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添祿提醒李琳琳,時至今日風水輪流轉,宜陽府已經不是徐茂先的天下了,現在到底是許文博是知府,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知府家的公子,隨便打個招呼,你這歡場還不得關門大吉?做買賣的,尤其是歡場吃的是一碗沙子飯,最怕惹上這種人,李琳琳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
“原來是許大人家的公子駕到,行,我去把這裡最好的花姐都叫來,這總行了吧?”李琳琳笑笑,心裡卻直罵道:又是一條咬人的賴皮狗,許文博不是與徐大人一路人不對頭嗎?老娘還真不能給這個面子。
沒想到許興霸根本不買她的帳,輕佻地伸出手,在李琳琳的胸前摸了一把,李琳琳想閃躲都沒有機會。看他那****橫流的目光,李琳琳就擔心今天凶多吉少。
許興霸道:“老子什麽花姐也不要,就點你的卯了,今天你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由不得你推三阻四。”
包廂的門已經被兩個人守住,李琳琳是沒有退路,她只能在心裡祈禱,剛才出去的那個老媽子機靈一點,能跑去給盧本強發個箋條。
伺候人的營生,李琳琳自然知道,這樣的狗不能得罪,她只有陪著笑:“那我就陪幾位喝兩杯。”
見李琳琳服軟了,許興霸就哈哈地大笑,伸手摟過她的肩膀,來到軟榻上坐下。
曹添祿則陰陰地笑道:“許少爺,李掌櫃可是當初宜陽府的一朵金花,可惜隻混了一年不到,想李掌櫃當初可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傾城傾國、沉魚落雁啊!”
李琳琳哪裡有曹添祿說的那麽有名,只不過這小子想火上添油,利用許興霸羞辱一下盧本強罷了。
許興霸這個時候已經****昏心,看到李琳琳的確還不賴,又邪笑著去摸李琳琳的胸脯。
李琳琳伸手擋住了:“許少爺,來,我陪大家喝一杯,祝您富貴終生。”
旁邊一人笑道:“許少不是沒喝過酒,他是沒上過你這樣的老板娘,要祝也是到床榻上祝去,哈哈……”
看到那人邪惡的大哈,露出一嘴髒兮兮的黃牙,李琳琳就在心裡狠狠地罵道:床你娘個頭,真他娘的幾個王八羔子,老娘再賤再爛,也不會陪狗睡去!李琳琳心裡已經火了。
許興霸這家夥挺渾蛋的,強行抱著李琳琳的肩膀,一隻手還朝人家的大腿間摸了下去,把李琳琳搞急了。
“許少,這裡是宜陽賭坊,請你放尊重一點,如果你要花姐的話,我可以給你安排最好的,如果你硬要來砸場子,老娘也奉陪到底了!”
李琳琳摔了杯子站起來,杏目圓瞪,怒不可遏。
砰——
許興霸被她弄火了,將手中的杯子也是一摔,就桌子也掀翻了,壇壇罐罐碎了一地。
“他娘的,老子今天就上了你又能如何?今天還鉚上勁了,別的花姐老子偏不要,就點你這個老板娘。你以為你是黃花大閨女呢?老子摸你兩下是瞧得起你!裝什麽裝?不過一條千人睡、萬人嘗的母狗!”
許興霸瞪著眼睛,就朝李琳琳撲上來,老子就不信,收拾不了你一個小騷娘們。
這時,包廂的門咚地一聲被踢開,盧本強帶著幾個人衝進來:“娘的,那個狗娘養的敢在這裡鬧事,不想活了是吧?”
包廂裡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曹添祿馬上反應過來,陪著笑跑過去:“盧掌櫃,盧掌櫃,誤會,一切都是誤會。這位是知府許大人家的公子,第一次來宜陽府玩玩。就是想叫李姑娘陪兩杯酒,沒有別的意思。”
盧本強瞪了他一眼,兩眼冒火地盯著許興霸,有殺人一般的氣勢:“你就是許文博的兒子?”
還別說,許興霸看到盧本強的凶樣子,還真有些怕了。但他還是挺了挺胸膛,輕蔑道:“就是老子,你待如何!”
“啪——”
盧本強抬手就是一記耳光,將所有人都打懵了,時間就像停止了一般,靜得瘮人。
曹添祿暗叫,完了,完了,這回真的完了!
盧本強的醜沒出到,反而讓許興霸受了這麽大委屈。不過他又在心裡暗自幸慶,盧本強這算是徹底得罪了許興霸,以後絕沒他好果子吃。
於是他又拉下了臉:“盧本強,你怎麽敢打許少,他怎麽說也是我帶過來的客人,你太放肆了!”
曹添祿這戲是演給許興霸看的,如果沒有許興霸撐場面,打死他也不敢這麽拖大。
“你——你他娘的敢打老子?”許興霸氣瘋了,指著盧本強就要罵人,盧本強惡狠狠地吼了一句:“滾——再不滾老子弄死你!!”
“好,算你小子有種!”許興霸捂著臉,狠狠地瞪了盧本強一眼:“姓盧的,這事老子跟你沒完,等著吧!”
盧本強很氣憤,抓起台子上一隻酒壇,就要衝過去砸人,被李琳琳哭喊著抱住了。
“強哥不要啊,小不忍則亂大謀。”
李琳琳知道,今天的事算是鬧大了,如果這個姓許的真是知府大人的兒子,恐怕以後宜陽府都混不下去了。
宜陽府混不下去,可以去其他的地方,但是盧本強真打傷了人的話,這事就麻煩了,許文博這老雜毛能放過他嗎?
現在徐茂先與許文博本來就不和,如果再生這樣的事端,打傷了人在理字上就站不住腳了,還會給徐大人添麻煩。
而許興霸則狠狠地丟下句:“這事沒完!”
曹添祿拉耷著腦袋,朝盧本強陰陰地笑了笑,盧掌櫃,別發這麽大火,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們這就走了便是。
盧本強吼了聲:“滾之前先把帳結了,我這裡的東西不是用來喂野狗的,姓許是吧,別他娘仗著老子混吃喝,那才是野狗不如!”
一句話,把許興霸和曹添祿氣得臉色鐵青,丟下一千兩銀票,悶不作聲地走了。
許興霸很晦氣,覺得丟了面子,便朝曹添祿罵了幾句。
“姓曹的你個混帳玩意,瞧你把我帶到什麽地方,他盧本強算什麽鳥東西,宜陽賭坊又算什麽?老子一句話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