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不知過了多久,孟三生和珍妮終於從意亂情迷,熱情似火中一點點沉靜下來。珍妮從病床上爬起身,從地上撿起內衣和連衣裙,一件件穿上。孟三生渾身舒泰地平躺在床上,喘息不已。 “珍妮姐,其實我來自……”孟三生覺得到了這個地步,作為男人,他應該負起責任,更有必要把自己的大概來歷跟珍妮說清楚。
“你的不用擔心你的病史,也不用解釋什麽,孟。”珍妮笑著搖搖頭,“我只希望和你有一段美好的時光。今夜我玩的很開心,你呢?”
“我當然開心啦。”孟三生連忙點頭。
“那就好,明天我再來看你。”珍妮湊到孟三生的耳邊,輕輕吻了吻他的耳垂,燦然一笑。
“等等,珍妮,我們這算是……”孟三生急切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珍妮,“算是什麽啊?”
“哦,孟……”珍妮深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地用手按住胸口,重新坐回孟三生床邊,“你永遠是我生命中的男人,我希望你也別把我當成隨便的女孩子。不過……”她憂鬱地看了孟三生一眼,“因為我的過去,讓我不再相信愛情和婚姻,如果今夜我讓你想到了以後的事情,我非常抱歉。你……你會原諒我嗎?”
“沒……沒事,當然,當然。”孟三生用力搖了搖手,又忍不住問道,“珍妮,那……你以後都不想要小孩,有個家?”
“哈。”珍妮仰頭苦澀一笑,“這些都是被高估的東西。我只要一個人好好過就好。”她猛然低下頭,看著孟三生目瞪口呆的表情,臉上頓時恢復了一絲溫暖的笑容。她低下頭用力親了親他的額頭:“雖然不是戀人,我們可以做有福利的好朋友,孟,你是東方人,也許難以理解。我只希望,今夜的事,你不要告訴別人好嗎?”
“哦,沒問題。”不知為什麽,孟三生忽然有了一種深藍色的感傷,心裡空空蕩蕩,沒著沒落的難受。這樣的感覺他從來沒有過,這讓他有點不知所措。珍妮憐惜地撫摩了一下他的臉頰,與他飛吻作別,靜悄悄走出了門。病房內重新恢復了寧靜。
孟三生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鍾:午夜兩點,這個夜還有很長,但是他已經睡不著了。
病房的門把手忽然旋轉起來,孟三生轉頭看了看床頭櫃,珍妮的東西都已經帶走,她回來幹什麽?
他滿懷期待地探起頭來,卻吃驚地發現,門後出現的,是一身休閑打扮的阿黛。她的服裝沒有了原來渾身黑亮皮衣的犀利而冷漠,卻有了從未見過的暖色,杏黃色套頭瘦腰衫,雪白色低腰褲,橘紅色高跟鞋。平日的冷豔被暖色衝淡,令她看起來格外溫婉可親。
“但是她深夜兩點來幹啥?不會吧……我現在心中可都是甜蜜的憂愁啊!”孟三生心裡頓時開了鍋。剛才和珍妮的勁兒還沒過,再來會不會不舉啊?
“你還醒著,很好。”阿黛的話語仍然生硬冰冷,雖然她已經盡力緩和了語氣。
“阿黛,你先聽我說,我救你們吧,是我作為男人的義務。男人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妹子。這是博愛精神,這是男人的良心。你不用為我這個瘋子做任何事。”孟三生搶在她之前,大聲說道。
“誰說這是為了你?”阿黛臉色冰冷,但是她已經無聲無息地褪下了她的長褲,咖啡色的長腿在星華掩映下漫射著淡淡的珍珠灰。她用手輕輕撫了撫波浪般的短發,背對著孟三生坐到他的身邊:“幫我一下好嗎?”她緩緩抬起雙手,
舉到頭頂,手背輕輕靠在一起。她的背影被星光打在對面牆上,猶如一隻振翅的黑天鵝。 “不行了,從了。”孟三生血脈賁張,情難自已,混混沉沉地伸出手去幫阿黛脫下了套頭衫。阿黛輕柔地鑽入他的懷中,雙腿如兩條水蛇,靈活地纏住了孟三生的腰。孟三生俯下頭,和她激烈地擁吻在一起。
纏纏綿綿,不知過了多久,阿黛忽然爆發出一聲深長的低喚:“爸爸,別離開我——”隨即渾身痙攣,癱軟在孟三生身上。
“我去,什麽情況!”孟三生嚇得一激靈,差點尿出來。
阿黛仿佛小女孩一般埋頭鑽在孟三生的懷裡,過了好久才終於滿臉紅暈地翻過身來,躺到他的身邊,劇烈地喘息著。
孟三生好像木乃伊一般躺在她身邊,不敢說一句話。
“對不起,我好久沒有這麽興奮過。”阿黛忽然開口小聲道,“嚇著你了吧?”
