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蔣碧菡,太常寺卿心裡就有些忐忑不安的。
這丫頭有常家這樣的背景,居然也不說一聲,以她的才能,早說的話,早就被提攜上去了。
就在儀製寺卿腦子出小差的瞬間,戲園老板捂著臉從地上爬起來,怒道:“娘的你算什麽東西,敢打老子!”
戲園老板平時在戲曲界裡很橫,雖然六十多歲了,但是他經常找一些小戲子陪酒,而且動手動腳,愣是沒有一個敢吭氣了。
萬一碰到性子硬的,脾氣不好的姑娘不配合,他就動手打人。
以前就有幾個不怎麽聽話的小戲子,不聽使喚。
他佔人家便宜,人家反抗議了,結果被他扇了幾個耳光,還叫人打了一頓。
類似這種事情,一些女戲子敢怒而不敢言。
雖然今天這是在儀製寺的地盤上,他才沒有伸手打人,這家夥脾氣大,大班頭是再清楚不過了。
於是大班頭跑過來勸架,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敢在這裡如此明目張膽打人的,肯定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
因此,他隻敢勸架不敢幫腔。
戲園老板氣勢囂張,指著常鶴揚吼道:“你他娘的是誰?有種的報個號來,老子今天叫人剁了你!”
別看他人模人樣的,那行徑的確與地痞流氓無疑。
其實,一些看起來冠冕堂皇的人,他們的行徑的確與流氓無異,有時更甚之。
看著他指著自己,手指都快到鼻子上了,常鶴揚說了要給徐茂先一個交代,盡管他還沒有明白蔣碧菡與徐茂先之間的關系,但他知道蔣碧菡是湖廣人,這麽說,她肯定與徐茂先熟了。
自己的熟人在京城被人欺辱了,要是不討還這個面子,他常鶴揚還混什麽混?
而且常鶴揚這小子有一種怪癖,最看不慣那種老頭子,對一些年輕的姑娘毛手毛腳的,這些姑娘都可以做他們的女兒,甚至是孫女了,他們居然如此肆意妄為。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一個老掉牙的糟老頭子,也去佔人家小姑娘的便宜?今天老子打得你滿地找牙。
就在戲園老板的手,快要指到常鶴揚的臉上的時候,他一腳踹過去。
對方又撲通一聲,摔了個惡狗撲食!
這一腳比剛才更重,直接踢在小腹上。
戲園老板趴在地上,嘴巴在地板上磕了一下,嘴裡出血了,幾個人趕緊跑過來,死死地拉著常鶴揚。
“常少,常少息怒啊!”
常鶴揚把手一甩,道:“你們不要拉著我,我今天要看看這老流氓還能怎麽囂張。”
常鶴揚拖了把椅子過來,大搖大擺地坐下。
戲園老板爬起來,重重地咳嗽了幾聲,指著門口吼道:“來人,來人啊!”
來人個屁,哪個人敢上來?
不過人的確來了,而且連九州客棧的掌櫃也來了,他聽著樓上有打架了,叫了幾個人衝上來。
看到常鶴揚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威風八面。
對面有一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家夥,他與常鶴揚打了招呼,道:“常少,怎麽是你啊?”
遞了煙絲過來,常鶴揚擺擺手,掌櫃也不再說什麽了,衝著幾個手下喊道:“大家散了,沒事,沒事!”
幾個人居然就這樣走了,到外面守住過道,他們出去的時候,還把門帶上了。
戲園老板這才傻了眼,儀製寺卿過來想勸常鶴揚,常鶴揚瞪了一眼,道:“今天沒你們什麽事,我就跟這個不知廉恥的老東西聊聊。”
然後他坐在那裡點了煙袋,道:“你自己說,這事怎麽辦?”
戲園老板不傻,雖然很少來京城,但是在外地,嶺南一帶混得開,京城的水他吃不來,今天吃了這麽大的癟,當然是自己不知道水的深淺。
以前他也來過京城,但那是歡場不入流的地方,看到連儀製寺卿大氣都不敢出,他已經明白自己惹上什麽人了。
看來今天這頓打是白挨了,儀製寺卿本來想幫他說兩句話,常鶴揚眼睛一橫。
抽了口煙,道:“老子最看不慣你這種欠揍的家夥,你以為是你誰?你有身份?你那身份也是狗屁不如!別以為老子不認識你,你在戲曲界很牛,很吃得開,認識黑白兩道的人物?衝著老子來啊,老子叫常鶴揚!有種的你就來,我就坐在這裡等著,看你能叫多少人,一個烈火營夠了吧?”
戲園老板就爬起來,常鶴揚喝了一聲,道:“跪下——”
別人看著他,都不敢動。
戲園老板很不心甘地道:“你別太過份!”
“老子過份?”常鶴揚就站起來拿著凳子要砸人,儀製寺卿和大班頭兩個看到不對,打死人可不好,兩個人死死地拉住了他。“常少,常少息怒啊!”
常鶴揚放下凳子, 指著戲園老板罵道:“你娘的,你個畜生一樣的東西,也敢說老子過份?你也不撒尿照照自己的德行,老子不管你有多大的名氣,有多大的才華,你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折騰那些姑娘,她們都可以做你女兒,做你孫女了!這你就不覺得過份?你不覺得丟人?人家姑娘願意也就罷了,不願意你還來強的,你跟畜生有什麽兩樣?跪下——給老子跪下——”
常鶴揚的火氣很大,他罵得還不過癮,指著眾人道:“你們說,你們自己說,我說得有沒有理,要是人家姑娘願意也就算了,不願意你還強求。”
然後他站起來,道:“儀製寺卿,我也不是不給你面子,但是今天這事,怎麽也不能就這樣算了,否則我常鶴揚就不要在京城混了。”
儀製寺卿看到機會來了,陪著笑道:“常少,這樣行不行?我親自跟碧菡去賠罪,親自去!”
常鶴揚不是出來懲強扶弱的,這個世道上沒有公道,只有靠拳頭和實力來證明對錯,要不是蔣碧菡跟徐茂先熟,他也不會管這事。
不過既然碰上了,他不能不管。
徐茂先的事,就是他的事,徐常兩家是牢不可破的盟友,既然自己開了口,就要給徐茂先一個滿意的交代。
常鶴揚坐在那裡,兩個姑娘早嚇得不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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