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弟弟一臉的殺意,邵文傑問了句:“你要幹嘛?”
“哈哈……”邵武傑得意地大笑:“咱是山人自有妙計!等下你們就知道了,哈哈……”
看到他笑這麽傻,邵文傑就看了眼老穆。老穆立刻回答:“剛才二少在裝有銀票箱子暗格裡,放了些鴉片。”
“啪——”
邵文傑跳起來就是一巴掌,扇得老穆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圈,老穆捂著臉,卻不敢多嘴。
“胡鬧!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邵文傑罵的是弟弟,打的卻是老穆,邵武傑見哥哥發火了,於是放下箋條,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
整個邵家,邵武傑除了怕老爺子之外,最怕的就是這個哥哥邵文傑。
邵文傑瞪著弟弟,兩眼冒火:“你真他娘的豬腦袋一個,就算你報了官,有哪個捕快看到他們徐家的馬車,敢上門去查啊?”
鄧晉祥走過來,勸了一句:“事情既然都發生了,趕快想辦法彌補吧,斷然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藏有這種東西。”
邵文傑點點頭,他發火的原因,只有他們幾個上面的人知道。逍遙居這些年,靠黑吃黑存了一批鴉片,現在還藏在地宮的倉庫裡。
這件事情,他不想黑白兩道的人知道,所以一直秘而不宣,即使有熟客他也說自己這裡最近沒貨可賣。
而邵武傑這個沒用的家夥,生怕徐常兩家的人不知道似的,自作主張,拿了鴉片出來,放在裝銀票的箱子中,妄想栽贓嫁禍人家。
只是這個傻不啦嘰的邵武傑,哪裡會想到,一般的捕快怎敢動徐常兩家的馬車?看到徐茂東的戰車,還不請大爺一樣的陪著笑臉,說一聲:“軍爺,您好走啊!”
真是一個沒腦子的家夥!
邵文傑罵了句,還不解氣。只不過,眼前得想個什麽辦法,彌補一下才行。
鄧晉祥道:“乾脆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將這事捅到朝堂,捅到兵部和五兵都督府,就是他徐茂東,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他看到邵文傑還有猶豫,又添了把火:“邵公子,無毒不丈夫啊,還猶豫什麽?”
邵文傑咬咬牙,狠狠地將煙袋扔在地上,一腳踩上去。
徐茂東等人駕著馬車,幾口箱子裡裝的銀票,就放在他的行軍戰車上。常鶴揚突然想起了什麽,立刻快馬加鞭,趕上了徐茂東的戰車旁。
“茂東大哥,請等一下!”
副將拉住馬韁,將戰車停在路邊。徐茂東問道:“怎麽了?”
“我懷疑這箱子裡被人做了手腳。”
常鶴揚剛才在馬車裡,無意中回憶起邵武傑的表情。這小子賊兮兮的,會不會搞什麽鬼?
邵武傑與哥哥邵文傑不同,喜歡搞些陰謀詭計,是個無所不為的家夥。他乾壞事,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了的。
但他做正事的時候,偏偏一事無成,因此為稱之為廢物敗家子。只不過,外面的人沒敢這樣叫他。常鶴揚對他十分了解,因此就擔心他們在箱子裡做手腳。
徐茂東想想也對,跟他們這些人打交道,先小人後君子。於是常鶴揚上了車裡,幾個人七手八腳打開了所有箱子。
“娘的,鴉片!”
常鶴揚從一隻箱子底下的暗格,翻出了幾顆拳頭大的鴉片球。這種東西哪能躲得了常鶴揚的眼睛?他一眼就認了出來。幾個人臉色大變,很快又從另幾隻箱子底下,同樣找到數量不一的鴉片球,粗算了一下差不多三十顆!
“這些****的!”徐茂東狠狠地罵了句。
“走!找他們算帳!”常鶴揚吼道。
“不行,如果我們現在回去,肯定自投羅網,到時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徐茂東沉聲道。
“那怎麽辦?”常鶴揚憤憤不平,恨不得立刻就殺將回去,將那幾個王八羔子碎屍萬段。
“我看還是先藏起來吧,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肯定報了官。”一直不怎麽說話的常南謹道。
“要是他們隻報了官就好了,怕就怕把事情捅到兵部和五兵都督府,那才是糟糕的!”徐茂東剛剛說完,前面就響起一陣囚車嗚嗚的鐵蹄聲!
“有捕快來了!”幾個人臉色變得陰冷。
捕快來得好快,徐茂東走出戰車,點了煙袋,漫不經心的吸了起來。
常鶴揚迅速把箱子鎖好,幾個人就下了車。
來的果然不是普通的捕快,竟是一隊欽天監的馬車駕過來,聲勢浩大地在面前停下,三個官差跳下來:“何人在此?”
快天亮了,還在大街了蕩來蕩去,八成不是什麽好人。剛剛聽到有人報官,說有一輛軍營標識的冒牌戰車,私藏了大量鴉片。
因為京城在各條路都安排有線人,收到這個信息,京城欽天監的副手立刻帶了手下出來。剛才線人在箋條裡指明了,是一輛冒牌的禦史戰車,正朝醫館的方向而過。
剛好在這裡碰到這輛戰車,幾個人心裡大喜,今天終於立大功了。徐茂東在車外的另一邊抽煙,那個衙門副手走過來,冷不防有人走過來喊了他一句。
“孫大人!這麽辛苦?”常鶴揚笑呵呵地遞上煙絲。
孫立山見是常鶴揚立刻就換了付臉色,笑道:“哦, 原來是常少爺!”
孫立山在心裡暗罵了句:“那個冒失鬼線人,這事怎麽就碰上了常家大少了呢?不要說他車上有鴉片,就是裝了一車的火銃,老子也只能裝作沒看到。”
孫立山人不傻,他知道報這個信的人,肯定與常鶴揚有過節,而且肯定是京城裡身份不低的公子哥。
他們之間的內鬥,自己摻和個屁,找死?
剛好常鶴揚問道:“這大晚上的,還出來巡夜呢?是不是有什麽大事?”
孫立山嘟噥著,是有任務,可這能說嗎?說是有人舉報你們藏了鴉片?
於是他很勉強地笑了笑:“沒,沒什麽,例行巡邏。你知道的,大過年嘛,京城上下抓得很嚴。”
說著他瞟了瞟那輛軍車,眼神很是懷疑。
常鶴揚笑了笑:“這位是徐校尉!他的馬車,你們要不要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