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仁崗手裡拿的這隻信鴿,絕對是西域最優等的品種,不論是外觀,還是飛行能力,都是信鴿中的精品。
就算是坐對龐仁崗對面的邵武傑,雖然掛著六七個傳信香囊,但能招來與之相媲美的信鴿,一個也沒有。
因此,邵武傑看到這隻信鴿,也不禁眼前一亮,從龐仁崗手裡要了過來。
“還真是個好東西,娘的,還是西域來的精品,至少值個一萬兩吧!”
龐仁崗便問了句:“信鴿是什麽人的?”
阿虎道:“聽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漂亮姑娘。其他的……哦,她包裡有帖子,好像是什麽鳳先什麽的掌櫃。”
“放你娘的屁,是商行吧?”龐仁崗罵了句,阿虎像被罵醒了似的,立刻拍了拍腦袋,道:“對、對、對,還是老大英明,就是叫什麽鳳先商行的。”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邵武傑聽到這個名字,立刻就站起來,把龐仁崗和阿虎都嚇了一跳。
阿虎看著他,道:“等等,我叫他們把東西拿過來!”
然後阿虎就一路小跑出去了。
龐仁崗看著他,奇怪道:“怎麽了?這女的你認識?”
邵武傑狠狠地道:“我當然認識她,可惜她不認識我!不過,要是落在我手裡,有她好看的!”
龐仁崗見他的表情,就知道兩人肯定有舊怨,只是他又不好問。
沒過多久,阿虎便帶著一個二十幾歲,又矮又瘦的猥瑣男子過來:“老大就是他,外號錢串子,人小跑得快,連捕快都捉不到他,包就是他摸來的。”
“哦!”龐仁崗和邵武傑都打量了他幾眼。
錢串子立刻媚笑道:“老大好!”
龐仁崗細看此人,個子不高,腦袋又小又尖,兩隻眼睛就像黃豆般大小,他就不由一陣哈哈大笑起來:“他娘的,還真長得奇形怪狀。”
“哈哈……”邵武傑也跟著笑了起來。
錢串子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陪著兩人一臉賤笑。
龐仁崗笑畢,朝錢串子道:“你把那女的長什麽樣說一遍?”
錢串子笑起來,那兩隻眼珠子就像黃豆一樣骨碌碌轉動,他朝幾位老大點頭哈腰道:“那女的個子差不多比我高一頭多,人很漂亮,頭很直,一直披到了肩上,穿得也很講究……”
錢串子一邊回憶,一邊道。
“就完了?”龐仁崗很失望,娘的這算什麽啊?
“沒了!”錢串子搖搖頭,阿虎現龐仁崗似乎還不滿意,就踢了錢串子一腳:“再想想!”
“哦,我再想想,再想想!”
錢串子思索了好一陣,兩隻眼珠子又骨碌碌轉了起來,他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雙手在胸前比劃著。
“那女的,這裡很挺,這裡很細,這裡很大,腿嘛,很長,反正人很漂亮,很漂亮的,就像畫裡飛出來的仙子!”
“靠!有多遠滾多遠!”龐仁崗罵了句,阿虎立刻瞪了他一眼,錢串子立刻就倉惶逃遁。
龐仁崗接過阿虎手裡的包,從裡面翻出一張帖子,邵武傑接在手裡,哼哼地笑了幾聲:“崗子,叫幾個兄弟,給我把這女人找出來,今天遇到我有她受的。”
龐仁崗點點頭,道:“兄弟你一句,我說什麽也要給你辦到。”
包裡除了銀票,其他的東西都在。
龐仁崗將包交給身後一個跟班,拿著信鴿在手裡笑道:“只要有這玩藝在,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廟。”
阿虎見自己辛辛苦苦壓榨過來的信鴿,轉眼間又進別人的手裡,他不禁有些惋惜地看了幾眼。
龐仁崗這人察顏觀色的本事很強,他知道阿虎的心思,便說了句:“你也別看了,過兩天給你弄一個新的。”
阿虎立刻面露喜色,連連點頭:“謝謝大哥,謝謝掌櫃的!”
其實阿虎知道,不要說龐仁崗答應給他弄一個新的,就是龐仁崗不給,他也是沒辦法。在這個強食弱肉的世道裡,他們三者的關系,就像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關系。
他們在胭脂紅混,說得好聽一點是雜役,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打手。龐仁崗就是他們的老大,也是他們的掌櫃。
在江州城,龐仁崗算是一個手眼通天的人物,很多人都不敢惹他。他的胭脂紅,在江州城生意火紅了半邊天,三流九教的人都有。除了這家歡場,他還有一家客棧,雲海客棧。
由於信鴿的事,幾個人說著說著,就把去醉鄉榻的事給擔擱了。
龐仁崗站起來,道:“光頭這狗雜碎,居然敢耍老子玩?”
一連派出幾個人,光頭也沒有什麽回應,這下龐仁崗火了,光頭這雜碎不是純粹掃自己面子嗎?答應過了邵武傑的,給他找一個還沒入行的姑娘玩玩,沒想到光頭答應老半天了,還不見送人過來。
龐仁崗就要帶人過去,邵武傑道:“算了,我現在對那個不感興趣,你還是叫人盡快幫我把這個鬱雅婧找出來,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見邵武傑這麽說,龐仁崗站起來又坐下,他隱約猜到,兩人可能有深仇大恨。
其實邵武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聽自己叔叔說,鳳先商行率海外幾個神秘散戶,偷襲了邵氏商行,讓原本有信心在三個月之內將貸票翻一番的,結果被他們這一折騰,白白損失了好幾座金山銀山。
邵武傑沒想到自己這次江州之行,居然碰到了這個邵家的死對頭。因為商戰的事,邵家所有人就把鳳先商行當成一個潛在的對手。
另一頭, 這都快到子時了,馬上就到了贖回人質的時間。
徐茂先等人費力湊足了二百萬銀票,所有錢莊都關門了,戶部也不可能放著兩百萬銀票在小金庫裡,最後徐茂先箋條到行都司,跟人家官家錢莊的管事打了招呼。
管事又一個箋條到江州城,這邊錢莊的人,才連夜給他提了二百萬銀票。辦完這些事,離與綁匪約定的時間僅差了一炷香。
光頭這邊也很緊張,早帶著鬱雅婧轉移了地點,他們怕州典獄對他進行追蹤,搞了輛不起眼的馬車,捆著鬱雅婧在城外不斷地遊走,令官家派出的探子,捉摸不到他們的準確位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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