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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軍大營,韓信結束了一天的儀仗隊生活,一身疲憊的向著自己軍帳的方向走去,作為一名小小的郎中,他還沒有資格單獨享有一頂軍帳。
不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的是,因為郎中儀仗隊的身份,他不用像普通士卒一般十多人擠在一頂軍帳中,按身份他們四名郎中共享一頂小小的軍帳。
想當年,群雄四起之時,自信滿滿的韓信也是辭別了漂母,仗劍出世,投入了項梁的麾下,想憑借自己的一身所學,闖出一番事業。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項梁甚至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而他韓信也只是因為生的魁梧高大被任命為伍長,麾下一共四名士卒。
等到項梁身死,韓信便歸到了項羽的麾下,然而卻是依然不受重視,僅僅被任命為郎中。
何為郎中?“郎中令,其屬官有三署,署中有郎中、侍郎,無員,多至千人,分隸三署,主持戟,侍宮殿,出則充車。”
簡而言之就是拿著戰戟,充當高級將領的儀仗隊,之所以被任命為郎中,也僅僅是因為長得比較高大,僅此而已。
自己一身所學卻無處施展,每每想到這裡韓信總是滿心的愧疚。
沒錯就是“愧疚”,他覺得自己愧對恩公的教導培育,當年那些潑皮欺凌之時,恩公不但為自己撐腰而且還贈衣、贈金、贈書,助自己就學。
然而自己卻辜負了他的希望,長至今日,一事無成。
韓信用力抬起因為持戟站了一天而酸痛無比的手臂,掀開了軍帳的門簾,進入黑暗的軍帳,深深的吸一口氣剛要躺下休息。
突然韓信眉頭一瞪,猛地將原本放到一邊的戰戟擎起,作防禦狀。“誰在裡面。”
因為在進入軍帳後所呼吸的那一口氣裡,韓信嗅到了一些淡淡的血腥味。
在軍帳中出現血腥,自然十分的不正常。
然而就在韓信滿臉警惕的時候,就聽到到黑暗的軍帳深處傳來一句話:“有志者事竟成,千金市骨,七十齊地入燕穀,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不知閣下尚存志否?”
“哐當。”一聲,聽到這句話韓信手中的戰戟隨著雙手的一陣震顫便掉到了地面上。
“恩公在哪,你是什麽人?”
黑暗中,韓信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急切的問道。
子嬰當時第二次經過淮陰時,雖然沒有碰上韓信,但是子嬰卻是在韓信的書簡上留下了這句化用自蒲松齡的話語,借以激勵韓信。
韓信也知道,知道這句話的除了自己之外,恐怕只有自己的那個恩公了,這人既然能夠隨口說出,而且專門在這裡等著,恐怕是恩公專程派來的。
“吾主遣吾來此尋其義弟,你既然知道這句話,那你應該就是韓信了吧。”那藏於黑暗中的人緩緩地說道。
當年子嬰在解救韓信胯下之辱之時,曾對那些青皮流氓說道,韓信乃是他新認的義弟。
不過韓信對子嬰當時的話語卻是也沒當真,這些年來在不知道子嬰真實姓名和身份的情況下,一直以恩公稱之。
“信一事無成,羞為恩公義弟。”韓信有些慚愧的說道:“不知恩公遣君來此,有何吩咐。”
“吾主只是令我來尋你回去,至於有何任用,吾不知之。”那人說道:“你若願往之,可隨吾而去覲見之。”
“固所願耳。”
……
對於隨著這個神秘人離開,韓信是沒有半點的心理壓力,饒是項羽對他稍微好一點,就此離去他可能也會有一些內疚。
然而項羽叔侄二人不過是把他當做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而已,離開項羽的麾下,韓信是沒有絲毫的壓力。
既然在這裡不被重視,還不如去恩公那裡,哪怕是挑水劈柴報恩,也好過在這裡虛度時光。
韓信小心翼翼的跟在這人的後面,然而領韓信不解的是,這人竟然帶著自己小心翼翼的繞過一隊隊的巡邏士兵,向著漳水的岸邊走去。
來到漳水岸邊,兩人的好運氣也是終於用完了,一伍楚軍士兵剛好發現了來到了水邊的二人。
夜深人靜之時兩人來到漳水岸邊,在這一支巡邏的隊伍眼中,這兩人定然也是想要逃到河對岸的逃兵。
“誅之!”
這隻隊伍的伍長當即命令道。
上將軍有令,敢於投敵者殺無赦!
見這些人衝向了自己二人,韓信也是當即便抽出了自己從小便不離身的寶劍。
然而自己身邊的神秘人卻只是微微擺首看了一眼韓信說道:“你且候著,吾去去就來。”
說完便從腰間抽出一並寒光四溢的長劍,在韓信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衝著那一伍的軍士衝了過去。
皎潔的月光,隻來得及定格了幾個瞬間,等韓信跑到神秘人的身前,那一伍的楚軍士卒已經全部躺在了地上,沒有了聲息。
“汝善泳否?”那神秘人平靜的說道,就好像剛才這五個人不是他殺的一樣。
十幾年前劍一便是鹹陽第一劍客,雖然如今劍一已經過了不惑之年,然而常年在子嬰的身邊耳濡目染和子嬰時不時的指導下,劍一的劍術早就少有人敵。
這五人不過是普通的楚國士兵,又怎麽會是他的一合之敵。
聽到這神秘人的話語,韓信滿眼深意看了一眼劍一說道:“渡江易耳。”
從這神秘人的話裡很容易便可以猜出,這人是要讓自己游泳渡過漳水。
而現在漳水的對岸便是秦軍!
看來自己的恩公應該是秦人,從他當年的舉動和能夠派人來對岸尋找自己來看,自己的這個恩公很有可能還是大秦的貴族。
韓信雖然算不上高手,然而從小就佩劍的他也是喜歡舞刀弄槍的,求學的那些年也是結交了一些所謂的江湖豪俠,然而在他看來那些人恐怕加在一起也不眼前這神秘人的對手。
能夠不動聲息潛入到自己的營帳,讓和自己同軍帳的三人來不及示警便飲恨,如此乾淨利落的殺掉楚軍一伍的軍士。
能夠有這等手下的恩公,恐怕真正的身份要我不會太簡單。
(本章完)