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愛好?”徐茂先看看唐鳳菱,又看看常婉兒。
看到兩個人地怪怪的表情,徐茂先就知道自己中計了。她們的共同愛好,不會說的就是自己吧?
“我去行個方便!”徐茂先看到形勢不對,就找了個借口開溜。
“又去方便?不是剛剛才去過嗎?這家夥有鬼!”唐鳳菱看著他倉皇出逃的背影,很懷疑道。
快進午時了,一些親朋好友紛紛來到酒樓,至少上百桌人都到齊了,常茂催人看了幾次,怎麽兒子去接新娘的迎親還沒回來?
董嬅仙就嘀咕了一句,要不發個箋條問問,不會出什麽事了嗎?
常茂罵了一句:“能出什麽事?熟路天天走能出什麽事!”
但他還是不放心,發了個箋條過去,等了一炷香,信鴿空跑了一趟,這種情況時有發生,常茂也沒有往壞處想。
但是他的表情,明顯地焦慮起來,本來說好了,進午時新人將到酒樓。可是過午時都一炷香了,去接馮可倩的迎親隊還是沒有蹤影。
兩位老爺子在廳裡聊著聊著,常家老爺子就問道:“怎麽還沒有到?吉時快過了。”
常家大門大戶對這個挺講究的,新人進門要剛好踩著點子,要講究個良辰吉時。看看吉時眼看就要過了,新人還沒有動靜。
他就派人過來催,常茂立刻跑進來:“我已經發過箋條了,估計就在路上。”
“再發!”
常老爺子一聲令下,常茂正要撥第二次箋條,這時一個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出事了,出大事了,常少爺他們出大事了!”
這一聲喊,滿堂的人齊齊站起來,頓時議論紛紛。“怎麽回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常茂像發了瘋似地,抓起來人的衣領:“什麽!你再說一遍,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那人喘著氣,有些慌亂地道:“剛、剛才常少接少夫人來的時候,半路一輛馬車驚了衝了出來,花轎當場被頂翻了,常少爺前頭騎馬沒事,但花轎裡的少夫人受傷了,昏迷不醒正趕往醫館!”
什麽!這怎麽可能?
常茂聽說常鶴揚沒事,心裡稍稍好了些,可是馮可倩被撞傷了,事情緊急,他顧不上招呼眾人,便對兩位老爺子道:“我這就過去看看!”
徐茂先在門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早就拉著唐鳳菱,後面跟著常婉兒,三人駕著馬車,心急火燎地朝醫館裡趕去。
出事現場,已經擠滿了人,巡城捕快早早到了,六扇門錦衣衛,西廠、東廠,南、北鎮撫司的人馬也向這邊趕來。
一輛雙馬車橫在路中間,馬死車毀,馬夫也不知所蹤,常鶴揚接親的花轎斷成兩截,其余碎得稀巴爛。
剛才那個報信的人說錯了,不是一輛馬車,是一輛軍營信使戰車。剛好在迎親隊過來的時候,傳送緊急軍情的戰車也過來,於是雙方相撞。
因為事關重大,既牽扯軍情要務,又牽扯徐常兩家聯姻,錦衣衛立刻趕到現場,隨後東西兩廠的人也相繼趕到,駕車的官兵沒事,但已經被押回了大理寺,然後一些相關人物,立刻搜集目擊者的口供,分析這事故發生的真正原因。
常家老爺子是個火爆的性子,聞言變色,拍著桌子勃然大怒。自己親孫子迎新人的花轎,不是應該有戰車開道,官兵護駕的嗎?哪個狗娘養的沒長眼睛,還敢撞上去?
常鶴揚帶著迎親隊去接新娘子馮可倩,的確有戰車開道,但偏偏這個時候經過路口,那個傳信使的馬夫也性急了些,只顧著催馬揚鞭,以致釀成了這樣的事故。
徐老爺子臉色沉了下來,自己的外孫女在訂婚晏的途中,發生這種事情,他也很氣憤。但他還是比較理智,沒有當場發作。
看到常老爺子咆哮如雷,徐老爺子便拍拍他的肩膀,沉聲道:“先沉住氣,東西兩廠和錦衣衛不是去現場了嗎?相信他們會給一個滿意的答覆。”
現在他唯一希望的,是馮可倩不要有事,否則他這個做姥爺的,會一輩子心裡難安。
徐老爺子隱約感到,這不是一起普通的事故,有人想故意破壞兩家的聯姻,但願自己是多慮了。只是今天這訂婚晏是訂不成了,看著堂堂一濟的人,這些都是京城高官和地方一二把手。
有人特意從千裡之外的地方趕來,沒想到這訂婚晏上,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徐老爺子站起來,在常家老爺子耳邊說了幾句,道:“要不就開宴吧,總不能讓大家餓著肚子,當是我們兩家出面,請大家吃頓飯。”
常老爺子覺得也是,這麽多人裡面,有兩人的大量門生,有這麽多親人,還有一些政要的好友,雖然新人出了意外,總不能飯也不讓人家吃,然後各自散去。
緩過神來的常老爺子,暗罵自己魯莽,如果真是敵人的詭計,自己豈不是中了人家的計?
打了這麽多年的交道,他還是很欣賞徐老哥那份鎮定,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這就是為什麽,徐達被譽為軍神,而非他常遇春,且聖上在大是大非面前,也總是偏向了徐家多一些的緣故。
即便是要開宴了, 出了這樣的事,可大家哪有心思吃這個飯?馮鹿岷夫婦早去了醫館。常茂和董嬅仙也在幾個晚輩的陪同下,紛紛趕到了醫館,想看看馮可倩的傷勢怎麽樣了。
酒樓裡的兩三個大廳裡,坐滿了濟濟一堂的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焦急,幾分憂鬱。盡管有極少數個別是裝出來的,但是誰都不敢大聲說話,保持著一種相對沉默。
兩位老爺子勸持之下,於是大家便在客棧裡等著,等醫館傳來報平安的消息,他們才決定開不開宴。
大夥的心意,兩位大家族的掌門人,只能從內心接受他們的誠意。於是,整整三個大廳,幾百桌來賓,都在這裡等著,鴉雀無聲!
京城的一個高檔歡場,逍遙居!
這裡是京城四大頂級歡場之一,花樣齊全,規模宏大,白天人流如潮,晚上就是一座不夜之都。
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用逍遙居裡的人話說,他們歡場的門前,從來沒有停過駟馬以下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