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生活,愛dota。今天萌濕自導自演的這個謎團海民刷新球滾犢子流,就到這裡結束啦。可能有些萌友會問萌濕,你這不是滾犢子,這是扯犢子啊,打的熱鬧倒是熱鬧,可是沒見你贏啊。那當然贏不了啦。刷新球其實對於海民來說還是不給力啊,除非前期能快速做出來,然後團戰,靠海民的滾雪球切入,讓謎團放大撐住,然後刷新,帶著謎團再滾出來,這還行。但是這一場萌濕的刷新出晚了啊,對不起大家。” “……不過輸就輸唄,人生有起有落,那才是人生嘛,咱也不是憲哥,一生都是高/潮,比豬還強。怎麽大家不知道豬的優點啊?人家一高/潮那就是半個小時。所以有人罵你是豬,其實沒啥褒貶的,別在意,不大點事兒。”
“……今天萌濕錄完這個視頻發網上後,咱就要去美國了。別,別緊張,不是移民啊,人也不要咱啊。大家都知道一年前萌濕唯一的親人,俺的大侄女孟蝶,神秘失蹤了啊。這不,萌濕聘的二五眼偵探發來消息,她的失蹤可能和我大哥大嫂在美國的離奇失蹤有關。萌濕找人幫忙,申請了個旅遊簽證,去那裡視察視察。大家有啥要萌濕帶的,請發群xxxxxxxx,妹子優先啊。那就……這樣吧,嗷了。”
寂靜的房間裡傳來清脆的鼠標點擊聲。孟三生的電腦上顯示出一個上傳的進度條。他站起身,在屋子裡轉了一圈。
“蒼井醬,我走了。”孟三生對著床邊的蒼井空照片說。
“Sabar醬,我走了。”孟三生對著床頭的命運之夜女主角大幅畫像說。
“小艾,我走了。”孟三生朝著天花板上一副生化危機主角艾麗絲畫像說。
“青霞,我走了。”孟三生又向一副林青霞《窗外》的海報照片說道。
屋子裡靜悄悄的,他自己的聲音在耳邊幽幽地回蕩,空洞而冷清。
電腦上的進度條消失,完成的字樣顯示在屏幕上。他關閉了電腦,提起床邊的行李包。出門之前他來到了客廳裡。
孟蝶的行軍床仍然支在廳中,佔去了大半的地方。廳裡只剩下擺一個五鬥櫃的地方。孟三生父母的骨灰盒和照片就擺在櫃上。
孟三生朝著照片鞠了一躬:“爸,媽,幸好你們去的早,沒趕上最近的倒霉事。你們放心,我一定把你們孫女找回來,如果走運,連大哥大嫂說不定都能找回來。”
說到這裡,他感到自己的眼眶有些酸。他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氣,轉身出門。
公主墳站人群湧動,趕地鐵的,趕機場巴士的,擺攤的,逛商場的全都擠到一塊。每一站地鐵以來,人群就像岩漿一樣呼嚕嚕地往地表湧。
孟三生幾乎是雙腳離地地被人群拱出了地鐵站,東張西望了半天才買到了機場巴士的車票。機場巴士就停在附近,他來到車前,向售票員交出車票。
就在這時,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在不遠處的人群中響起。
“走開,這是我孩子!”一個渾身灰蒙蒙的大嬸死死抓住一個小女孩的胳膊就往懷裡撈。
另一個衣著樸素的女人急得哭了出來,一頭跪倒在地,死死抱住小女孩的腰,氣急敗壞地吼著:“放開她,這是我女兒,玲玲,到媽媽這裡來。”
一個看熱鬧的男人用力推開這個婦女:“別在這兒裝了,我看的清清楚楚,這就是她的女兒,你這兒裝什麽孩兒她媽。”
“玲玲是我的女兒,把她還給我!”女人急得嗓音都叉了,
不要命地抱住小女孩的要,任憑男人和大嬸如何推搡都不放開。 “我女兒叫玲玲,今年五歲,屬狗的,我們剛來首都,人生地不熟,今天正要去上學前班,你這個女人在這兒發瘋亂認什麽孩子?”大嬸怒目擰眉地說。
“這些,都是我剛才告訴你的,你……”女人指著管閑事的男人,“你不是都聽見了嗎?”
