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晚時,風倚鸞與楫離、霜夜,離開了大青山蒹葭湖。
不久後,王朝赦免了前玥闔國僖王君臣的所有罪過,並允許他們自由修煉,或者,可以自立宗門。
半年後,盈椎等人便果真在這大青山蒹葭湖畔開宗立派,建立了一個宗門,名為酒仙宗。
宗門成立後,盈椎等人平日以釀酒為樂,又學楫離和風倚鸞用丹爐烤食物,佐以各類靈草藥草嘗試,不亦樂乎。
後來,盈椎等人又遊歷天下,賞風景品美食,一路上還順便學了各地烹飪的手藝,回到酒仙宗之後便整日搗鼓靈宴菜品,折騰出了數種靈食宴。
於是在多年後,酒仙宗以自釀的靈香美酒名揚天下,此外,丹爐烤肉宴,靈石燒烤宴亦是長河大陸一絕。
盈椎等人便以仙廚自居,以靈酒美食廣為結交,在整個長河大陸人緣極好,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
當然,這皆是數年之後的後話了。
風倚鸞與楫離和霜夜在天色將晚時,離開了大青山蒹葭湖。
三人同乘著飛舟,不急不緩地飛回皇都。
路上,風倚鸞對霜夜說:“大人,我之前就說此行肯定沒有危險,你們都不信,一個個都不放心似的跟過來,你看我沒說錯吧,僖王不會害我。”
霜夜說:“他已經不是僖王了。”
風倚鸞:“大人,我說的重點是,他不會害我。”
霜夜說:“但無論如何,小心總是沒錯的,臣的職責就是要保護好公主。”
“你們也真是,我感覺我根本不需要被保護好嘛,我的實力又不弱”說到一半,風倚鸞停頓了一下,說:“呀,我們是不是忘了一件什麽事”
“什麽事”楫離和霜夜異口同聲地問。
“對啊,忘了一件什麽事我忽然覺得好像少了什麽”說到這裡,風倚鸞拍拍腦袋:“師父我們把我師父忘了”
霜夜和楫離都同時懵了一下,隨後楫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忍俊不禁道:“是啊,居然把墨前輩忘了。”
風倚鸞哭笑不得道:“我們只顧著自己回皇都,竟把師父一個人丟下了,這都已經飛了一大截路程若要讓他知道了,又該我說只知道吃,連師父都不顧了。”
霜夜也笑道:“他現在應該還在繞水鎮那邊吧,我們回去接他”
風倚鸞點頭:“好。”
於是三人又駕著飛舟掉轉了頭,往繞水鎮方向飛。
此時正是夕陽落山之際,霞光漫天,楫離倚在飛舟右側的船舷上,眺望著下方的山川河流,獨自出神。
霜夜忽然主動開口道:“藥師在想什麽”
楫離回頭,淺笑道:“沒什麽,大人你看這山河風光,天高地闊,雲自在,飛鳥也自在,我便想到了盈椎所說的自由二字。”
霜夜隨口道:“藥師不本就是自由之人麽”
楫離輕聲道:“我只不過曾是一介野修罷了,並不見得有過真正的自由。”
霜夜微微點頭,似乎表示理解楫離所言的意思,卻又說:“然而在我看來,你所擁有的自由,卻是我永遠無法企及的。”
楫離呆然了片刻,輕聲問:“大人所指的,是朝野身份的差別”
霜夜垂目微笑道:“不,我所指的,是出身,以及宿命。”
楫離沉默,又轉回身看向遙遠的天邊,看金輝鍍雲、日影西落。
風倚鸞一直在旁邊聽著,此時開口道:“你們兩人像打啞謎一樣在說什麽呢我只聽明白了自由兩個字。”
楫離眺望著遠處,沒有回頭,說:“鸞兒,我在想,我也許可以離開退淵宗了。”
他這句話並沒有正面回答風倚鸞的所問,
但卻說出了心底的想法,也就是方才霜夜開口之前,他正在思考的問題。“離開退淵宗”風倚鸞略有些訝異,隨即又說:“嗯,離開也挺好的。”
其實她早就覺得退淵宗的氛圍不怎麽好,一堆人又是小家子氣又是窩裡鬥的,她早就想勸楫離退出這宗門了,只不過,她不便、也不能在楫離面前說這些話,因為這是他自己的事情,她不能隨意置喙。但如今楫離既然已有了此意,她當然是雙手讚同了。
楫離回過頭來,看著風倚鸞:“你也覺得我應該離開麽”
風倚鸞說:“如果我說實話你不生氣,我就說。”
楫離說:“我怎麽會生你的氣,我何時生過你的氣”
風倚鸞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沒有,只有她生過楫離的氣便說:“那我說實話啊,我一直都覺得貴宗的那些人,除了滄掌門和滄長老以外,其他人好像都對你不怎麽好,而且他們以前就曾把你逐出過宗門一次,還給你改了個離這麽難聽的名字,我一直都覺得這名字很不順耳。”
楫離說:“名字只是個代稱, 叫什麽其實並無所謂,無論換了何種稱謂,我都是我,不會變的。”
風倚鸞說:“我說的重點是,他們對你不好,而且你以前還那麽辛苦的在黑市倒賣丹藥,賺靈石養活整個宗門,也沒見那些同門們記你的好,我都替你不平。”
楫離輕輕搖頭道:“那些都不是什麽大事。”
霜夜聽到“黑市倒賣丹藥”之言,立即盯著楫離,但卻什麽也沒說。
如今王朝已經不禁止野修了,若是在從前,霜夜還得在內心糾結好一陣子,糾結要不要把楫離抓回去關進天牢,因為以前在黑市倒賣丹藥那可是大罪
風倚鸞略無奈道:“好,你說不是大事那就不是大事。”她輕歎一聲,同時又想起一事,便問:“對了,在進入桐木閣閉關百年之前,你獨自回退淵宗去給滄長老送解藥,後來,等我們都出關之後,就忙著準備去升仙城交換人質了;所以我一直都忘了問你,滄長老的毒解了嗎,一切是否順利,滄長老如今可好”
楫離說:“師尊的毒已經解了,他如今很好,幾乎未損修為,也沒有入魔,今後還可以繼續修煉。”
風倚鸞便說:“當年你是為了師尊滄長老,所以不忍心離開,但如今滄長老的毒已經解了,我覺得,你應該是時候放下心中那份沉重了,你應該活得更輕松快樂一些。”
楫離問:“在鸞兒心中,我一直都很沉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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