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真是好酒量,黎某佩服了。”黎濤又拍了句馬屁。
封建興就道:“今天我們不談正事,隻談風月,徐大人,要不要叫來花姐陪陪酒?讓她們唱兩曲助助興如何?”
徐茂先搖搖頭,“這個就免了,我怕身體吃不消。”
“哈哈……”兩人就大笑起來。
“你這是在損我們這些年紀大的人吧?當初我們像你這個年紀,通宵都沒問題。”說到這事上,封建興就笑得特別大聲。
黎濤也跟著笑,不過他發現徐茂先不近女色,這問題就大了,於是朝封建興望去,封建興會意,道:“既然徐大人不喜歡這種煙花女子,那我們就喝酒吧。”
三人又碰了一杯,徐茂先看著兩人的架勢,應該是想同自己攀交情,在酒桌上套近乎。他們的目的很明顯,與自己聯手把賀毅林壓下去。
想到初見賀毅林時,他那種充滿殺氣的眼神,徐茂先就覺得有點好笑。既然賀毅林想控制打壓自己,自己跟封建興合作也是必然的,只要雙方互贏,架空你又如何?
三個人各懷心思,但酒桌上的氣氛依然不減,徐茂先發現封建興的口才很好,不愧是吏部鍛煉出來的精英。什麽東西進了他口中,都能翻出一個新花樣來。
只是招花姐這事就免了,兩人又不是自己必須陪的大人物,自己沒必要隨他們的喜好。
徐茂先覺得自己招惹的姑娘已經夠多了,現在有三個發生了實質性的關系,還有一個唐鳳菱,也已經成了定局。
自己並不寂寞,需要女人的時候隨時可以,何苦要與這種煙花女子逢場作戲?
上次陪宋廷弼是不得己而為之,跟封建興和黎濤在一起,就不必要這樣勉強自己。
徐茂先的態度也很鮮明,封建興哪能看不出來?他似乎明確地告訴了兩人,別在女人身上作文章,我不吃那套。出來吃個飯,純粹只是看在大家的利益上。
當然,他也能理解兩人的心情,任何男人到了這個年齡,誰不想抓住余輝好好瀟灑一下?
四十歲的人了,日過中午,再過十年,就到了日落西山的時候。尤其是手中有點權力的男人,不抓緊那方面的機會,真的就可惜的。
而大多數女人,在四十的這個時候,基本上人老珠黃。家裡這些上了年紀的女人,哪能跟歡場中這些花枝招展的花姐相比?因此,他們這種想法,徐茂先完全理解。
但是自己沒這個需要,就不奉陪了,誰喜好誰去。
在望雲軒吃完後飯,徐茂先就立刻離開。
這次碰面,談的是誠意,大家相互合作,意思到了就行,沒必要搞得太親近。
徐茂先的表現讓封建興兩人也很滿意,等他走了之後,兩人又叫了兩名花姐陪酒,繼續買醉。
“老封,看來他真的不近女色,只怕是難以套籠啊。”黎濤就有些擔心。
“呵呵,這可是你看走眼了。他不喜歡這裡的女子,那是因為人家年輕,身邊不缺女人,哪像我們一把年紀了,誰不想多多行樂?等他到了我們這個年紀,也是一樣的事。”
黎濤想想,這話倒也有理。
“放心吧,他肯定會和我們合作的,否則他就不會來吃這頓飯了。”封建興喝了口酒,對黎濤道:“把你安排監視他的人撤了,小心搞出什麽亂子,對大家共謀大計不好。”
好吧!
黎濤立刻走出去,向外面發了一封傳信。
人剛回來,包廂的門又打開,進來兩個年輕貌美的陪酒花姐。
“封大人!黎大人!可是好久不見了。”兩個花姐看來是熟人,進門之後就各歸其主,紛紛粘了上來。
包廂裡響起一陣嘻笑的聲音,讓這裡的氣氛變得更加曖昧。
徐茂先離開望雲軒後,碧鋒把他送到宅院前。
徐茂先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碧鋒,明天你自己到附近看套院子吧,老跑來跑去不方便。”
碧鋒也沒有拒絕,點點頭應道:“好的。”
看到徐茂先進了宅院,屋裡的燭台亮了,碧鋒才把馬車駕走。
進屋之後,開門的聲音驚動了隔壁的韓雪,韓雪從屋裡出來,隔著柵欄同徐茂先打起了招呼。“這麽晚才回來?”
這話問得好像有點不對味,韓雪很快就反應過來,馬上又道:“我有你有事,能到你屋裡去嗎?”
徐茂先推開了大門。“進來吧!”
韓雪穿著單薄的裹衣,出門的時候幾乎是抱著身子跑進來的。
看到她的打扮,徐茂先不忍皺起了眉頭,到底是在沙俄國生活慣了,穿著裹衣也敢往一個男人家裡跑。
韓雪注意到徐茂先的表情,臉上微微一紅,將暖手靠枕抱在手裡。“多有打擾,我本來要歇息了,所以……”
“無妨,有事你直說。”
徐茂先抽出煙袋鍋,正準備點上,沒想到韓雪伸手奪過來。“少抽點!你屋子裡滿是煙味,臭死了!”
這個動作,多少讓徐茂先有點愕然,連唐鳳菱都不管自己抽煙,這妞倒管上了。只是看到她穿得很少,他就借故站起來點上火爐。
韓雪將煙袋放在桌子上,看著徐茂先喃喃地道:“我去看過我爹了!”
“他叫你別查了是不是?”徐茂先隨口應道。 www.uukanshu.net
“你怎麽知道?”韓雪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什麽?還是他也參與了?不可能?他明明是剛調來的,跟塘平府的人搭上不邊。
徐茂先也不管她驚訝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道:“他這是在保護你,不希望你出事,父愛如山啊!”
“此話怎講?”韓雪更好奇了。
“如果你說的事實成立的話,這還不簡單,連他堂堂一個府令都可能被人汙蔑,陷害,就你一個局外人能翻得了案子?”
韓雪不說話了,出神地望著徐茂先,咬著嘴唇,慢慢地站了起來……
“你一定要幫我!”韓雪看著徐茂先,眼中多了份求助的渴望。
回大明已經有快一個月了,對案子的進展仍然一無所獲,韓雪有些急了。她想過千百種方法,或許找人幫忙,但是對一般的人,她又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