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子嬰而言,天底下能夠留住自己的人不說沒有,但是這個小小的甌雒王宮中不可能有,所以說對其他人而言不異於龍潭虎穴的王宮,對自己威脅不算太大只要不陷入大軍的包圍中全身而退是沒問題的。
然而想要救出呂寧,自然不能引起甌雒人的注意,若是在救出呂寧前被甌雒人發現了自己的蹤跡,擒不住自己的情況下他們定然會拿呂寧的性命威脅自己。
如此一來自己的救援舉動就可以說是功虧一簣。
所以子嬰必須在呂寧安全的待在自己身邊之前,不能被甌雒人發現。
要達到這個目的,就必須悄悄地進入甌雒王宮,而不能直接殺進去。
所以子嬰聽完店主的介紹立即便想到了,利用甌雒王女媚珠的“選婿”之舉,先混進入王宮的方法。
……
呂寧手中拿著子嬰的佩劍,聽著馬車吱丫吱丫的向著王宮的方向走去,突然間有些愣神。
“將吾妻救出。”他要救的是自己的妻子嗎。
當初和自己成婚的不是大秦的秦王嗎?那這名秦軍為什麽會說要去救的是自己的妻子。
“不可能,不可能!”呂寧失神的呢喃道,堂堂秦王怎麽會隻身一人犯險來來到這甌雒之地,隻為救出從沒有見過面的自己。
“一定是口誤。”呂寧自我安慰道,然而剛給自己找到理由,又突然想到另一個問題,剛才自己自稱的是孤!
孤這個字,不論現在還是在以前的戰國時代都是諸侯封君才可以用的。
而如今偌大的秦國,有資格用這兩個字的除了哪位遠在鹹陽的始皇帝,便只有秦王子嬰一人了。
若是“吾妻"可能是口誤的話,“孤”字絕對不可能是口誤,這個字亂說可是要掉腦袋的。
那麽就只有一個了,自己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殺死的秦軍將領,就是那日同自己成親的秦王子嬰。
也就是自己的丈夫。
既然是自己的丈夫,那先前的一些輕薄之舉,就成了無所謂的事了。
以秦王之尊,竟然能夠不懼危險的親自來到甌雒這敵方的國土上救援自己,自己先前還以為子嬰執意要攻伐甌雒,不管自己的生死。
想到這裡,呂寧突然反應了過來,子嬰去了甌雒王宮是為了救出自己,可是自己已經逃出來了阿,去了之後子嬰尋不到自己會不會出什麽事!
呂寧不禁有些擔憂了起來,然而此刻媚珠的馬車已經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進了王宮去了。
“姑娘,兩大碗上好的稻米,一共六銅。”就在呂寧失魂落魄的時候,店鋪的老板走了過來,伸出手來向著呂寧說道。
一聽這話,呂寧一愣,錢財兩人一路上趟平了那麽多村落,自然是有一些,然而那些錢在子嬰的身上啊,自己身上一銅都沒有!
“那個,我們兄妹二人的錢財都在我兄長身上,你也看到了我家兄長被王女招進了宮中,到時候出來時定然多有賞賜,可否寬限十日,屆時可與你十銅之資。”呂寧緩緩的說到。
這一次好了,店老板沒有教訓道,真的成了吃霸王餐了。
然而這一次聽完呂寧的說法,店老板卻是沒有像上次那樣不依不饒,而是面色有些古怪的回道:“那就一言為定,十日之後我等著你送錢來。”
……
離開了攤點,身上一點錢都沒有的呂寧自然不可能去住店,而且子嬰臨走時說了,讓自己去城門口哪裡等著他,他傍晚之前一定回來。
如今在聯系不上子嬰的前提下只能夠乖乖的聽話去城門那裡等著了。
呂寧不知道的是,
那店主在呂寧離開之後,飛速的衝著古螺城的府衙跑去。雖然呂寧的相貌被子嬰塗抹的面目全非,然而在方才討要飯資的時候,他卻是發現了這個女子手上帶著那個手鐲,正是當日那個被杜明王子帶走又逃走的女子手上帶著的那個。
而呂寧由於心神激蕩,也沒有顧忌到手鐲顯露了出來。
甌雒之地金銀甚是貴重,如此精美的手鐲更是絕無僅有,這個他絕對不會看錯。
而這一次這個女子很明顯逃出之後又帶著同夥回來了,而且她的同夥還混進了王宮之中,絕對有所圖謀。
這一次自己提前揭露他們的陰謀,一定會獲得官府的獎勵。
……
子嬰進到馬車裡時,裡面已經密密麻麻的坐了約莫十一二個少年。
當子嬰踏進車廂裡時,這些人看向子嬰的目光裡都有些敵視。
這些甌雒人們雖然不想承認,然而這個最後上來的人明顯的和他們不是一個頻道的。
對於這些若有若無的敵意,子嬰倒是沒有在意,若是敵意和眼光能殺人的話,自己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輪了。
而且自己去王宮也不是為了和他們這些人去爭些什麽。
在靠近馬車出口的地方尋了一個位置,隨意一座便晃晃悠悠的進了甌雒的王宮。
進了王宮,子嬰不似其他人那樣的戰戰兢兢,而是掀開了門簾四處打量著甌雒王宮的布局和地形。
“這王宮可是我王杜泮當年親自督造的,歷時五年方才建成,聽聞北方秦國亦有王宮,恐怕都難與我甌雒王宮相媲美。”看到子嬰在四處亂看,劉婆衝著子嬰自豪地說道。
在她的理解裡,甌雒王宮就是世界上最偉大美麗的建築了。
“嗯嗯……”聽著劉婆的誇讚,子嬰小雞啄米一般不住的點頭。
心中卻是想到:“這個甌雒王宮若是再大一點的話都快趕上始皇帝一個出巡時的普通行宮了,至於和秦國皇宮相比那就呵呵噠了……”
馬車來到了王女媚珠的宮殿,媚珠早就已經在宮殿門口翹首以待,等待著自己的牛郎們了。
馬車一停,車上的甌雒少年們便迫不及待的衝了出去,站到了媚珠的身前,希望能夠最先讓媚珠“臨幸”自己。
子嬰借著空隙掃了幾眼,這個名喚媚珠的王女,果然不負“媚”這一個字,長的卻是豔麗非常,在這南越之地子嬰所見的女子,能夠在姿色勝過她的,恐怕只有一路同行的呂寧那個侍女了。
然而媚珠的美在子嬰的眼中卻有一種怪異之感。
前世一個朋友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在這一刻蹦如了子嬰的腦海中:“近乎與妖。”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媚珠的話,那便是“妖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