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雅婧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地道:“娘,我的事你就不要心了,我自己有分寸的。”
柳婷玉歎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看著正在幫自己洗菜的女兒,言欲又止。
鬱雅婧是唐柯的女兒,徐茂先又跟唐鳳菱成了親,聽說過幾天還要去廟裡求子了。雖然她不知道鬱雅婧與徐茂先之間,是不是真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曖昧,但是她真的很擔心。
現在柳婷玉唯一的希望,就是徐茂先與雅婧之間,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沒有任何曖昧,否則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種結局。
難道真要這對同夫異母的姐妹,共侍一夫?
柳婷玉在切菜的時候,心神一亂,突然啊喲一聲,就切到了手指上。
“娘——”
鬱雅婧趕緊跑過來,握住老娘的手,心痛地道:“你這是怎麽了?”看看傷口還算好,只是破了點破,出了點血。
鬱雅婧要帶她去醫館,柳婷玉執意不肯:“小口子而已,自己包扎一下就是了,何必跑到醫館去浪費銀子?”
老娘這麽說,鬱雅婧也沒有辦法,就去抽屜裡找紗布。這時唐柯回來了。
唐柯聽說鬱雅婧從嶺南回來,從衙門出來之後,他就匆匆趕了過來。雖然他當初不確定,鬱雅婧是不是自己的女兒,但是他還是挺喜歡這個孩子的,總覺得她與唐鳳菱有幾分相似。
後來有一次,柳婷玉實在忍不住了,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他。
原來柳婷玉是發現自己有了身孕之後,才匆匆嫁給了雅婧他爹。對方也一直喜歡著柳婷玉,直到唐柯走了之後,柳婷玉突然約了他,說自己想找個人成親。
雅婧爹也沒有多想,立刻就答應了,只是他直到死也沒有想到,自己跟柳婷玉生下來的女兒,竟然是別人的種,對於這件事柳婷玉也挺後悔,一直覺得虧欠了雅婧他爹。
只不過,這個男人命不好,早年喪命。這才又成全了這對苦命鴛鴦。
唐柯進門之後,看到變化這麽大的鬱雅婧,唐柯也愣了一下,不過他的線視,馬上被柳婷玉流血的手吸引了過去。
“婷玉,這是怎麽了?”
沒事,不小心切了手。
柳婷玉倒不覺得手指上的傷有多痛,她隻關心唐柯與鬱雅婧之間見面之後,能不能融洽相處。
鬱雅婧對唐柯沒什麽什麽感情可言,她只要娘親後半輩子過得安逸,不再孤獨終老,她就心滿意足了,看到唐柯關切的表情,鬱雅婧也就放下了不少。
在抽屜裡沒有找到藥綿,唐柯二話不說:“馬上去醫館吧!”
柳婷玉可不想他堂堂一個副巡使,帶著一個莫明其妙的女人,出現在公眾的視野裡,萬一這消息傳出去,對唐柯的仕途影響不好。
這也是她一直以來,沒有和唐柯擺酒的原因,兩個人都四五十歲了,還在乎那個幹嘛?這麽多年過來,柳婷玉早想得十分清楚。
最後,還是由鬱雅婧帶著娘親,到街上的醫館包扎了一下傷口,開了兩副湯藥。
晚上吃飯的時候,唐柯道:“明天多準備些酒菜,鳳菱他們要過來了。”
“茂先他回來了嗎?”柳婷玉問了句。
唐柯點點頭,說小兩口明天去廟裡求子,剛好雅婧也回來了,大家一起吃個團圓飯。
聽說徐茂先要與唐鳳菱一起來,鬱雅婧心裡就有些酸溜溜的,雖然這麽多年她早有準備,但是親眼看到人家兩口子甜蜜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第二天,徐茂先早早回到行都司,因為答應常婉兒的事,特意到金店裡挑了一條很漂這的黃金寶石項鏈。
這條項鏈價值不菲,足足花了徐茂先十萬兩白銀。應該是荊州裡最貴,最漂亮的一條項鏈了,為了這麽項鏈,他找了好幾家鋪子。
送常婉兒的禮物,太差了拿不出手,而且這丫頭死心踏地跟著自己,在平時也幫了不少忙。趕到常婉兒住處的時候,常婉兒看到這條項鏈,心裡的氣頓時雲消霧散。
女人都愛吃醋,在她的印象中,自己怎麽著也算得上是個西宮娘親,除了唐鳳菱之外,別的姑娘誰也別想超過她在徐茂先心中的地位。
找了個由頭,查看到徐茂先的行囊,就這麽一件禮物,當初她還以為徐茂先為了討好那些小妾們,是不是一次買了好幾條項鏈備用呢。
到時隨便拿出一條來敷衍自己,發現裡面就這麽一條,常婉兒就撲過去,親了一下徐茂先的臉。
然後嬌嗔地道:“算你還有點良心!”
徐茂先唯有苦笑,自己也沒辦法,鬱雅婧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這幾年鬱雅婧幫自己做了不少事,還真不能虧待了她。
在常婉兒那裡呆了一會,常婉兒就纏著他要交貨。
隨便拿個禮物就想打發我?常婉兒緊緊抱著徐茂先,扭捏了一陣,徐茂先就知道她的心思。
纏綿一場,徐茂先從常婉兒那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看到徐茂先離開的背影, 常婉兒一個勁地暗自發笑:“讓你風流,榨乾你!”
下午和唐鳳菱去廟裡拜了求子觀音,求了一個武曲星的陶泥娃娃。生娃娃的事兩人早商量好了,過了這個年就準備。
行都司大員家的女兒女婿來拜佛,辦事的主持特別麻利,一炷香就走完了所有流程,還貼著笑臉道,歡迎二位施主常來啊!
本來是一句拍馬屁的話,可這話說出來,聽得其他女人目瞪口呆,這死和尚,有你這樣拍馬屁的嗎,感情這娃娃不是你生了是吧!
幸好徐茂先和唐鳳菱已經走遠了,沒有聽到馬屁精剛才說了什麽。
兩個人終於完成一個心願,高高興興地去了唐柯的老宅。今天大家都很高興,唐柯就把柳婷玉母女接過來,支開下人,自己家裡幾個人一起聚聚。
在自己家裡看到鬱雅婧,唐鳳菱進門的時候,兩個人都愣了愣。彼此都被對方的某種氣質給鎮住了,徐茂先驀然發現,她們兩個姑娘站在一起,竟真有某些相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