喝什麽酒,你自己說吧!”
徐茂先看到有兩個姑娘,就道:“不如來點喝女兒紅吧。”他知道,以徐茂炎的性子,不喝點酒,恐怕是過不了這關。
徐茂炎是個人精,看穿了他的心思。“喝什麽女兒紅,別憐惜她們兩個,她們的酒量可比你強多了。”
方笑笑也插嘴道:“嗯,尤其是夢琪姐,可以說是千杯不醉、萬杯不倒呢!”
徐茂先就說那隨意吧,你們遠道而來是客人,今天晚上我做東。
於是徐茂炎就叫了兩壇谷雨春。
等店小二下去了,徐茂炎才湊了過來:“哥,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為什麽要叫你過來?”
徐茂先端著酒杯,搖了搖頭。
徐茂炎就笑道:“你這有點一根筋了啊,我帶著她們來,當然是給你撈政績來了!荊州城,是不是在這次洪災中損失慘重?”
他這麽說,徐茂先就明白了:“你是想把義演賑災高到荊州城去?”
“哈哈……”
見徐茂先猜對了,徐茂炎就哈哈大笑起來。
“這次在行都司辦了個戲台,效果還真不錯,因此我和大嫂商量過了,決定借這個機會,再搞一個義演賑災,如此一舉兩得的事,你不會拒絕吧?”
“什麽義演賑災,我看你是想賺足了名聲,下次連本帶利討回來!”徐茂先笑了下。
胡夢琪的臉不知怎麽的,莫名其妙就紅了。
徐茂炎切了一聲:“你還真不知好歹,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要是真小看我家夢琪,你遲早得後悔死!知道她現在一場戲,戲票賣到多少嗎?”
徐茂先搖搖頭,他從來不關心這種事。
而徐茂炎,則是神秘兮兮地伸出了兩根手指。
“二兩銀子?”徐茂先試著問道。
“什麽呀!你還真老土,普通戲票都是二百兩一張!貴賓席的就不說了,你算算看,一場戲下來,幾千張戲票沒跑,收成是多少?”
徐茂先大致算了一下,如果按荊州城校場兩千席位,都按二百兩計算,足足四十萬兩的收益。
他暗自吐吐舌頭,不由多看了胡夢琪一眼,這妞的身價漲這麽高了,搭個戲台子,隨便唱兩曲都是四五十萬兩?
徐茂炎道:“這還不包括那些土老肥捧場的,到時由我們戲園出面洽談,還能拉到不少商賈援助,每次至少上這個數。”
徐茂炎伸出兩個指頭。“三天戲台,沒有五百萬兩的收益,你打死我認了!”
之後在飯桌上,兄弟倆人大概談了一下,由荊州城想辦法圈地,舉辦這個義演賑災,徐茂炎則到處拉點支援,再找一些名角捧場,幾天戲台唱會下來,至少能拉到好四五百萬兩雪花銀。
現在荊州城災後重建,缺的就是銀子,聽說能弄到五百萬兩的款項,徐茂先猶豫地答應了。
徐茂炎這小子挺神氣地道:“實話跟你說,現在那些小家小戶,弄個萬八兩銀子想借機造勢的,我還真沒看在眼裡。不過這次義演又是另外一回事,看你的面子,能拉多少就拉多少了,多多益善。”
徐茂先就在心裡算這筆帳,如果真能替他拉下五百萬銀子的賑災款,那十幾座村莊重建就有了著落。因此,他也不反對徐茂炎搞義演的事。
至於宣傳問題,以胡夢琪現在的人氣,隨便她往哪裡一站,都好一大群司樂跑過來。到時只要消息出去,根本不用擔心宣傳問題,有他們這些無縫不入的司樂,沒個三兩天,全天下的人都將知道,胡夢琪會來荊州城搞義演賑災活動。
在吃飯的時候,徐茂先發現胡夢琪看他的眼神,總有些閃躲,而方笑笑那個家夥,很奇怪,完全沒有以前那種主動。相反,她看徐茂炎的眼神,更為曖昧一些。
徐茂先立刻就知道了,方笑笑上了徐茂炎的賊船。
果然,在喝酒的時候,徐茂先看到方笑笑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用腳去踢徐茂炎,兩個人還眉來眼去的,當眾明送秋波。
而胡夢琪,始終保持著那種玉女形象,不慍不火、溫婉恬靜。
喝得差不多了,徐茂先看看時辰:“時候不早,我得回去了。”
徐茂炎就一臉壞笑,在堂兄的耳邊道:“哥,今天晚上就不要回去了吧?你難道沒看見胡夢琪那妞的眼神嗎?告訴你,這麽多年我都沒有動,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喲~”
徐茂先臉上微笑著,桌下狠狠地掐了堂弟一把,同樣壓低聲音悄悄道:“那你就慢慢享用吧!我可得回去陪你嫂子了。”
看到徐茂先離開,徐茂炎鄙夷一笑了下:“裝什麽假正經,你那點風流債我早就知道了!”
身後的兩個姑娘,看著徐茂先離去的身影,表情各不相同。
徐茂炎大大咧咧地道:“走,我們回客棧歇息。”
三人趕回客棧的時候,看到走廊裡沒人,徐茂炎將手按在方笑笑的屁屁上,輕輕地捏了幾下,然後一個人吹著口哨進了房間。
方笑笑做了一下很古怪的表情,看到胡夢琪也進了自己的房間,她就溜到了徐茂炎那裡。
胡夢琪進門之後,將門一關,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兩眼睜睜地望著棚頂。
徐茂先那張濃眉大眼的臉,又浮現在眼前。
在曲藝界混了這麽多年,胡夢琪還能保持如此良好的玉女形象,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跟她一起出道的,很多女花旦雖然同樣大紅大紫,但她們都不知道被潛了多少回。而徐茂炎遲遲沒有動她,也沒有讓她去陪酒。
唯一出格的一次,就是在徐茂先面前,結果被他捉弄了一回。直到現在,那次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
胡夢琪又想到了方笑笑,這個剛出道的丫頭,急功近利,早混到徐茂炎的床上去了。
胡夢琪就在想,自己今天還能保持這樣良好的形象,也不知道是一種幸福,還是一種悲哀。
前不久,有一位湖廣的大官人,揚言要花二百萬雪花銀,請自己共赴晚宴,結果被徐茂炎笑為鄉巴佬,成遝的銀票看都沒看,直接把人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