“呃,這不是戀父情結被我撞上了吧。”孟三生連忙開口道,“阿黛,沒事沒事。我很好。”
“父親是戰爭英雄。但是,他被招募到中央情報局的時候,卻拒絕執行局長的指令,被指控叛國罪。到今天我都不知道他們把他帶到了哪裡,關在什麽地方。”阿黛說到這裡,玳瑁般秀麗的眼中浸滿了淚花。
“阿黛,原來你還有這麽一段往事啊。”孟三生吃驚地說,“從來沒聽你說過。”
“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也是我想盡辦法進入進化者聯盟的原因。我想找到父親的下落。”阿黛轉頭望向孟三生,“因為在我的生命中,父親是最有男子氣概的人。他曾經是我唯一的英雄。”
“曾經?令尊已經……?”孟三生心頭一顫。
“當然不是,”望著孟三生關切的樣子,阿黛冰冷的臉上終於浮現出笑容,“我是說,現在我有了兩個英雄,一個是父親,一個是你,在你身上我找到了父親的影子。”
“哦……,那我真是……受寵若驚。”孟三生咧嘴笑了起來。
“當我被妖尉之首拉入深淵的時候,是你救了我。當我被科倫殺死之後,是你將我救活。當我看到你和科倫血戰,我恍惚間,仿佛看到父親又回到了我身邊。我渴望你能夠勝利,能夠創造奇跡。我在想,如果你能夠打敗他,那麽父親一定能夠從中央情報局的監禁中活著出來。他一定能活著出來!”阿黛說到這裡,緊緊攥住孟三生的手,目光堅定而清澈。
“阿黛……”孟三生心中感動,用力回握住她溫熱的手。
“你最後終於勝利了。你殺死了那個殺人魔。”阿黛說到這裡,長長吐了一口氣,仿佛要吐盡滿心的抑鬱,“這一定是上帝給我的提示,父親他一定在某個地方活著,他在等著我。”
“那絕對的。令尊一定活得好好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他。”孟三生用力一揮拳頭。
“謝謝你!”阿黛湊到他的身邊,輕輕吻了吻他的面頰,隨即矯健地從床上跳下來,將地上凌亂的衣服撿起來穿上。
“阿黛,你要走啊。”孟三生有些不舍。
“呆子,這裡是病房,難道你要我陪你睡到天明,讓所有人都看笑話?”阿黛微笑著套上套頭衫。此刻的她冷豔褪盡,只有無盡的嬌羞。
“咱們可以再聊聊你的父親啥的。”孟三生的心裡仍然有些空空蕩蕩的,很想找人說個話。
“哦……”阿黛的臉上露出感動和憐惜的神色,她跪坐到孟三生膝邊,吻了吻他的嘴,“孟,你該知道,像我們這樣的進化者,不可能有穩定的關系,至少在找到父親之前,我不想有任何的羈絆。也許……在未來,我想要介紹一個人給父親認識,那我第一個會來找你。”
“哦,那……我祝你早點找到父親。”孟三生悵然道。
“謝謝!”阿黛再次吻了吻他的嘴唇,朝他莞爾一笑,轉身出門。
望著緊閉的病房門,孟三生忽然有些心驚膽戰:“這醫院怎麽搞的,人進人出川流不息,門禁制度都是擺設啊?萬一再來一個,我這一百來斤就徹底交代了。”
他剛冒出這個念頭,病房門就突然被打開,喬安娜仿佛一隻壞笑著的波斯小野貓,躡手躡腳地鑽進門。
“救命啊——”孟三生在心裡發出一聲慘嚎。
窗外傳來晨雀清脆的鳴叫,幾縷晨光射入屋內,在病床上打下灰白色的光柵。
孟三生呼哧帶喘,雙眼掛著巨大的黑眼圈。喬安娜仿佛偷吃了五斤魚乾的小饞貓,滿臉甜笑,渾身香汗地躺在他的身邊。
“真不愧是太拳孟。你真棒!”喬安娜用力在孟三生臉上親了一口,眉花眼笑。
“舉……舉手之勞,我能做的……還有……還有很多……”孟三生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自從有了毒女的超能,我好久沒有這麽爽過了。”喬安娜感慨地長長歎息一聲,幸福地閉上眼睛。
“真的嗎?”孟三生難以置信。 自從喬安娜第一次展現出她配種的強勢之後,他一直對她敬畏異常。
“在我成為進化者之前,我只是哥倫比亞毒梟們搶來的雛妓。從十二歲開始就被男人糟蹋。我對那種事早就沒有任何感覺了,只有配種基因的支配。但是自從你把我從死亡中救活之後,我感到以前失去的感覺都回來了。那些慘痛的回憶,不堪回首的過去都仿佛是前生發生的事。我喬安娜重生了。也許,這是天神對我做的補償,讓我重新品嘗生活的美好……”
喬安娜說到這裡,雙手攬住孟三生的脖子:“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來找你。重生後的第一次,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孟,你真的沒讓我失望。”
“是嗎?嘿嘿!”孟三生頓時得意了起來,“那當然。做為男人,滿足女人的期望,那是必須的正義。我太拳孟,絕對是大丈夫啊。”
“呼,現在我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生機和活力,我感到一種美好的新生活就要在我身上誕生,我要去立刻去尋找。”喬安娜從床上跳下來,胡亂穿上衣服,用力一攏長發。
“你要走啊。”孟三生脫口而出。
“對啊。情竇初開,初戀,熱戀,虐戀,錯愛,所有戀情都在前方等待我,我可不能在原地等待,一定要去追尋我失去的青春和童年。”喬安娜興奮地說。
“這樣啊,那……我不阻你了。”孟三生撓了撓頭心裡一陣哀歎:妹妹,這可是生化末日哦,你還是別抱太大期望才好。
“拜拜!”喬安娜笑著朝他揮手作別,興衝衝地衝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