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梵,沒事吧。”那女人走至我身邊,低聲問道。 “大夫人。”眾人給大夫人請安。
“大夫人。”我起身給她行禮,眼中不斷送去感謝。
“洛梵快起來,這,就是洛梵的腰牌。”我瞧見大夫人手中握著一撮流蘇,由上至下是一塊榆木牌子鐫刻這一個“白”字,背過去是各式花紋……
我如同木雕泥塑般站著,大夫人又執起我的手,拉著我離開了梅夭的房中,我才發現,此刻已是夜闌更深,勞煩大夫人如此之晚仍來救我,我察覺出一絲不對頭……
那人腰邊懸著一物,和母親是姊妹款式,我倒也察覺出,她和母親的相似,可母親說姨母失蹤多年……
“洛梵謝姨母大恩。”我跪在青鵝卵石板上,向大夫人謝恩。
“洛梵,你怎能看出我是你姨母,今日我們相認,已是好事,來日方長,我們再敘。姐夫去了,今後要不嫁予三弟罷,有姨母在,也是個依靠。”姨母道。
“姨母,我先回府罷。”我作揖拜別。
匆匆獨步過郭府花園,那水中的我是那麽憔悴,一片片的秋葉落了下來,抬頭望望……
全枯了。
我活了十幾載,今日才得知,在這漫長的歲月裡,一個人,沒有權勢,就隻能看人臉色。
可,我不甘!
“小姐!”采薇哭喪著臉,來接我的轎子上也系著一個白花,昭示著父親的死,我終於得以哭出,兩行清淚劃過我臉龐。
“小姐,都怪那華將軍……是,是他殺了老爺。”采薇道出了我正想問的。
“……”
我走上轎內,搖搖晃晃的,也不知今後如何是好。好似一顆顆石子劃過我內心平靜的水面,泛起一陣又一陣漣漪。
到了府中,處處是刺目的白,提醒著我父親的去世與誰有關。
“母親。為何我出去兩日,父親就去了。”我到了母親房中,疑惑地問著,母親的面上黯然無色,整個房中四野闃然。
母親竟淺淺一笑,嘴角邊流出鮮紅的血。
“母親,你怎麽了,采薇,快去請大夫。”我很害怕,父親剛走,母親又要撒手人寰。
“是。”采薇道。
“洛梵,母親已服下毒酒,我要隨你父親去,洛梵,要為你父親……和……和我,報仇。”母親眼中飽含著期盼,那發簪下的幾縷白發迎風吹著。
“不,母親,你不能死!”我已哭紅了眼,父親剛走,母親也要離去,留下我一人,我受不了這個事實。
“母親已經知曉你找到了你姨娘,嫁給郭三爺罷,記住,為我報仇……”母親話音剛落,便闔上了眼簾,我知道,再也不會睜開了……
我跌跌撞撞的走出門,門外是整個郭家百來號家仆,我望著他們一個個的面孔。一個個都哭著,父親生前待他們不薄,想必會為我所用,我不會認輸的,就是與世無爭,不露於世,也落得如此下場,既然避趨不了爭鬥,那我,不如踏上這條路,華邵峰,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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