“聽見什麽了?”男人瞪眼,“一路上就看你盯著人家女兒直琢磨,原來你想拐人家女兒啊!走開!”男人用力一推,將那女人推倒在地。
旁觀的人群議論紛紛。
“喂!喂!喂!”孟三生一看就急了,他跳下車,分開人群就衝了進去。這事兒就是人販子集團的騙術。一個騙子一個托,套瓷挖信息,然後反咬一口趁機搶孩子。
“你們這兩人販子膽邊生毛啦,敢到首都搶孩子,走,到海澱分局去跟我大舅說道說道!”孟三生一把推開男人,扶起倒地的女子。
“你大舅誰啊?”大嬸將信將疑。
“就是海澱分局局長啊,你們不是說她搶孩子嗎?來啊,跟我走!咱們去公安局溜一圈,看看誰是騾子誰是馬?”孟三生瞪眼道。
“臭小子,是不是找死啊?”男人一把拎起孟三生的衣領,“想嚇唬誰啊?”
“我靠!殺人啦,殺人啦,警察同志,這邊兒,這邊兒!”孟三生忽然雙眼發亮地朝人群看去。
“快跑!”灰衣大嬸一把拉起男人,雙雙朝著人群中擠去。
“哦!他們果然是一夥的,人販子,人販子!”孟三生得理不饒人,頓時跳腳大叫道。
“抓住丫的!操,拐賣人口,活撐著了吧?”幾個看熱鬧的小夥兒衝了出來,一下子截住了這對狗男女,掄拳就暴打起來。這幾個壯小夥一上,看熱鬧的人都興奮了起來,一群人圍了上去,你一拳我一腳,一輪暴揍,這兩人頓時癱了。
女人趁機一把抱住小女孩放聲大哭,渾身仿佛篩糠一般抖個不停,似乎是被嚇壞了。
“你……你沒事兒吧?”孟三生彎腰問道。
“沒事兒,玲玲沒事兒,太謝謝你了,我再也不帶孩子去學前班了。”女人又哭又笑,語無倫次。
“沒事兒就好,下次千萬小心,別看人一慈眉善目的大嬸就跟人掏心窩子,防著點。”孟三生提醒道。
“下次我再也不會了!”女人頓時又哭了起來。
就在孟三生向這個女人秀優越感的時候,他乘坐的機場巴士關上了車門,靜靜開出了車站。另一輛同色的巴士無聲無息地駛入車站,停在不遠處。
孟三生和差點丟孩子的母親聊完天,想起來自己還有車要趕,連忙回身看也沒看就上了車。剛一上車,頓時有人一把將他攔住:“票呢?”
“靠,不是剛給過你嗎?”孟三生頓時急道。
“你什麽時候給過我?”那人皺眉。
“不是你,是剛才那人,哪兒去了?不是上廁所去了吧?”孟三生東張西望。
“你確定?你把票給了小鄧?”那人懷疑地說。
“對,小鄧,就是他!”孟三生下意識地以為剛才的售票員就是小鄧。
“老王,他沒有說謊。”一個嘶啞的聲音從遠處的座位上傳來。
那個被稱為老王的人不甘心地瞪了孟三生一眼,用力一擺手:“都什麽時候了才上來,有點自覺性好不好,找地方坐好,馬上就走了。”
“行,行,行,不就晚了一小會兒嗎?不大點事兒。”孟三生拎著行李就上了車,坐到一位身穿黑色套頭衫和黑色緊身牛仔褲的長發青年旁邊。
老王剛要瞪眼罵他,卻看到一個人影急匆匆衝上車。
老王有些吃驚,失聲道:“小鄧,怎麽這麽晚!”
上車的小鄧微笑道:“老規矩,去上個廁所清清存貨。”
老王有些尷尬地轉頭看了孟三生一眼,低頭一揮手:“行了行了,你來了就好,咱們走吧。”小鄧點點頭,朝司機打了個響指。
車門刷地關閉,發動機沉穩轟鳴起來。這輛機場巴士緩緩開出站,向著首都機場方向駛去。
孟三生坐定了以後才發現這輛車的人似乎比剛才少了不少。他心裡有點緊張,連忙轉頭問身邊那個黑衣長發男:“不好意思,問一下哈,這是去機場的吧?”
黑衣長發男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不錯,先到機場。”
“哦。”孟三生松口氣。
他精神從剛才智鬥人販子開始就高度集中,現在終於徹底松弛下來,一股倦意上湧。
“大哥,”孟三生笑呵呵地說,“我眯會兒,到地方你叫我一聲。”
黑衣長發男略有些驚異地看了他一眼:“你現在睡得著?”
孟三生笑呵呵地說:“我這人就是這樣,到哪兒都睡得著。”
黑衣長發男的神情有些肅然:“你的心態相當過硬啊。”
“嗨,不就是出去走一趟嘛,不大點事兒。”孟三生以為他在說出國過海關要經歷一堆手續,說不定還會被遣返之類的事,連忙大大咧咧地說。
黑衣長發男凝重地點點頭:“你說的對,也許是我太不淡定了,放心,待會兒我會叫醒你。”
“多謝啦。”孟三生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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